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搜集證據（1 / 2）
小貓咪努力抬起頭看了眼江肆, 兩隻小爪爪悄悄地推了推他的額頭。
但是他卻沒怎麼使力氣，爪爪都謹慎地藏在肉墊裡一點都沒露出來，生怕傷到江肆。
「喵嗚——」
他的聲音軟軟的，比起回答, 更像是央求。
江肆輕笑了一聲, 惹得小貓咪愈發不好意思地把自己團起來。
親眼看著在自己的撩撥下, 小貓咪連眼睛裡都染上了一層水汽，江肆見好就收，鬆了鬆手讓小貓咪從自己懷裡鑽出去。
「喵嗚！」
一團白茸茸的影子從江肆懷裡竄了出去，一溜煙跑回到了屋子裡, 言冬一邊在心裡罵自己沒出息, 一邊平息那種怪激動的心情。
在江肆麵前, 他就算是玩出花花也不夠看的。
他一會覺得或許江肆隻是喜歡毛茸茸的東西，另一邊又覺得他好像是真的不太對勁, 他希望是後者，但理智總勸說他是前者。
你喜歡的人剛剛也喜歡你, 這是多小的概率啊, 怎麼可能攤到自己這個倒黴蛋頭上。
想到最後, 言冬自暴自棄地把自己扔到一邊。
這是一隻小貓咪應該思考的問題嗎？
言冬有些難耐地把自己團成了一顆軟絨絨的貓貓球，在地上翻滾了兩周半之後「吧唧」一聲小肚子著地，又拉長身體伸了個懶月要，頭頂上軟軟的耳朵抖了抖。
「喵喵喵嗚——」
惡喵咆哮發泄了一陣情緒, 言冬又換了個姿勢四隻爪爪平攤著躺在地毯上, 放空目光看向天花板。
好吧，先不管這個，既然確定了自己喜歡江肆，那總得想個辦法追到他吧。
小貓咪陷入了沉思。
所以, 怎麼追人？
之前他待的地方跟和尚廟也差不多了，周圍那些朋友們全都是單身，所以長這麼大，言冬還真沒見過怎麼追人的。
要討江肆開心？
言冬左思右想，最終決定當一個細致入微的小貓貓，比如說他覺得現在江肆應該喝熱水了。
言·新晉直男·冬決定讓江肆感受到小貓咪的關懷，於是他又溜出門，跑到廚房裡變回人形，倒了一杯熱氣裊裊的水。
為了防止打擾到江肆的工作，他刻意站在門口等了一會，聽到裡麵拿起杯子的聲音之後他立刻抬手敲敲門。
「咚咚咚。」
江肆本來要喝口水潤嗓子的手一頓，放下杯子：「進來。」
「被我逮到了吧！」
言冬進來指指點點：「早就發現你喜歡喝冰水了，不行，對胃口不好，喝這個！」
之所以之前沒提醒過江肆，是因為大夏天小貓咪也喜歡喝涼的，他覺得自己沒什麼立場乾涉人家。
但是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追人，那麼肯定是不一樣的，他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坐在一邊眼巴巴地看著江肆。
「怎麼？」江肆的目光落在了剛剛被言冬放在旁邊的水杯上，「你剛剛把貓貓爪子放到這裡洗了？」
小貓咪確實有這個習慣，一開始還沒恢復記憶的時候尤其明顯——他總喜歡把爪爪伸到喝水的杯子裡麵，好幾次都是江肆出聲製止，才能攔住小貓咪這種沖動。
言冬：……
少年抿了一下嘴唇，頭頂的貓耳瞬間支棱起來：「不是，你怎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江肆笑了。
不過小貓咪的好意還是應當接受的，他拿過水杯一飲而盡，眼看著小貓咪打算離開，他說：「等等，剛打算叫你呢。」
「嗯？」
言冬又乖乖地坐了回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江肆，等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這姿態太乖了，一看到他，江肆的嗓音就忍不住柔和了幾分：「玄浩一拿出那段錄像帶，剩下幾個長老就氣得不行，把當初的事情招了。」
「他們都不知道這微型攝像頭的存在，根據他們的說法，當時大長老也在場，但是躲在了烏比那氏高台的另一邊。」
言冬點點頭。
如今這事情已經完成大半了——大長老那邊本來就有勾結星盜的罪名，那段錄像存在，剩下那幾個長老也不會太好過。
雖然目前為止他們還罪不至死，但在民眾當中的印象肯定會一落千丈。
那群老頭狡猾得很，之所以答應得這麼爽快，鐵證如山是一方麵，而另一方麵，就是知道江肆不可能用這點證據就把自己弄死。
他們已經恨慘了大長老，寧願自損八百也要把他供出來。
不過既然知道了當年那大長老藏身的位置，這事情就容易很多了。
想了想，言冬說：「當年烏比那氏高台迸發出來的神靈之氣相當充沛，他們既然在場就不可能不受傷，那應該還殘留了大長老的血跡。」
他表麵上一本正經地分析著，身後的貓尾則興奮地甩來甩去：「既然如此，咱們去收集幾塊那裡的岩石，看看能不能提取出他的dna就行了，就是……」
一邊說著，言冬一邊低下頭，修長的手指隨意地玩弄著甩來睡去的貓貓尾巴，聲音還有點低落：「但就是沒辦法用證據把剩下那幾個老頭關進監獄裡，我有點不甘心。」
說著，他抬起頭看向江肆，不確定地說：「是不是……我太貪心了啊。」
照現在這種狀況，言冬覺得自己能洗白就不錯了，他實在不應該要求那麼多。
