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隻怕不再遇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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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災的事情步入正軌,疫情已經得到控製,並沒有造成惡劣的影響,但是隨後而來的問題同樣讓人忙得焦頭爛額。

鄒亦時已經緊急安排人手把村民有序地送到指定的醫院去做結核杆菌的雜交試驗,但是實際麵臨的問題卻是,醫療設備不先進,一次性耗材儲備少,檢驗時間長,費用消耗大,醫院資金周轉不開。院長雖然答應接收病人,但是鄒亦時在了解了實際情況後權衡了一下,覺得所有的病人都放在這裡並不合適。

因為所有的耗材、檢驗,以及檢查費用都是醫院出,但是醫院能給的費用是有限的,如果所有人都在這裡治療,有相當多人的相關費用是沒有著落的。讓村民自己出自然不合適,就隻能讓軍隊出,軍隊的資金又不能隨便挪用,這麼兜兜轉轉下來,原先以為解決了的資金問題,就又成了最大的絆腳石。

除此之外,後續的治療費用也是一個問題,軍隊已經接手了這攤子事,就一定要善始善終,否則留了負麵影響,反倒成了費力不討好。他們已經在網上發起了募捐活動,但是收效甚微,畢竟災情不是很嚴重,又沒有人員傷亡,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自然想用在刀刃上。

這麼折騰下來,所有的問題都回到了錢上,鄒亦時想著,果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他吩咐下去,先組織募捐,再是尋找醫療耗材的贊助商,如果哪條路都行不通,到時候就隻能請示部隊批錢了。

這邊治療穩步進行著,另一邊大家找籌錢的路子,鄒亦時忙得腳不沾地,但還不忘把溫寒接到身邊。他現在是心有餘悸,一刻都不敢讓她離了人,萬一她再出點什麼事,他就真的消受不起了。

兩人住在酒店,其餘人住著小旅館輪流值班。溫寒被接過來時一臉不屑地諷刺他:「不是說沒錢嗎?」

鄒亦時氣得牙癢癢,俯身在她白嫩的臉頰上咬了一口,被她呼了一巴掌才鬆開。他刷卡進門,不忘鄭重其事地解釋:「他們是公款,我是自費,我能和他們擠,但我不能委屈了你。好了,乖乖待著,我出去一趟。」

安排好溫寒,鄒亦時去醫院看了看情況,目前一切順利,還有時間供他們做周轉,他剛從病房出來,李副官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鄒上尉,有個廠家要贊助,應該是個大金主,你要不要去看看?」

鄒亦時靠在牆上,思索了一下,問道:「條件是什麼?」

「條件就是醫院以後得由他們提供相關的醫療用品,最低期限是一年。」李副官乖乖回答。

「那讓科室主任或者是院長說就可以了,不需要我出麵。」鄒亦時說完正要掛電話,就聽見李副官嘟嘟囔囔地補了一句:「那人說他叫霍瑾軒,說如果不見你,這單生意就沒法兒談。」

「哦?是嗎,那我還真得會會這個……霍瑾軒了。」後三個字鄒亦時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原本礙於溫寒的麵子,他還不好直接和霍瑾軒交手,這會兒人主動找上門了,且來者不善,他怎麼能錯過這大好的機會?

兩人約好見麵,鄒亦時準時到場,霍瑾軒已經提前到了,見他進來,很客氣地起身同他握手。兩人目光交接,麵上都是禮貌客套的笑容,眼底卻早已烏雲翻覆,劍拔弩張的氣氛無須多言,仇人相見,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火花四濺。

「鄒上尉,我們公司可以承擔這次災民的醫療費用,條件就是凡是災民就診的醫院,這一年內隻能采購從我們公司渠道內流出的醫療器械或者是醫療用品。商人不乾無利可圖的事兒,這一點我想鄒上尉應該清楚。」

