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1 / 2)
第50章
奚年想了想,決定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避免雙方的尷尬。隨即他不可避免地聯想到自己,想到自己和傅綏。
傅綏會不會也跟像他一樣,看穿不說穿?
但是奚年暫時沒有什麼更好的處理方式,傅綏沒有問,他不能再去否認,沒有合適的機會,也不方便主動承認,隻能繼續保持這種不上不下的狀態。
奚年有一些後悔,為什麼要除了追星還要剪視頻,還要加入粉絲群,如果再讓他選擇一次,他一定自己一個人玩。
顧析依舊三天兩頭地在別墅裡舉行聚會,除了最初的那一場「婚禮」,還有後麵的泳池派對、假麵舞會等,奚年基本每一次都會收到邀請,去了兩次之後,顧析說:「你不用每次都來,我就是不想一個人呆著找人來陪我說說話而已,你有空來就行。」
奚年跟她認識不算久,就算這幾天頻繁地參加她的聚會,他們之間其實還是沒說多少話,他跟大部分來參加聚會的人也不熟,但奚年依舊一次次來了。
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
顧析說:「我後麵會舉行一場拍賣會,我算算……應該也沒多久了,到時候你一定要來啊,我有東西留給你的。」
「什麼東西?」
「保密。」顧析眨眨眼,隨即又說,「不過還有一些東西找不到合適的主人,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帶走。」
她拿出來一個筆記本,奚年看了看,娟秀的字跡寫了一頁又一頁,每一行都列著一件物品,大到家具,小到發圈,許多東西上麵已經打了勾,應該就是已經找到合適的主人,還有一部分沒有安排。
她在安排遺物。
奚年參加過的葬禮不多,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父母的,父母雙方都來了不少人,似乎所有人都覺得自己又相應的義務,應該幫助奚年這個半大的孩子操持葬禮。
他們告訴奚年,晚上也要睡在靈堂,要請人做法事,要哭。他們還介紹了不一位「法師」,介紹了「代哭」的人。
除卻高齡死去的長者,葬禮大概都是那樣的,充斥哭喊和絕望,殯儀館裡等待地過程中,在他的親屬們同情的話語中,所有的人都在看他,看著一夜失去雙親,全場最不幸的人。
連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失去了父親的人,都短暫地停止了哭泣。
奚年麻木地看著,聽著,一直到他父母的遺體火化完畢,到他見到傅綏。
奚年抬頭看了一樣顧析,他頭一次見到這樣全然由「自己」安排的,不帶陰翳的,明亮盛大的告別儀式。
奚年繼續看筆記本,認真挑選著自己一定會用到,一定不會辜負的東西,往後翻了一頁,他看見了幾樣奇怪的東西:「湯團」、「團圓」、「元寶」。
奚年知道有些地方管湯圓叫湯團,團圓是什麼?這三個放在一行,看起來像是名字。
顧析注意到他的目光,笑了一聲:「這是我的寵物,三條魚。」
「你會養魚嗎?」她目光中有一點希冀。
奚年搖搖頭她算不上失落,輕輕嘆了口氣:「養魚的人很多,但是會養魚的人不多,給它們找新主人也不太容易。」
奚年想到了家裡的水族箱,想到了被傅綏隔離出來觀察的那條魚。
他們出門之前,傅綏把那條魚放進了另一個智能水族箱裡麵,他回家之後傅綏還打電話問過魚的情況。
奚年在先征詢傅綏的意見和先答應顧析之間選擇了後者,不過他也沒把話說死,隻是說:「我認識一個會養魚的人。」
剛才顧析說要「會養魚」,不過奚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證明一個人「會養魚」,想了想說:「他養了十幾年了。」
這樣聽起來像是個職業養魚人,不過傅綏確實從很早就開始養魚,第一條魚,如果奚年沒有猜錯,應該是他送的。
是他從公園的充氣小水池裡釣的五元一條十元三條的小金魚,他第一次釣到魚,興沖沖地送給了傅綏。
