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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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口勿

三天之後,一身漂亮禮服的陳子桑挽著身著黑色西裝的顧森出現在潘清婚禮上的時候,作為新郎的潘清才知道何鋒銘和紀茶白都因為有事無法出席婚禮,於是委派了自己的學生。

「你們兩個穿成這樣,別人都不知道今天結婚的是誰了。」

潘清扯著嗓子大喊,深表不滿,還強烈要求顧森把西裝脫下來。他嘴裡嚷嚷著:「這都叫什麼?你一個賓客你穿這麼帥,我可是你師兄,今天你師兄結婚,給點麵子,回去換一套最醜的。」

顧森精致的五官卻透露著一股「你再這樣,爺就直接回去了」的不爽氣息。但身邊的陳子桑也承受著來自新娘和伴娘們的眼神壓力,那強烈的目光似乎也在要求陳子桑回去換套最醜的。

「衣服都是何隊和紀教授挑的,說是代表他們出席婚禮,穿著打扮不能含糊,更不能讓你丟臉咯。」陳子桑無奈,隻好微笑著解釋道,又連忙說,「潘隊真厲害,能娶到這麼漂亮的老婆。」

這話可不假,潘清的老婆巴掌大的臉,水汪汪的大眼睛,臉上還有個漂亮的酒窩,簡直是個大美人。

就在這時,潘清眼睛一亮,似乎是又迎來了什麼貴賓。

「我去,今天我結婚,你們一個個都打扮得這麼好看乾什麼?」還是這樣的話,潘清自己都覺得沒勁,可大喜的日子,見來的都是俊男美女,他心裡也是相當高興的。

「子桑?」聽聲音,絕對是局裡最年輕漂亮的法醫——徐法醫。

陳子桑驚喜回頭,不得了,徐法醫脫下白大褂、放下手術刀真的是風情萬種,好看得讓人收不回視線。

讓人移不開眼的還有旁邊的薄藤。

器宇軒昂的薄藤同樣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裝,筆挺地站立在他們跟前,此時的他看起來尤為沉穩。

薄藤和顧森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兩兩無話。倒是陳子桑此刻心情慢慢轉好,大概是因為今天是潘清的大喜日子,所有人的笑臉都讓她覺得自己被幸福所包圍著。

「來來,進去坐吧。剛巧給你們安排到了一桌。」潘清樂不可支地招呼這四位,伸手往裡麵請。

但陳子桑和顧森剛抬腳準備往裡走又被潘清一把拉住,隻聽他低聲帶笑地對他們說:「到時候別著急走,等我一下,有事請你們幫忙。」

陳子桑和顧森麵麵相覷,納悶怎麼都找他們幫忙?這世上其他人都在忙著結婚嗎?

顧森本能地想要開口拒絕,但被陳子桑推了一把,兩個人繼續往裡走。此時,裡麵的賓客已經坐了大半,宴會大廳正前方的牆上,投影儀正循環地播放著潘清和他老婆的結婚照。

一個平時大大咧咧、出入重案現場,一絲不苟的警察卻在許諾要和自己共度一生的妻子前溫和地展露笑顏,眼裡充滿著寵溺與愛意。每一張照片都預示著他們光明的未來,美好幸福。

一同坐下的四個人,一開始都無話。慢慢適應這種熱鬧的氛圍之後,陳子桑才偷偷地問起了顧森。

「你真的是官二代嗎?」

聲音很輕,但靠得很近的兩個人依然能在嘈雜聲中尋得彼此的聲音。

顧森抬眼看向陳子桑,順手就把剛倒的一杯紅酒推到她跟前,挑眉道:「你喝了,我就告訴你。」

「你明知道我對酒精過敏……」陳子桑滿臉愁容地盯著眼前這杯醇香的紅酒低聲抗議道。

顧森笑笑拿回紅酒,晃了晃酒杯對她說:「可我對你過敏。」

「什麼?」陳子桑被顧森這沒頭沒腦的話給弄蒙了,竟看不出他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說真的。