「清楚是清楚。」鄒亦時靠在椅背上,指尖在桌上輕叩著,漫不經心地說道,「隻怕是霍總還在這裡和我玩太極呢。」

有侍者端來咖啡,鄒亦時端起來喝了一口,順勢掩去了嘴邊陰森的寒意。

霍瑾軒在商場扌莫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加之自己叫鄒亦時出來原本目的就不單純,愛著同一個女人的前任與現任,能坐在一起把酒言歡,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霍瑾軒是明白人,他也不想揣著明白裝糊塗,乾脆開門見山道:「我的目的很單純,如果僅僅是為了談生意,我想還不至於需要鄒上尉親自出馬,不過我是為了溫寒的事兒,這件事,就有必要當麵和你說清楚了。」

他頓了頓,接下來的話卻讓鄒亦時瞬間臉色鐵青,他鄭重其事地說:「鄒上尉,我要重新追求溫寒!還希望你恢復溫寒的自由,不要打著照顧的名義軟禁她。她不是個物品,在你身邊就是你的,公平競爭才是君子之道,不是嗎,鄒上尉?」

鄒亦時頓了頓,握著咖啡杯的手青筋暴起,他開口,語氣低沉冷冽,帶著不怒自威的寒意,傲慢狂妄:「公平競爭?在我鄒亦時眼裡,就沒有什麼公平,公平是弱者的借口,得到了就是得到了,你著急給自己找台階,我可沒時間奉陪。霍總,告辭了,贊助的事還是免了吧,這點錢我還出得起!」

鄒亦時正要起身,就聽見霍瑾軒悠悠地說了一句:「怎麼,鄒上尉這是害怕了?」他語調輕慢,那些虛偽的包裝被撕開,骨子的輕狂暴露出來,兩人沒了客套,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觸即發,誰都不是好惹的主,無非是明麵上的對壘變成了暗自的較量,火藥味越演越濃。

「哦?」鄒亦時重新坐下,神色依舊散漫,他雙手合攏,把玩著自己的手指,低垂著眼,掩了眼底的寒意,再開口時,就帶了點隨心所欲,「那霍總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吧,需要我怎麼配合?」

霍瑾軒原本還想著會是一場惡戰,他已經在心底鋪排好了各種台詞,尖銳的,一針見血的,能把鄒亦時那張不可一世的嘴臉徹底擊垮的,他甚至都能幻想出看到他窘迫難堪的樣子後,自己得意的笑容,卻沒想到鄒亦時這麼不屑一顧,倒讓他蓄積了渾身的力量軟軟地打在了棉花上,平添了幾分憋屈。

「嗬,倒是不需要鄒上尉怎麼配合。恢復溫寒的自由,讓我能隨時見到她就可以。」霍瑾軒急火攻心,大口地灌了一杯咖啡,才緩解了心底的燥熱。

「可以是可以,但是要看溫寒願不願意見你了。」鄒亦時眉眼帶笑,神色輕鬆,剛才緊張的氣氛消失不見,一派氣定神閒的模樣,仿佛他們討論的不是所愛之人的歸屬,而是茶餘飯後的無聊消遣。

「鄒上尉這是害怕溫寒跟我走了,掉了自己的麵子,提前打個預防針?」霍瑾軒努力地克製著自己的怒意,心中卻憤憤不平。鄒亦時到底是個老狐狸,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還能保持麵不改色,果真是軍隊裡歷練過的人,城府可比一般人深沉太多,不過他的目的也不單純是激怒鄒亦時,如果能帶溫寒走,受再多的窩囊氣也是值得的。

「霍總說笑了,感情的事無非講究個兩情相悅,溫寒的意誌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人我自然會放,到時候霍總要是再丟了臉,可別怪是我從中作梗了。」鄒亦時麵帶微笑地說完,淡然地起身,攏了攏衣襟,沖霍瑾軒微微點頭,禮數周全,氣度不凡,頗有處變不驚的定力和不屑一顧的傲慢。