雖然是傅綏在養,但他依舊可以每天去看,可以根據傅綏總結出來的食量去餵小金魚。
顧析猜測道:「傅綏嗎?」
傅綏從來沒有在什麼訪談中說過他養了魚,粉絲也不知道,奚年不知道為什麼他一說認識一個會養魚的人顧析就想到了傅綏。
「嗯。」
接著他想到,顧析也是認識傅綏的,可能不需要他做這個「中間人」。
顧析卻說:「那麻煩你幫我問問了。」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笑笑說,「我沒本事叫他收我的東西。」
奚年想到了燕導做的漁夫帽,傅綏的分寸感、距離感很強。
顧析在那三個名字後麵打了一個勾,奚年沒有阻止,傅綏應該是會同意的,實在不行,就當是他收到之後轉贈給傅綏的禮物,不過還是得跟他說一聲。
奚年獨自回到江城之後,隻給傅綏打過兩次電話,一次是不太熟練地報平安,第二次是為了一個快遞,簽收人是傅綏快遞。
他和傅綏在購物的時候一般都不直接用自己的名字,傅綏用單字「傅」多一點。保險起見他就打了個電話確認,傅綏也不清楚,兩天後才知道是趙路陽送的。
傅綏也給他打過兩次電話,一次是告訴他,如果不想自己做飯,可以聯係家政公司臨時請一位廚師過來,一次是問他魚怎麼樣。
奚年忽然意識到,傅綏雖然會養魚,並且養得很認真,但他的魚都是沒有名字的,也是,魚沒法交流,對於傅綏來說,也不需要一個對外使用的稱呼,他自己分得清誰是誰就行。
他漫無目的地想著,一邊撥通了傅綏的電話,不過沒有人接。
有點奇怪,傅綏拍戲的時候,手機放在小萌那裡,應該不至於接不到電話。可能小萌也在忙,奚年想了想,決定晚上再打。
在這之前他先接到了葉擎的電話,葉擎告訴他:「你第一學期的課程已經上完了,有興趣的話,可以寫一篇期末作業。」
奚年信以為真,問他:「主題是什麼?」
葉擎趕緊說:「不用。」
他忍不住想,這小孩是真的不好逗,太認真了,請清了清嗓子,葉擎說:「理論課程上完還有實踐,接下來的課程,我給你推薦另一位老師。」
葉擎是聶康給奚年找來的老師,應該是付了學費的,那個時候奚年跟公司的合約沒改過來,公司抽成高,給的也多,像這種找老師培訓的學費,是可以報銷的。
現在葉擎給他的推薦的老師,學費怎麼算?
奚年當然不好直接問葉擎,隻能暫時答應。
葉擎說:「你應該認識他。」
葉擎用的是應該,這個詞像是他自己的猜測,奚年就沒有往他「肯定」認識的人裡麵猜,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是誰。
葉擎沒有讓他久等,電話掛斷之後沒一會兒就發了一串電話號碼過來,奚年一眼掃過去,以為自己因為過於熟悉某一串相似的數字而看錯了,又仔細看了一遍,錯愕地發現這就是傅綏的號碼。
那是葉擎發錯了?
葉擎也認識傅綏,通訊錄裡有他不奇怪。
也可能沒有發錯,畢竟是教表演,傅綏絕對是很不錯的人選。奚年完全可以向葉擎確認一遍,但是猶豫了不到兩秒,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一樣是確認,為什麼不找傅綏?
他直接撥通了這個號碼。
「傅老師?」
傅綏沉默了有兩秒,才開口:「奚年。」
奚年莫名地有一種後頸被他捏住的感覺,半是解釋半是試探地說:「葉老師說,第一學期的課上完了,後麵是實踐。他說接下來的課由另一位老師繼續,然後給我發了你的號碼。」
傅綏沒有說話,靜靜聽著。
奚年見他沒有反駁就當他是默認了:「我們之前,算是在上課嗎?」
「不算。」
奚年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上課是循序漸進的,從簡單到復雜,一點點去掌握各種技巧。
在劇組帶著他演戲確實不算,非要說,那應該是對「後輩」的特別提攜和關照。
不過在奚年的認知中,實踐課和理論課不一樣,理論課可以通過網課的形式來,實踐課怎麼說呢?
他要回到劇組,回到傅綏身邊去?現在劇組已經不在石城了,他過去得飛機高鐵。
「我們,怎麼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