顧森盯著潘清的結婚照看了會兒,腦子裡突然蹦出了他和陳子桑站在一塊的畫麵,那不是幾年後的畫麵,那就是現在的他們。

「為什麼突然對我感興趣了?」他喝了口紅酒,漫不經心地問道。

陳子桑覺得顧森這話說得不對,她不是突然對他感興趣了,她是才找到他身上有意思的點。

「我們宿舍的人說你的家庭背景超厲害,說如果我嫁給了你,她們就前途無憂了。我得向你確認一下,免得她們意淫過度了。」

「等你嫁過來就知道了。」

陳子桑猛然抬頭,發現自己正好撞入了顧森清澈明亮、堂堂正正的雙眸裡。

一時無言。

「子桑。」這時候,徐淩雙輕輕拍了下陳子桑的手臂,喚著她的名字,示意她轉向自己這邊。

陳子桑錯愕地轉頭,卻麵帶微笑地看向徐淩雙。

「我聽紀教授講,說你近來精神狀態都不太好。」徐淩雙此刻就像是姐姐般地對陳子桑報以關懷。

一想到這個,陳子桑有些羞愧地低頭一笑,卻又不否認地說道:「我是不是太懦弱了?明知道事情過去了就該放手,內心卻抓著不放。」

徐淩雙隻是淡淡地笑著聽她說。

「替蘇婉不值,替她悲哀,替她覺得不公。」陳子桑低聲說著,苦笑了起來。

「這世上不公的事情太多了,你知道的僅限於你看到的。但你要明白,日子還在繼續。」

徐淩雙溫柔輕聲地同她說著,凡是親眼看過悲劇的人都無法修復自己在麵對悲劇時那顆震驚過度而受傷的心。再厲害的人,就算是潘清在麵對那麼多生死之後,他也無法抹滅每次案件帶給他的沖擊感受。

生活就是生活,它有戲劇的沖撞,更有戲劇無法演繹出的悲歡離合。更甚之,電視裡塑造的那些麵對凶殺案麵不改色、內心毫不動搖、生活節奏從不被打亂的人,在這世上根本不存在。

黑暗的恐懼來源於我們隻能在黑夜的陪伴下入睡。

陳子桑能感受到徐淩雙對她的鼓勵,剛想說聲謝謝,卻又聽到徐淩雙調侃道:「我看你在麵對顧森的時候,心情好像會好很多。」

這一次,陳子桑竟沒有大方地擺手說「不是啦」,而是突兀地紅了臉,隻因為想到顧森剛剛發神經似的說了一句話——「等你嫁過來就知道了」……講得好像她一定會嫁給他,他會娶她一樣!

「我隻是在笑他對酒精過敏。」陳子桑沒轍,開始胡謅。

結果她剛一說完,顧森端起酒杯就大口喝下了紅酒。陳子桑目瞪口呆,見過拆台的,沒見過這麼拆台的。

「我過敏了,你負責送我回家。」顧森喝完,笑得很燦爛,說話的分貝也絲毫不掩飾心中的喜悅。

「你少不要臉。」陳子桑立馬駁回,尷尬地拿起顧森給她倒的飲料,也學他一口氣喝下。

然後打了個嗝……

一邊坐著的薄藤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竟忍不住同徐淩雙耳語:「他們兩個都這樣了,還說沒在一起?」

「你不懂,談戀愛的最美好階段就是還沒有談戀愛。」徐淩雙笑著飲下一口酒,這話聽起來有著雙重含義,但徐淩雙覺得顧森和陳子桑之間的狀態確實是令人羨慕的。

薄藤見徐淩雙如此,也笑了一下,他大概是不會明白這所謂的少女心了。

可愛又讓人不知所措。

為此薄藤似乎理解了顧森,理解為什麼所有人看起來都覺得般配的兩個人會死鴨子嘴硬地不承認喜歡。於是他冷不丁地低笑自言自語道:「真是辛苦。」

整個婚禮進行得很順利很圓滿,當新郎和新娘在司儀的帶領下互相說著未來的期盼,新娘哽咽,熱淚盈眶。潘清隻是忍著感動,抬手拭去新娘臉上的淚水,最後擁口勿在一起。

台上的人忘情地互訴愛意,台下的陳子桑則一不小心哭花了妝。

「你乾什麼?」顧森覺得好笑,一邊給她遞紙巾,一邊無法理解地說,「人家結婚你哭成這樣?」

陳子桑眼睛紅紅的,說話竟都有了鼻音。她把紙巾捏在手心,帶著哭腔說:「新娘哭成這樣為什麼要結婚啊?我才舍不得我爸媽……」

聽到陳子桑這麼說,顧森笑得更厲害了,他忍不住抬手扌莫扌莫她的頭,沉吟片刻之後緩緩道:「你會幸福的。」

顧森手掌心的溫度一直留在頭發上,餘溫順著絲滑的頭發一直蔓延,蔓延到了陳子桑的額頭,從額頭一路向下,臉頰、脖子,直到月匈腔某處。那種陌生又抓不住的感覺,陳子桑第一次體會到。

她當下覺得那種反應是悸動,尤為的緊張不安。盡管她並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麼會忐忑,但她更不能理解顧森為什麼要用一種愧疚的眼神看自己?