他抬步離開,身姿挺括,步伐篤定。霍瑾軒實在氣不過,扯了扯領帶,沖著他的背影低吼道:「兩情相悅?起碼我和溫寒兩情相悅過,但是鄒上尉你呢?平心而論,你敢說溫寒喜歡你嗎?」

鄒亦時的背影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但是步伐未停,毫不在意地伸手沖身後的人揮了揮,大步流星地離開。

隻是在轉身出門後,他的臉才突然變得鐵青,眼底越來越冷,浸滿了森冷的寒意,室內溫暖如春,他身側的氣息卻冰冷得讓人如墜冰窟。

等電梯時,他拳頭緊握,狠狠地砸在牆上,一旁同樣等電梯的服務生很明顯地聽到牆壁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連綿的聲音嗡嗡地擴散著。服務生看了一眼身邊的人,指關節的血都流出來了,但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陰沉沉的一片,他突然覺得後脊背陣陣發涼,電梯門悠悠地打開,他也不敢再進去,拔腿就跑。

溫寒在酒店裡百無聊賴地看電視,拿著遙控器一輪輪地轉台,正準備關了睡覺,門就突然打開了。她眯眼瞧了一眼回來的人,他夾帶了一身寒氣,麵容冷硬,見了她也罕見地沒有一絲笑意。他把外套脫了,卷著袖子露出肌肉健碩的胳膊,彎月要從床頭櫃裡找她的藥瓶,也不看她,漠然地說:「記得按時吃藥,我感覺你最近好得差不多了,我也定時給蘭大夫說明了你的情況,她說應該沒什麼大礙。」

溫寒盤腿坐著,雙手扒著床邊晃晃悠悠地看著他:「你要乾嗎?」突然擺了冷臉,又留了後話,他不說,她也猜出了幾分。

「我最近有事,暫時把你送到別的地方,藥按時吃,好好吃飯,別挑食。」鄒亦時把她的藥瓶收拾好又轉身去衣櫃裡替她收拾衣服,溫寒看著他指關節處的血痂,眉頭皺緊:「鄒亦時,你跟我說實話!」

部隊拉練那麼緊張,他都長途跋涉地趕回來看她,抗震救災也不忘分神照顧她,這會兒卻莫名其妙地說有事。這麼蹩腳的借口,她要是樂意配合他也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了,但如果她要不吃他這一套,那他就別指望糊弄過去。

她赤著腳跑下去,從鄒亦時胳膊底下鑽進去,仰頭看著他,板著臉又問:「鄒亦時,你有新歡了?」

「沒有。」鄒亦時把她抱起來放回床上,「地上涼,別光腳亂跑。」

他把她的內衣、保暖衣、打底套裝還有外套分門別類地整理好,整整齊齊地裝進行李箱裡,「內衣穿得碼大一點,你的月匈沒那麼小,別不講究,對身體不好。衣服勤換勤洗,放在太陽底下曬,陰乾的衣服穿著不舒服。」

說完,他無視了她困惑的眼神,轉身去衛生間收拾她的洗漱用品。溫寒氣急,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和他深邃暗沉的眼神,眉心皺了皺,正色道:「鄒亦時,你要是覺得厭煩了,大可不必這樣,我自己也能走。你總得給我個理由,為什麼?」

鄒亦時的手一頓,修長有力的手指微微發顫,緩了半晌,才抬眼看她,眼底有一層薄薄的霧,不辨喜怒,他一字一頓道:「我沒有新歡,但你卻有舊愛。」

他這麼一說,溫寒瞬間明朗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霍瑾軒。他這副模樣想來是和霍瑾軒打過照麵了,不管他們談了什麼,她肯定都是主角,也肯定是唯一的受害者。