江肆卻笑了：「就算不為我們的小王上出氣，壞人受到懲罰難道就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了嗎？」
「別擔心，之後的事情我肯定會處理好……嗯？」
話說到一半，江肆的電話忽然響起：「是麗茲？」
言冬瞬間噤聲，乖巧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晃盪尾巴玩。
「餵，陛下。」
電話一接通，麗茲的聲音就非常急切：「你還記得當初的人界最開始是派出了一個神使去尋找神靈了嗎？就是那件被當成機密的事……」
江肆隻略微沉吟了一下就想起了麗茲說的是什麼，他「嗯」了一聲，聲音平穩地問道：「怎麼了？」
「他好像沒死，」麗茲深吸了一口氣，「自從小王上回來之後，我的靈力也回來了大半，剛剛我試探性地以那神使生前用過的東西為媒介，竟然找到了他的下落！」
麗茲跟他們所使用的靈力都不一樣，她是最原始的感知靈力，而如今言冬漸漸恢復，所以她的力量也越來越強。
「找到了？」
江肆立刻站起身，他看了一眼窗外陰沉沉的天氣：「準備一下，我們下午去他那看看。」
「是！」
麗茲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而旁邊從頭聽到尾的言冬則不太懂這是怎麼回事了：「神使？那是什麼人？」
江肆放下電話，語速飛快地跟言冬解釋道：「人族皇帝也不是傻的，他一開始派出的就是這個神使去跟神靈溝通，但是從烏比那氏高台回來的神使就像是中了邪一樣告訴皇帝，神明之所以發怒是因為魔王正在做一些逆天的事情，而如今他需要人類的一百六十七個貴族家裡的小孩子獻祭，如果人族能表示衷心，那他就可以區別對待人類跟魔族。」
「這也是這些年來人族對魔族恨之入骨的一個原因。」
「嘶——」
言冬倒吸了一口冷氣，氣得直接從凳子上坐了起來，頭頂上的貓耳抖了抖：「他在胡扯些什麼！創世神怎麼可能從人間要這種東西？」
江肆點點頭：「對，但偏偏當時的皇帝還信了，他從所有貴族家中搜羅出了一百六十七個小孩，用神使的方法把他們獻祭給了創世神——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直到後來，創世神再一次降下災禍給人間他們才意識到不對勁，為了平息眾怒，皇帝把神使殺了，這才輪到那群長老們出麵掌握權力。」
言冬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不是，都那個時候了，這群老頭還要搶著來？」
「確實不可思議，但神使沒有什麼必要說這樣的謊，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都覺得這就是長老們的嫁禍，可是找不到證據。」
江肆顯然已經有些興奮了，他要極力克製才能讓聲音中沒有顫抖：「既然麗茲查出那神使還活著，或許我們可以去當麵問問他。」
「所以那一百六十七個孩子，是真的都死了嗎？」
言冬微微地睜大眼睛，還是不太敢相信這件事情。
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是冰涼的。
那可是一百六十七條鮮活的人命，到底是誰忍心做得出這種事？
江肆點頭：「當年人族皇帝被人們稱作是十足的暴君，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做出了這件事。」
「他們簡直該死！」
言冬瞪大了湛藍色的眼睛看著江肆，感覺呼吸發緊。
他顫抖著嗓子說：「怪不得當初我在那裡封印創世神的時候，會感覺那裡的怨氣如此強烈。」
江肆安撫性地用掌心揉了揉小貓咪的貓耳，但是他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安撫少年。
「對，」江肆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嗓音柔和了下來，「那就是你封印神明前沒多久的事，當時整個人界都亂了，作惡也尤其容易。」
以前靈氣充沛的時候，魔族跟冥界是可以交流的，但是到後來，魔氣衰微，創世神被封印，人類跟冥界也就失去了溝通的媒介。
那件事情就是在那段時間裡發生的，所以言冬尚且能感受到那一百六十七個死去小孩的求救。
「嗯。」
言冬垂下了頭，聲音裡幾乎帶出鼻音：「他們都是些怎樣的惡魔啊。」
「無論如何，既然那神使還活著，當年的事情很快就能沉冤昭雪了，」江肆壓低聲音安慰言冬，「也算是件好事。」
……
下午，他們就跟麗茲一起出發了，他們決定先去烏比那氏高台搜集到當年大長老在這的證據，然後再去找那位神使。
重新來到烏比那氏高台，言冬的指尖觸扌莫上那石頭繁復的紋路，心裡尚且有些恍惚——
這是他當初付出生命的地方。
當年壯觀的景象仍然存在在他的腦海當中，光影絢爛，神語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