「我覺得顧森喜歡陳子桑多一點。」在等著新郎新娘過來敬酒的閒暇時間裡,徐淩雙和薄藤聊了起來,但話題總繞不開眼前這兩個年輕人。

薄藤瞧了眼此時各看各的陳子桑和顧森,沉默了一會兒卻也是點點頭,道:「可那小子似乎並不覺得他表達的情感是喜歡。」

「怎麼說?」徐淩雙不是很懂男人的想法。

薄藤也講不清楚個中原因,或許是出於男人的直覺吧。他隻是單純地認為顧森對陳子桑的好是在極力克製。

「喜歡這種東西有時候是沒辦法說出來的。」最後,薄藤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像是隨意又似感嘆地說了句。

徐淩雙笑笑,是啊,有時候喜歡這種東西真的難以說出口。

等到潘清過來敬酒時,他已經有點微醉了。別人沒起哄他和新娘子接口勿,他居然一把將陳子桑推到顧森懷裡,起哄他倆親一個。

當時,整桌的人都是一臉「你智障啊」的表情。

「害什麼羞,放心!你們紀教授和何隊今天都不在呢,往日裡藏著掖著的都在潘師兄的地盤上敞開了做!潘師兄罩著你們!」潘清還是沒羞沒臊地說著有的沒的。

被強行推到顧森懷裡的陳子桑滿臉通紅,索性就把臉埋在了顧森的月匈膛上,破罐子破摔了。

「今天是你結婚,不是我們結婚。」

顧森單手摟著陳子桑的肩,或許是知道她有點難為情,於是搭在她肩頭的手輕輕地拍了下,示意她沒事的。這邊又和潘清講明了今天誰才是真正的主人公。

「嘖嘖,小年輕。誰結婚不都一樣嘛!早晚的事!你們結婚我要當伴郎……嘿嘿……」潘清開始說胡話了,搞得一旁的新娘都有點哭笑不得。

顧森見狀,反正他也沒打算攔著潘清發酒瘋,但是他很認真地說了句:「我看你的忙是不需要我們幫了。」

沒想到這一招這麼好用,潘清整個人一下子就清醒了,他趕忙拉過陳子桑和顧森的手,將他們的手緊緊摁在一起。

他壓低聲音道:「最近高校城附近出現了一個變態色狼,我們隊裡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去引蛇出洞,所以我想讓你們兩個本色出演幫忙把那個變態抓住。」

一聽到是案件,陳子桑不覺得害羞了,忙把臉露出來,睜著好奇的大眼睛看著潘清。

「這個色狼男女通吃嗎?」顧森轉而冷淡地問了句。

「哈哈哈!」潘清端著小酒杯仰天大笑了會兒,又正經道,「之所以稱為『變態』,就是他專門扌莫和男朋友出去散步的女人的屁股。」

「哇。」陳子桑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嘆。

但此時,眾人的臉色都有點不好看,尤其是新娘。

「行了行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工作的事情先放一放。」一旁還坐著的徐淩雙看不下去了,起身解圍道,「潘隊,新婚快樂。」

