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別盛安（1 / 2）
慕千笙的及笄宴過後三天，薛盛安請旨前往海城，帝雖麵有猶豫之色，但允之。
慕乾看著在他麵前端坐的薛瑤，露出了一個苦澀的微笑，「瑤姐姐，你這是何苦？」
薛瑤麵色固執，「我要盛安回來，那孩子前幾日性情大變，我還以為他是懂事了，現在看來根本是胡鬧！」
慕乾打著哈哈，「怎麼會？鎮守海城聽起來多威風啊……」
薛瑤抬頭瞪他，「你也跟著胡鬧，參軍是多危險的事兒，你不知道嗎？」
慕乾收起了臉上的微笑，麵對一個痛失愛子的母親難得有些心虛，「孩子想試試嘛，總好過他不學無術……」
薛瑤更生氣了，「什麼叫不學無術？我兒子擲骰子京中第一，這怎麼不算本事？」
慕乾一噎，「瑤姐姐，你莫生氣，盛安這孩子自小便有他的主意，也該出去歷練歷練了。」
薛瑤不知為何有些沉默，「慕乾，你是知道盛安的身世的。海城離那人太近，我怕他覺察出什麼異端來。」
慕乾看著薛瑤的模樣，還是將自已的猜測告訴了她，「瑤姐姐，我恐怕盛安這小子早就知道了。」
薛瑤抬頭緊緊地望著他，「你什麼意思？」
慕乾給薛瑤倒了杯茶，「據線人報，時初這幾月都在教授盛安武藝，時初原先鎮守海城，對於那邊的匪寇自有一套攻防兵法。如今怕是也傾囊相授了。」
薛瑤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燕王癡迷武功，不可能無緣無故幫盛安。盛安身上又無利可圖。」
慕乾道，「倘若是為了還葉豪安一個人情呢？」
薛瑤神色一怔，但很快又否定，「盛安身世成謎，葉豪安性子沉悶，做事又謹慎，怎麼會讓燕王探得如此辛密？」
慕乾神色復雜，「前些年葉豪安曾秘密回了京城一趟，帶來了好些金銀珠寶。」
薛瑤神色一動，「所以當年我生辰之時你送來的珠寶是葉豪安的？」
慕乾點頭，「可惜有人做事不謹慎，謠言四起，還是當時年少的盛安親自將一個個多嘴多舌之人給押進了牢獄。」
薛瑤似是不敢相信，「他那時才十四歲，我怎會一點兒風聲都沒聽到……」
慕乾這回沒再說話，他靜靜地看著薛瑤。
薛瑤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麵色陡然間復雜了起來。
那年她心重禮佛之事，無心關注外界。
隻記得有天，薛盛安難得安分，她心生疑惑便推開了他的房門。
14歲大的孩子就那麼醉醺醺地躺在地上，身旁滾落了一瓶梅子酒。
她上前抱起他，「盛安，怎麼喝這麼多酒？」
薛盛安醉醺醺地沒有回答，隻是迷蒙之際呢喃了兩句，「母親……」
思及此，薛瑤沒再說話，「這輩子，我唯獨虧欠盛安。」
慕乾嘆了口氣，「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就別操心那麼多了。」
薛瑤喝了口茶，神色微變，「你宮裡的茶水怎麼這個味道？」
慕乾挑眉，「是嗎？」，他低頭也抿了一口，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