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名花09(1 / 2)
到了最近的縣城,越空蒙甚至都不需要去衙門問,就已經知道了答案。裁軍的消息已經在衙門口貼了告示,衙門的書吏正在為不識字的百姓講解告示。
裁軍意味著男丁回家,聽到告示的百姓一個個歡呼雀躍,仿佛新年的餘韻猶在。
看著歡騰的百姓,越空蒙隻覺得心中越來越澀,澀到他說不出話來。
他牽起馬轉身走向城門口——這件事,他要親口問一問池寒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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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還是老樣子,隻不過比起冬日大雪紛飛時的冷寂,如今顯然熱鬧了許多。可這一刻,心中的寒涼隻讓越空蒙覺得自己與這一派的熱鬧格格不入。
這是不對的——越空蒙這樣告訴自己。事情還沒有定論,未必就像他想的這樣。他不應該因為毫無根由的表象就去猜測所謂的事實,然後用不一定對的所謂「事實」去揣測池寒淥。
越空蒙整理好心情,走近了上黨王府。
然而,就在上黨王府門口,有一隊快馬——這隊馬與整個西北都格格不入——這根本就不是西北的馬。
守門的將士見到越空蒙,走下台階向越空蒙行禮問安:「大人回來了?天寒露重,大人快回府歇歇吧。大人的房間王爺每天都派人打掃的。」
越空蒙沒有回答侍衛的話,而是指著那隊馬問:「這馬哪裡來的?」
侍衛不明緣由,一臉自豪地說:「是從青州來的。青州的忠勇侯歸降了!」
忠勇侯廖慳!
越空蒙隻覺得天旋地轉,他淡淡地說:「知道了。」
侍衛見越空蒙臉色不好,卻不知緣由,也不敢多問,便領著越空蒙進了王府,便說道:「王爺很想大人呢,每日都差人來問大人回來了沒有……」
越空蒙在書房門口打發了侍衛,也沒有敲門,就直直地站在門口,望著緊閉的房門,眼睛一眨不眨,也一句話都不說。
——隻苦了站在放門口守門的侍衛。
二月還有春寒料峭,越空蒙沒有穿大氅,此時此刻卻一點都不覺得冷。
也不知過了多久,書房的門被打開,池寒淥領著一位銀甲的少年出來。
那少年劍眉星眸,身姿堅毅,正是多年未見的廖慳。
廖慳見越空蒙站在門外卻不覺詫異,反而十分自然地向越空蒙拱了拱手——就如幼時那般。越空蒙沉默地回禮。
廖慳見狀,便轉身對身旁已經呆住的池寒淥道:「既如此,廖某就不耽誤王爺的正事了。廖某先行告退。」
池寒淥此刻才回神,他向廖慳點了點頭:「將軍慢走。」
待廖慳走後,池寒淥依舊不知道說些什麼,反而是越空蒙笑道:「王爺不請臣去書房坐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