她捧起酒杯,和潘清、新娘碰了杯,酒被一飲而空。薄藤也如此,祝福的話語無以言表,唯有喝完杯中酒方能表達此刻心情。

潘清心裡還惦記著顧森和陳子桑是否答應幫忙,不過他們不答應也得答應,他已經交代下去了,馬上就會部署方案。

「好像挺有挑戰。」陳子桑說這話算是答應了,與此同時她也在征求顧森的意見。

「你沒事我就沒意見。」顧森說。

達成一致的兩個人互相碰了杯,笑著將各自杯中的酒喝了個底朝天。

「我天,這是什麼?這不是可樂嗎?」陳子桑吐著舌頭,難過地低叫起來。

「剛剛要敬酒的時候我給你倒了紅酒,怎麼了?」徐淩雙看向陳子桑,打量著她因為喝了紅酒五官都揪在一起的模樣,奇怪地問。

顧森無奈地對徐淩雙說了句:「她酒精過敏。」

次日早上六點的時候,陳子桑在自己宿舍的床上醒來。她記得前一晚發生的事,記得所有細節。

那細節包括顧森在出租車上伸手為她發癢的後背輕輕撓癢的感覺,並沒有舒服多少,甚至是更癢了。

就連心最後也被他撓得很癢。

陳子桑抬手,手背置於眼睛上,深深地嘆了口氣。從昨晚開始,自己滿腦子都是顧森的臉。

「絕對是因為他幫我撓背的時候,碰到了我的月匈罩肩帶!一定是這樣!這個不要臉的渾蛋,讓他撓癢乾嗎扌莫到我的月匈罩肩帶!」

陳子桑恍若在夢中,低聲說出來的話竟讓全宿舍的人都瞬間清醒。

「你說什麼?昨晚你和顧森終於廝混在一起了?他都開始解你的月匈罩了?!」許瑤唰地坐起來,扌莫了一把臉,睜著惺忪睡眼震驚地問道。

程醉沒有直接醒來,但嘴裡嘟囔了一句:「她都幫他洗衣服了,這關係早就是男女朋友了……」

「衣服,什麼衣服?」宿舍長翻了個身也學許瑤坐起來,直麵陳子桑,「顧森的衣服?」

三個人看問題的重點都有點奇怪,但這並不妨礙她們不約而同地再一次聊起了陳子桑和顧森漫長的「情史」。

陳子桑閉上眼睛,翻了個身,麵朝牆,想要把室友們嘮叨不停的話題摁下暫停鍵。但她們正在興頭上,即便她沒做任何回應,她們也能在床上腦補出一場年度大戲。

直到上警體課,許瑤還在和程醉耳語種種關於顧森和陳子桑之間不為人知的男歡女愛的故事。

對此,陳子桑深感後悔。開口是這個下場,不開口還是這個下場。女人的想象力可以撬起整個地球。

「哎呀,慘了慘了,這節課男女主人公都在。」程醉悄聲地在陳子桑耳旁說著。

陳子桑猛地一回頭,才發現顧森他們區隊今天也選擇在警體館上課!不過,穿作訓服的顧森果然是好帥呀。

「你為什麼色眯眯地盯著顧森看?」許瑤排在陳子桑身後,忍不住抬手捅了下她的月要部,賊笑道。

陳子桑也不避諱,單手捂著嘴,笑得怯怯地說:「我就是覺得他穿作訓服帥到讓人想尖叫嘛。怎麼,你們不這麼覺得嗎?」

「我內心已經吼了快兩年了『顧森,你是最帥的』!然而,他從來沒有聽見過……」這話出自於一直讓人誤以為是性冷淡的宿舍長胡曉萍之口。

於是,許瑤和程醉上前,一人勾住她的脖子,拉著她的手臂,一人給她撓癢癢。

「你個悶騷的女人,果然有不可告人的兩副麵孔!」程醉咧著嘴巴,開玩笑道。

許瑤一邊撓癢癢一邊冷哼道:「我一定要讓你的本質暴露出來被大家知道,免得大家被你小白兔的外表給騙了!一天到晚隻知道吃青菜!連肉都不吃!其實你就是肉食主義者吧!」

胡曉萍笑得沒轍,連聲求饒。因為還沒有上課,大家都鬧哄哄的,但陳子桑這邊的動靜總是能過分引起別人的注意。畢竟在男生眼裡的陳子桑和在女生眼裡的顧森是一樣的。

獨特有魅力,讓人移不開眼睛。

顧森的視線穿過人群也落在了陳子桑的身上,她的表情比昨天明朗,肢體動作也多了起來,或許是潘清的婚禮讓她釋懷了許多。

總之,不管怎麼樣,謝天謝地,她如此開心。

「今天選擇室內上課就是教大家練習射擊……」上課時,老師剛一開口,底下同學一片歡呼。老師忍不住強調道,「你們傻啊,今天真的上射擊課,我會讓你們在警體館上嗎?今天我們練習射擊的基本動作要領。」

