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厲家倒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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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色棉被上繡著的龍紋,都是用難得一見的上品金線繡製,往日裡閃耀著明亮的光芒此刻都顯得暗淡了。

儲舒沫望著麵頰蒼白的嬰兒,眼眶酸脹的厲害。

「老天便這般見不得我好麼……」

「娘娘」

紅蓮看著迅速憔悴下去的皇後,心裡難過的厲害,尤其一夜冒出來的絲絲白發,紮眼的很。

「娘娘,小皇子被奸人所害,您得振作起來啊,小皇子的仇還沒報,您不能」

「仇人?嗬嗬,仇人是誰呢,你以為這世上有幾人能見的本宮和本宮的孩子好?這深宮之內想害本宮和皇子的人太多了,本宮夜夜難眠,如今皇兒遭此大罪,焉知不是受本宮拖累,若他不是本宮的兒子,或許可以平安長大於這世間,看盡繁花。」

眼淚終於懸不住跌落下來,落在了明黃色的棉被上,轉瞬即逝。

紅蓮看著消沉的主子,欲言又止。

「淮王世子在何處,本宮要見他。」

任憑淚水落下,一身常服的皇後此刻也隻是一位世間平凡的母親,為著自己的孩子心痛著,嘴上說的再風輕雲淡,對於害孩子的人,儲舒沫並沒有打算真的不追究。

「世子殿下還在禦書房,奴婢派人候著呢。」

「不,本宮要親自去。」

撐著小床艱難的站起身,常服下瘦弱的身軀沉重非常,但為了孩子,絕不能就此倒下。

「奴婢這便伺候娘娘梳洗。」

禦書房內,宋湛垂著頭不再言語,嘉康帝的臉色陰沉異常,瞅著桌案上的證物,再聯想起先前的那些事,一個帝王所有的耐心此刻都已經告竭。

「浣衣局的人手都伸到皇後宮裡了,這就是朕的後宮,好得很,真是好得很。」

李忠瞧了眼沙漏,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浣衣局上下已經跪了一個多時辰了,那宮女的入籍也查過,確實確實和厲家有些關聯,如今人已經死了,或許」

「或許什麼?!」

嘉康帝狠狠瞪了眼捏著拂塵柄,妄圖替厲太後說好話的李忠,後者被帝王這麼一瞪,哪裡還敢耽擱,立刻跪了下去不再多言。

李忠跪了,宋湛再站著也不大合適了,隻能跟著一塊兒跪下去。

此事既然涉及太後,便不再是自己可以過多插手的了,想來嘉康帝就該讓自己回府休息幾日了。

宮女一死看似所有的事兒都隻能認定是她所為,背後那人這麼乾脆的棄車保帥,也是認定了嘉康帝不會深究。

可這一次嘉康帝並不打算重重提起輕輕落下,這個皇嫡子一直沒有和擁有過是完全不同的。

敢謀害皇嗣,本就是該株連九族的大罪,更何況還是皇嫡子。

厲太後再一次驚醒過來,後背已經汗濕,黏黏糊糊的極不舒服,喘息聲在安靜的殿內顯得更加突兀。

「什麼時辰了?」

往常秦姑姑必然已經掀起紗簾,攙扶著自己起身,然而今日好似真的隻有自己在殿內歇息,問話也無人回答。

一絲異樣竄上心間,厲太後喉頭上下起伏了一瞬,眯著眼看著紗簾外某一處,那裡,好似坐著一個人。

「誰?!」

下意識壓低的聲音透露出了絲絲恐懼,那個隱隱綽綽不大真實的人影動了動,厲太後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不得動彈,隻能看著那人影越走越近,終於一雙大手伸了進來,向兩旁掀開了簾子,露出了一張熟悉至極的麵孔。

「皇帝?這個時辰怎麼來了哀家宮裡?」

厲太後下意識的鬆了口氣,也沒想著立刻下榻,就這麼靠坐在床頭,努力揚起個慈祥的笑容望著自己的兒子。

心裡卻已經打起鼓來,皇嫡子到底怎麼樣了還不可知,嘉康帝在這個節骨眼上來自己宮裡,種種反常的跡象讓人實在想不到能有什麼好事。

黑底金龍衣袖下伸出來的大手將紗簾左右掛起,緩緩扶膝坐下,望著養育自己多年的母後,這些年倒沒仔細看過原來母後已經很老了。

灰白的發絲披散在肩上,再怎麼精心保養,上了年歲又整日操心的人終露老態。

想到這裡,嘉康帝的嘴角終於忍不住拉了個嘲諷的弧度,眼光也冷了三分。

知子莫若母,厲太後的心高高的懸了起來。

「可是皇嫡子不好了?」

小心翼翼的問出了口,仔細的觀察著皇帝的臉色,不敢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對於太後的詢問,嘉康帝收回目光,看著衣袖裡露出的那截布,沉聲開口。

「自朕登基,厲家被冷落了許多年,母後從來不在朕麵前替他們說話,可曾後悔?」

「好端端的怎麼說起了這些,自古以來多有外戚專權,厲家安守本分這麼多年就是為大齊為皇上盡心,哀家自然是不會後悔的,莫不是皇帝聽到了什麼不明之言?」

厲太後看著神色不辨喜怒的嘉康帝,緊張的放在裡側的手指扣進了被褥裡,這些年母子之間保持著難言的默契,誰都沒提起過厲家,今日嘉康帝一反常態,絕對事出有妖。

太後禮佛多年,慈寧宮上下都是檀香味兒,此刻那陣陣檀香從香爐中飄散出來,熏的嘉康帝一陣頭暈。

抬手捏了捏眉心,閉上眼將那股眩暈挨過去後,嘉康帝從衣袖裡將那截布料拿了出來遞到了厲太後眼皮子底下,對上厲太後不解的眼神,嘉康帝站起身背對著厲太後,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是從浣衣局一名宮婢處搜來的,這布料浸泡過榆樹花,尋常人觸碰並無大礙,然繈褓中的嬰兒若是長期接觸便會妨礙性命,乳母的貼身衣裳日日換洗,卻日日沾染了榆樹花。」

厲太後聽著嘉康帝說的話,一臉怔忪。

轉身看著一臉無辜不解的厲太後,嘉康帝冷冷一笑。

「母後可知正是這宮女用最拙劣的方式成功的讓朕的皇嫡子日日從口入了這致命的榆樹花,終於危在旦夕,皇後遭此重創也是差點魂歸西天,竟是一夜間冒出許多白發。而這個婢女究其源頭,卻是厲家的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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