第27章 真相(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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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立夏已經死了?」景然倒吸一口冷氣,向椅背後靠了靠。
那間鬥室裡,路慎行泰然端坐在景然的麵前,回答道:「沒錯,或者,更確切地說,應該是她為了救芸清而被量子化清除了。」
景然回憶道:「可是,我是真的見到了立夏,她是大概一米六左右,穿著一所女子中學的校服……」
「那可真是太奇怪了。」路慎行說,「立夏五年前跟著立東去瑞士的時候,正巧是在一所女子中學讀初中的。」
景然忙問:「那我看到的立夏是……」
「不要輕易下論斷,一旦進入量子領域、進入微觀世界,我們人類的感知就變得極為有限,我們隻能感到時間的正向流淌,但是時間的流動方式在微觀世界,比如對於一個電子來說,是無所謂正向還是逆向的,一個電子在時間正向流動的情況下,從起始點運行到另一點,也可以理解為在時間倒流的情況下,電子的反粒子從另一點運動到了起始點……」
景然聽著路慎行的敘述,心緒飛到了十萬八千裡外——他心裡在意的不是這些神乎其神的理論,而是**。
**竟然假扮為路慎行!景然沒想到,曾經在泰國帶給他唯一活下去的光亮的人,現在卻改頭換麵,給他帶來了一場看似永無止境的噩夢。
景然看著眼前這張蒼老的臉龐,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喉結滾動——他分明知道那個人不是**假扮的,但心裡卻仍惴惴不安。
這個人和**假扮的路慎行不一樣,眼前的這個人笑裡藏刀,景然心想,不過,他並不害怕這個路慎行會對他動手,甚至他認為哪怕將來又回到過去在泰國俱樂部的日子,又能如何呢?有什麼是我還沒經歷過的嗎?
景然覺得自己並不害怕那些,但卻覺得心裡總有些事難以捋平。
是因為這個世界可能因為我、因為量子武器而岌岌可危嗎?景然覺得這不過是路慎行在危言聳聽,他所說的危機距離我實在是太過遙遠了。
是擔心小月嗎?小月是我的孩子,隻要我還活著,景然確信**就不會對她下手的。
那麼,我到底是在害怕什麼呢?景然出神地盯著地麵,沉浸於自己內心的糾結。
路慎行十指交叉放在交疊的兩腿上,眯著眼睛打量著景然顯而易見的走神,轉而問:「你覺得你認識的立東,奇怪嗎?」
「嗯?」景然回過神來,眨著眼睛,一臉茫然。
路慎行輕笑著重復道:「我問你,你覺得你認識的立東,作為一個男人,奇怪嗎?」
「他不奇怪啊……他對我,特別好。」景然看上去有些害羞,視線落在房間的角落裡。
景然記得自己上次萌生這種感恩時,是在泰國……不知為何,景然心頭一緊——可是,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緊張、害怕著什麼?
路慎行則眉頭緊鎖,沉凝片刻後,他突然沒來由地問了一句:「那麼,你聽說過量子延遲選擇實驗嗎?」
景然搖著頭,滿臉沮喪地說:「沒有……」
「芸清平時真的從來都不和你說她的工作的嗎?」路慎行隨口抱怨道,轉而問景然,「算了,我問你,你願意把你知道的這半年多發生的事情告訴我嗎?作為回報,我會把我知道的關於立東、芸清和**等等的一切也都告訴你,怎麼樣?」
景然踟躕著,微微皺了皺眉,眼尾的下垂更為蜿蜒了一些,確認道:「你隻近半年多的事嗎?」他壓低了些自己的聲音問,「還有,我們在這裡說的話,**能聽到嗎?」
「這個房間裡沒有監控,這是我最後的尊嚴了,總不能時時刻刻都生活在他的監視之下吧!」路慎行的脾氣似乎一點就著,他怒道,「我是最近半年才被**囚禁在這裡的,不然,你以為憑他的能力,能把這個公司上上下下的一切都打點好嗎?」
「唔……」景然黯然心想,路慎行為什麼要這麼說**、這麼說自己在意的朋友啊?我就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我就從來沒有這麼想過誰?想過**嗎?他這樣對待我,我又為什麼要美化他……?景然不想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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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慎行坐在那間鬥室的床鋪邊,回憶道:「五年前,芸清把量子武器的技術從國外帶回來,我和她為了籌備量子武器的實驗設備和資金,前前後後忙了大半年,之後,我才猛地想起來,那個叫**的小子,去哪裡鬼混了?怎麼到了上海之後一次都沒來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