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命懸一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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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的親娘在世時是這尚書府的正室娘子,當時婁氏還是個妾,後被扶正。她今日本想教訓一下林晴,命人打了她三十耳光,想著像從前一般,搪塞幾句蒙混過關,誰知這小賤人如此不堪一擊竟去自殺,事情鬧大了。

不過倒也不用擔心,反正手裡還有籌碼。婁氏便這樣哭哭啼啼,演起戲來自己都信了,多年來正是如此騙過林尚書的眼睛。

「敢問林夫人,林大小姐所犯何事,你又是如何管教?」蘇東早已看清一切,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折扇,看似漫不經心問道。

婁氏看清來人是昭王,更加小心翼翼,行了禮道:「昭王殿下,都是民婦管教無方,晴兒她不止私通相府劉三公子來家裡提親,還暗中互傳信件,內容不堪入目,被民婦中途截了下來!閨中少女如此荒唐,民婦隻是履行做母親的責任對她稍有懲戒。」

丫鬟適時呈上一個信封。

蘇東修長的手指撚起信封,翻出裡麵的信紙,嘴角揚起玩味的弧度。「這封信林夫人是何時發現?」

「前…前幾日。」婁氏沒想到昭王會這麼問。

「前幾日發現信件為何今日才想起管教女兒?」蘇東繼續追問。

「這…民婦是想給晴兒機會,常言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可晴兒非但不知悔改,今日還對我這做母親的出言不遜!民婦才…」婁氏說著沒了底氣,又開始啼哭,以次掩飾心虛,在外人看來,真是個心地善良,管教有方的好母親呢。

三言兩語間太醫趕到清蘭院,蘇東免了其虛禮,一行人踏至閨房,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李太醫把著脈,蘇東才看清床上躺著的人,臉上竟沒有一處下得去眼,血肉模糊,五官難辨。額頭的地方明顯有處理過的撞擊傷,一頭青絲染了血跡,粘連在一起。手上也纏滿了紗布。

縱使久經沙場,蘇東還是被震驚到,玩味的臉上閃過一絲嚴峻。

戰場上無非是刀傷劍傷,痊愈了隻是一道疤。就算軍棍刑罰,打的也是更皮糙肉厚的屁股。對一個閨中女子下此狠手,不正是想逼死她。

女兒一向乖巧懂事,不爭不搶,如今變成這幅模樣:「這便是你說的稍有懲戒?」林尚書指著床上的人兒勃然大怒,目光所指,便是那瑟瑟發抖的婁氏。

「老爺,不懲罰她難以正我尚書府風氣,你要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啊,老爺…」婁氏一改往日的儀態,開始哀求。

「那如果本王說,這信件並非出自大小姐之手呢。」蘇東看著還在演戲的婁氏,有些頭疼。

「殿下是如何得知?」林尚書有所疑問。

「據本王所知,林尚書的書法出神入化,自然是源於平日裡的刻苦練習。」蘇東拿出信件道:「經常習字之人隻要仔細分辨,看得出這墨跡色澤尚且濕潤,並非前幾日所寫,最多超不過一天,與林夫人所說大相徑庭。加之,林大小姐雙手有傷,石桌上有她換過的紗布,上麵血跡斑斑,怕是一天之前她手已經受傷,誰手受了傷字能寫的如此流暢,沒有半點停頓?這明顯是有人模仿她的筆跡!」

「殿下英明,晴兒手上的傷正是前幾日在後院被玫瑰所刺,還未痊愈。」林尚書接過信紙「這正是晴兒平日裡的字跡,墨跡沒有全乾,確實不是前幾日寫的,若這並非出自晴兒之手,那…夫人,你認為這是出自誰的手?」

婁氏在聽到昭王的分析時早已七魂丟了六魄,此時已癱軟在地,哭喊起來,哪裡還有半分貴婦模樣,「老爺,這不關我的事啊…」

「在這後宅之中,隻有你那研墨丫頭妙春懂得模仿筆記,你還有什麼可說?平日裡晴兒難免遭受冷落,不過我倒給你幾分薄麵,哪知如今你竟如此猖狂!如此狠毒!」林尚書氣急了,他為人剛正不阿,兢兢業業為朝廷辦事,導致後宅之事極少過問,全然交給婁氏,直到今日才看清她的真實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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