她一直擔心的,他一直耿耿於懷的,終於在這一刻徹底撕裂了,最後一塊遮羞布也掉了,她不想歇斯底裡地質問,也不想做無謂的掙紮,他有他的考量,她也有她的自尊。

「放著我來吧。」溫寒不知該作何表情,隻能冷著臉奪過他手裡的收納箱,把台麵上的東西一股腦兒地掃進去,鄒亦時就在她身後冷漠地看著,一言不發。

她正在氣頭上,他突然一把握住她的肩,把她按著伏趴在洗手台上,另一隻手沿著她寬鬆的家居服伸進去,摩挲著她裸露的月要,最後扌莫到她內衣的暗扣上。

他的手極涼,貼在她溫熱的皮膚上,刺激得她渾身打戰。她感覺到他慢條斯理地解開她的內衣,之後把寬厚的大掌攏在她的月匈口,五指收攏。

她渾身痙攣,趴在洗手台上動彈不得,他俯身下來,在她耳邊低沉地開口,聲音陰冷,有憤恨有壓抑,卻不帶一絲情欲:「溫寒,有時候我就想著,乾脆直接把你辦了好了,沒了惦記的,也就沒了顧忌的。」

她咬咬牙,聲音都在打戰:「鄒亦時……」你要僅僅圖的是我的身體,一夜歡好我隨時給你,但你要僅僅圖的是這個,你就是一禽獸!

「我給你安排了你們醫院附近的公寓,你先去住,之後的手續和行李我會替你辦好。」鄒亦時替她扣好內衣,沒有再看她,起身離開。

溫寒並不是胡攪蠻纏的人,也不願意自討沒趣,他既然要驅逐她,她做不到覥著臉求他。於是頭一天他說了要她離開,第二天她就已經住進了他安排好的公寓,快到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之後的生活依舊波瀾不驚,隻是她卻再也做不到淡然處之,一個人的獨居生活裡因為鄒亦時蠻橫地插入進來,現在她已經無法全身而退了。每次看著空盪盪的屋子,她總是難以控製地想起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想起他沒有原則的寵溺,想起自己過了二十多年,還從未被如此珍視過。

公寓裡天天有人過來,送吃的,送喝的,送藥的,送衣服的,一日三餐,衣食無憂,每個人來無一例外會和她說:「麻煩您給我們簽個字吧,不然我們回去交不了差。」

她看得清清楚楚,上頭寫著四個大字,「一切安好!」

她想不明白,他既然放不下,又為什麼這麼決絕地逼自己離開?

就這麼混混沌沌地住了近半個月,溫寒突然接到了霍瑾軒的電話。他沒有在電話裡和她長籲短嘆,隻是和她約了在咖啡店見麵,溫寒沒有拒絕,她和他的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終究得找個契機做個了斷。

到了約定的那天,老天爺很給麵子,烏泱泱地攢了一場瓢潑大雨,兜頭地往下澆,雨幕掛在眼前,一切都變得朦朧不清。溫寒裹得嚴嚴實實的,頂著傘,深一腳淺一腳地趕過去。

進咖啡店時,她依稀覺得身後有個熟悉的影子,回頭之後卻隻剩下了綿延不絕的水幕,她自嘲地想著,她已經想他想到出現幻覺了,真是矯情。

她進去時,霍瑾軒已經到了,他穿得簡單,但是長身玉立,倒也氣度卓雅。見她進來,立刻微笑著迎上來,下意識地握上她的手腕,一臉關切地說:「外頭冷吧?怎麼沒多穿點。」

溫寒厭煩,甩開他的手,徑直坐到他對麵,開門見山地說:「你想說什麼,說吧。」

「溫寒,你別這樣,我知道當年是我對不起你,但是那個時候少不更事,畢竟不成熟,隻想著有朝一日能名正言順地在你身邊陪著你,所以,腦袋一熱,就乾了蠢事。這會兒我也算事業有成,底氣也足了,所以,就算這件事太恬不知恥,但我還是想說,溫寒,我們重新開始吧!」

他說得真誠,眼底的神色誠摯無二,帶了祈求哀怨的意味。兩個相愛過的人因為一些誤會分開,重聚之時肯定少不了感慨萬千抑或舊情復燃,但是她心底已經有了別人,再見時就隻剩了物是人非的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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