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朝聖（1 / 2）
「就像你所知道，我們將這個海妖編號為079-01，而你們這一類人則被編號為079-02。」
「079-01的暴走通常是有規律，在20年到70年不等。為讓079-01恢復則需要用到079-02，方法就是…」
「方法就是讓079-02在079-01體內獻出心髒。」
陳白麵無表情地說。
「……沒錯，隨後079-02會投入下一次輪回，像正常人一樣長大，直到海妖再次暴走。」
安雲頓了一下，繼續說。
\"據資料記載，歷史上最近的一任海妖正是那位大詩人，李白。」
「世人皆知李白撈月而死，但那是經基金會改寫過的。實際上，李白是為了阻止海妖而死。」
「他也確實厲害，一下給海妖乾沉睡了千餘年，直到1894年蘇醒。」
「好了，「密語」你也…了，該…葉…動靜…點…誒。」
通話的聲音斷斷續續，就像是信號不好，陳自忍不住拍了拍手表。
不拍還好，拍幾下過後反而徹底斷開了連接，沒有傳出一點聲音，世界又歸於死寂。
誰也沒有說話。
……
奇怪，明明是無風之地，怎麼兀的起了風。
這還不算完，陳自突然能看見了。
隻見那陣微風輕輕地吹拂著，吹來了無數落葉，讓落葉卷了起來。
這些樹葉在空中飛舞著，逐漸匯聚成了一個人影。
這個人影有著清晰的輪廓和色彩，仿佛是真實，懷中還抱著一個熟睡的孩童。
麵容慈祥，青眉彎彎，宛如一艘小小的船兒。
陳白瞪大眼睛，伸出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靠近，仿佛隻要再往前一點就能觸碰到她。
然而，就在手指即將碰到的瞬間，那人影卻突然像是被一陣狂風卷起般，轟然散開！
陳白眼睜睜地看著它化為無數片枯黃的樹葉，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
突然間，一道巨大的水流如銀河落九天般傾瀉而下，氣勢磅礴，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淹沒一般。
那些原本堆積在地上的枯黃樹葉，也被這股強大的力量瞬間卷走，消失得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濺起的水花如同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四處散落開來。
其中一些水花恰好飛到了陳白的臉上，帶來一陣涼意，使得她不由自主地閉上了雙眼。
當陳白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麵前多了一塊石碑和一棵大樹。
而在石碑前方，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正雙膝跪地，傷心欲絕地哭泣著，小手不停地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哭聲響徹們在這片空間，一哭一啼深深紮進了陳白的心裡，
她想起自已當時也是這般無力，如雨打浮萍般飄搖，不知該去向何地。
在一處雨傘下躲著雨，卻也找到不到在屋簷下的感覺。
或許，從那天起，自已的心就永遠留在了那裡。
心漸漸地沉下，漸漸失去了作為生命的活力。
陳白感覺膝蓋變得沉重，像灌鉛似的，牽引著自已往下。
隻聽得\"砰\"的一聲，眼前的幻象水一樣一下子全都化去了地上，流出透明的液體，轉而滲入了地下消失不見。
她合上眼，一切歸於黑暗。
猛而，一束金光從空中灑下，投在了陳白麵前，她昂起頭，看到一座閃爍著耀眼光芒的階梯直通而上，一旁有雲朵點襯，仿佛還有仙樂縈繞耳邊。
金色的光門立於階梯之上，裡麵是什麼看不真切，但想必一定是通往極樂世界。
門前有個人影，用手抓著那若有若無的虛幻的門框，祂身形好像要跨入那方世界，卻又回首望向彼方。
陳白看不清祂的臉，無論如何也看不清，就像是有什麼遮住了祂的臉。
但祂又使陳白感到溫暖，感到熟悉。
祂終究沒有跨過去，他回過來，張開了雙臂，用祂的身軀遮住一片金光，像是要擁抱整個世界。
陳白看清楚了。
「無知的沉睡的羔羊邁入大海魚吹響鼓動新生的號角子民的王國歡呼雀躍用祂們的神沖刷帶來靉靅騃神聽服祂們黲黷的侘傺的失矱的混亂一改他的潺湲凶黠麃麃陸的生們吶喊出它們的無聲期望的人順應期望用他的靈居與神輪回萬物止了跳動今與吾之靈居順輪回之應癡愚散。」
陳白埋下頭，十指相扣，句句古老的「密語」從她的口中流出，就像是虔誠的信徒在向他最敬愛的神明祈禱，獻上他的信仰。
她的發絲無風飄動，有點點金光浮現在她的身邊，給她送上點綴，還有星星的亮點，似乎能瞥見宇宙。
這一刻，她仿佛就像是神明。
階上的人影在回應她，祂一步步走下階梯。
路很長，祂走得很慢，但又是在瞬息，祂就到了陳白跟前。
祂用手捧起她的臉，用祂慈樣的溫柔的目光注視著她，如小溪般輕柔，帶著對她的悲憫與關愛。
祂像她所熟悉的那人一樣，輕輕撫扌莫她的發絲，把她擁進懷裡，她能聞到那個安心的味道。
良久，她把祂輕輕推開，在祂的注視下，她把手插入月匈膛。
一顆炙熱的正在跳動的充滿活力的心髒！
滴答…滴答…
鮮紅的滾燙的血液匯流成河，汩汩嬋焉。
月匈前的空洞猙獰嚇人，像是眼睛默然目睹了一切的發生。
可她的眼皮卻越來越沉重，眼前正逐漸變的渾濁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