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真離了(1 / 2)
他不能輕易得到的東西,薄取也別想那麼容易得到。
孟輕霧和薄讓走進離婚調解室,相顧無言,薄讓看著手裡代表離婚的紅本,驀的想起幼年。
深紅的地毯,比手裡的離婚本子還要深上幾分,而他跪在上麵,被父親訓斥。
一室黯淡,被拉起的窗簾有一絲縫隙,外麵是薄取在和剛到家的狗狗米寶一起玩耍。
狗狗幼年的吠聲和笑聲混在一起,比父親疾言厲色的訓斥更為刺耳。
「你身為繼承人,一天到晚總想著玩鬧,成何體統!」
不知道跪了多久,他一瘸一拐走出書房,站在在走廊。
薄取抱著米寶,小小少年的臉頰在陽光下亮亮的。
「哥哥!」
而他一把推開了他們。
在薄取難以置信的眼神裡,他冷漠道,「滾。」
心裡比膝蓋更刺痛。
此後薄取擁有快樂,而他卻隻有權利。
和孟輕霧在一起的這點時間,是他偷來的。
如今他大權在握,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同薄取爭,米寶早就老死了,可孟輕霧還活生生的。
他們走出民政局,街道提早醞釀過年的氣息,紅燈籠掛了一路,走道上都是拎著購物袋的一家人。
「我送你回去。」
薄讓站在車旁,拉開車門。
「嘭。」
車門被孟輕霧按回去,她仰頭,盯著他,「我跟你沒關係了薄讓,你跟白梔滾出我的生活。」
風把她的圍巾吹的滑落,脖子裡灌進一陣冷風,孟輕霧瑟縮了一下,薄讓俯身給她拾起來,撣撣灰後想重新給她仔仔細細裹起來。
可手伸到一半,孟輕霧扯過,「薄讓,我不需要你現在這麼深情,股權快分割,你給我走。」
他想抬手抱一下她,卻被躲過。
孟輕霧鼻尖紅紅,她偏頭,「事已至此,你再演會讓我惡心。」
說完,她利落走開。
身後有發動機啟動的聲音,孟輕霧沒回頭,直到薄讓已經走了。
情緒潰堤,在濃濃年味的氣氛裡,她蹲在印著全家歡聚的畫報下泣不成聲。
抱著她睡覺,早上把頭埋進她懷裡小聲說胳膊麻了的薄讓,
晚上工作室燈泡壞掉,沒有叫回修人員,自已拎著工具箱修理,完成後臉上髒髒眼神卻和新換的燈泡一樣明亮的薄讓,
公司裡嚴肅冷淡,在家跟她說有董事扣錯扣子,驕傲今天她有幫他打領帶的薄讓。
她僅存的記憶裡都是他。
可隨著白梔的回來,一切都沒了。
她親手解決了這段感情,接下來要一個人往前走了。
「先生,您要不下去吧。」
司機小心看向後視鏡裡的薄讓,他發現向來強硬的薄總,此刻眼眶通紅。
「不能去。」
他啞聲。
明明孟輕霧對過往的回憶碎的越徹底對他越有利,薄讓嘲諷的勾起嘴角,自已本該高興的,怎麼心裡一陣一陣的疼。
去他媽的要整薄取,薄讓推開車門想要下車。
手搭在開關,頓住,薄讓眉頭緊鎖,看到薄取大步走到孟輕霧麵前。
那個傻子,捧了一大束玫瑰。
孟輕霧察覺到有人站在她身前,她抬頭,看見一束玫瑰,視線再往上抬,是「薄讓」。
「薄讓」緩緩蹲下,小心翼翼把花送到她麵前。
「輕輕,笑笑。」
孟輕霧抬手接花了。
薄讓看到這一幕,收手,淡聲道,「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