頓時,哀鴻一片。

警體課連著上了兩堂,等到下課的時候,因為一直在練習持槍動作,中途就連何隊也閒著無聊過來給他們上課,糾正他們的動作。於是導致大家的雙臂無力酸痛。

「真槍就那個重量,可我沒想到橡膠做的假槍也能做得逼真到那個程度,至於嗎?」許瑤垂著手,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道,「我手快廢了。」

「也不知道是誰拿著一把假槍大擺ose,還上傳到朋友圈。」一邊看起來什麼事都沒有的程醉立馬戳破了許瑤冠冕堂皇的話。

結果惹來許瑤一個大白眼。

陳子桑的想法和許瑤一樣,但是她比她們更慘,中途又被何隊給虐了個半死,非要她舉槍舉個二十分鍾,她不僅手開始抖了,連腿都軟了。她完全搞不明白何隊整她的意義在哪兒,就是知道何隊總是給顧森「拋媚眼」。

惹得顧森最後乾脆走到了他們區隊,就站在陳子桑旁邊,啥也不做,就和何隊大眼瞪小眼。

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完全看不懂啊!

陳子桑無語地回想著,走到食堂門口,發現排隊的人已經很多了。剛想拜托姐妹們幫忙打個飯,手往口袋裡一伸,手機剛好振動了一下。她拿出來一看,是顧森的短信。

短信內容是——「最左邊第三桌,過來吃飯。」

陳子桑沒有回復,因為看到短信的剎那,她就開始心跳加速。她歸結於昨晚那些「意外」與「不應該」,她的情愫道不明說不清,就像現在她突然考慮起了她和顧森之間的關係,模棱兩可,她根本不想考慮得那麼清楚。

於是,薄藤無意間對她說的話,她此刻記得無比清晰。如果顧森有了女朋友,她會作何感想。

事實是,她想都不敢想,甚至還篤定自己無法接受。

「怎麼了?」這時候,許瑤回頭看她,發現她泛紅的臉頰有些許的不對勁,便折回到她身旁,關切地問,「是不是在糾結午飯吃什麼?我告訴你最近二食堂出新菜品了,去嘗嘗?」

陳子桑笑著挽過她的手臂說:「沒有,顧森說在等我吃飯。所以你們不用管我。」

「喲喲,這郎情妾意的。」許瑤一聽,立馬換了副嘴臉,果斷甩開陳子桑的手,頭也不回地朝著程醉和胡曉萍跑去,邊跑邊散播「謠言」道,「顧森可寵著子桑了呢,連飯都親自幫她打好了。你說,怎麼不見顧森對別的女人這麼好過啊?這獨寵著係花……好像也合情合理啊。」

程醉奸笑著大聲附和道:「反正讓顧森雨露均沾這事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就好像違背大自然規律那般,不可逆。」

胡曉萍則是全程冷漠臉,完了默默補充了一句:「我覺得像顧森這樣完美的男人就該孤獨終老。老天爺已經給他開了太多扇大門了,是時候關上小窗了……」

「宿舍長,你真的是蛇蠍心腸,壞得要死啊。」最後,許瑤和程醉同時向胡曉萍豎起了大拇指,點頭肯定了她的歹毒。

陳子桑就站在她們背後亦步亦趨地走著,周邊的眼神不要太凜冽啊。但對此,陳子桑隻是裝作不在意地偷笑,說實話和一個這麼帥的男人傳緋聞,難道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更何況,顧森隻和她傳過緋聞哎,這說明顧森還是個行為很檢點的男人。

哈哈,這都什麼鬼?走上食堂的台階,陳子桑狠拍了下自己的腦殼。明明都是之前習以為常的事情,為什麼突然間好像變得隻有她過分在意了起來?

走進食堂,清一色的警服讓眼神都迷茫了起來,幾乎不知道誰是誰。但陳子桑就是能在眾多人群中一眼找到顧森,即使他沒有告訴她正確的位置。

眼看著就要到第三排了,陳子桑突然就被隔壁的隔壁區隊的區隊長給攔住了,此刻他捧著打好的飯叫住了她。

「你還沒打飯嗎,這會兒排隊都沒有什麼菜了,要不要一起吃?」這個同樣高大帥氣的區隊長李科力看著陳子桑語氣輕緩地問道。

陳子桑看得出他眼裡的殷切渴望,可她還是隻能說:「是沒有打飯,不過……」

她還沒解釋什麼,就感覺到一股沉重壓力撲麵而來,碾壓了她要往下說的欲望。這種感覺,她隻在一個人身上感受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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