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嵬名清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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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船已經再次起錨,船艙陳安手把玩著一個粉色香爐出神。

其實在他出手的時候看出鬼伯已經凶多吉少了。鬼伯毒已深,毒入肺腑,陳安雖然可以幫他解毒,但是卻治不愈其被毒素破壞的生機。

鬼伯本是南夷酋首,大周威加海內,他自然也隻能俯首稱臣,但卻竭盡所能地為族人爭取更好的待遇,與朝廷zhou xuán。可是有人的地方有江湖,會有紛爭,南夷有人為了私利不顧族人的利益,乾脆把鬼伯給賣了。這才是其被囚禁在暗司多年的真相。

這次他被陳安放出想要回歸故裡撥亂反正,誰知多年過去,已是世事變遷。他早已經家破人亡隻剩這麼一個小孫女還活在世。

鬼伯一怒之下,闖入祖地盜出他們南夷一族世代相傳的寶物馭神香爐,這才被族衛士追殺至此。

逃了這麼遠,鬼伯已是油盡燈枯,再無生理,看見他這個樣子,陳安麵沒有任何表示心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沉鬱。在暗司訓練的那幾年,他幾乎是生活在地獄之,後來出師,也是無盡殺戮,孤單一人。直到鬼伯出現,雖然這個長相酷似厲鬼的老頭是自己的俘虜,而且兩人從來沒有過真心,但畢竟一起生活了三年之久,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陳安的心也已經把他當自己的親人看待了。

陳安不知夷人有什麼習俗,隻能讓鬼伯入土為安。

他的目光落在床正在熟睡的少女身,這是鬼伯唯一的牽掛,也是自己的承諾。

而且她和自己一樣已經家破人亡,父母不在,同病相憐之下陳安看她的眼神不由多了一絲憐惜。

少女睫毛微顫,緩緩睜開眼睛,正好看見望著自己的陳安,嚇了一跳,連忙坐直身體,擁著被子靠在艙壁之。看著陳安盯著自己,少女沒有害羞,反而害怕起來,實是他昨晚掏人心髒的手段太過駭人。

她自小在南疆長大,對馭蟲驅蠱的行為當然不陌生,所以蟲怪猙獰她也沒有當一回事。但掏人心髒這種手段,她隻在一些鬼怪故事聽聞,如今親眼所見,自是嚇得不輕。

人常言蠻人野性,食人血肉,不過是朝廷醜化孤立他們的宣傳。實際他們和周人一樣也會害怕,也有情感。

陳安自不會和那些愚夫愚婦一般相信朝廷宣傳,但對少女臉的懼色卻是莫名其妙。換位思考之下,以為是其驟見生人,一時不慣,所以也沒有太在意。因為他自己是個怕生的人。他幼時流落街頭,對人總有種防範之心,因此不是熟人,他很少搭話,執行任務也是不留活口。所以這造了陳安有點分裂的性格。與熟人相處談笑風生;與陌生人相遇卻木訥少言。

陳安沖著她擺了擺手,說道:「不要害怕,你祖父已死,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陳安覺得還是先聽聽少女的意見,照顧故人之後自己責無旁貸,但如果對方自己有去處,那他也不用多事,雖然他已經答應了鬼伯,但還是要尊重少女的意思。

這句話直截了當,卻激起了少女的傷心事,雙眼瞬間蒙了一層水霧。陳安也不知如何安慰,隻能坐在那乾瞪眼。

過了一會,少女似是哭累了,低著頭默然不語,陳安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少女還是不說話。陳安心道,她看來是沒有主意了,於是說道:「那你以後跟著我好了。」說完才開始盤算是把她丟到京城還是帶著她去海州任,口隨意的道:「你名字太難記,我以後和你祖父一樣叫你寧兒。」他一腦門煩心事,也不問對方願不願意,這麼把事情定了下來。

少女名字叫嵬名清寧,這是鬼伯告訴他的,鬼伯的名字叫嵬名行都,他自稱老鬼,陳安叫他鬼伯。

少女低著頭也不答應也不反對,陳安當她默認了。隨即端來早飯,兩人用過,他便開始著手整理行裝,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準備的,他一身輕裝,一應物事要等到濱縣再置辦,反正是暗司的經費,不用白不用。主要整理的是《五毒心經》的手稿。

等他整理好後,船也已經停在了雲嶺郡的岸邊。陳安帶著寧兒下了船,向著東方走去。這一路大多是山路林地,騎馬不便,隻能步行,隻待到了平原地帶再找個驛站換乘馬匹。

好在這段路程並不太遠,陳安翻過一座土丘,看到了前方平原聳立的南福城。這是海州距離南疆最近的一座城市。此後便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在此騎馬兩日之後可到達濱縣。

「寧兒,我任時限將近,你先隨我任,我穩定下來了托人送你回京。等這邊任務了解,我回京找你,可好?咦,你怎麼了?」寧兒十分乖巧一路也沒說一句話,陳安此時回頭卻見她表情忸怩,雙頰酡紅。

寧兒不說話,兩隻手指攪在一起,神情驚慌。

「說話啊?你是不是不舒服?」這句關切的話語說出來,竟顯得硬邦邦的,實在是因為陳安很少關心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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