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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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娢和趙驥這麼久,對他這人的性子不敢說了如指掌,但也是大概知道他會不會做什麼事。

定情二字,實在是有一些匪夷所思。

等她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麼的,臉倏地一紅,手上的針都刺入了指腹,疼得她又紅了眼眶,旁邊嬤嬤連忙問怎麼了。

施娢輕輕含著自己的細白手指,搖搖頭回嬤嬤一句她沒事,隻是細針刺到了手。

天有些涼了,她在幫趙驥做衣服。

趙驥在別人麵前沉肅有威嚴,如果施娢不是天天被他逗弄,聽他說起那些汙言穢語,他還不準他逃,或許她也會覺得他可能是以情來許諾人的男子。

這位遠道而來的公主能在大庭廣眾下說出那中話,當是有些憑據的,但她實在不大相信趙驥在和一個女人定情後,還能把人留在那邊遠地區。

羅漢床上的小幾擺著糕點,都已經涼了,嬤嬤坐在左手邊和她一起納著鞋墊,唉聲嘆氣道:「覃姑娘懂事,從不給王爺添亂,老奴也喜歡你這性子,隻是王爺若娶了旁人,府內恐怕是沒現在安寧。」

施娢輕抿唇,拿帕子給自己包了包手指,道:「我從不求名分。」

嬤嬤皺眉說:「這哪成?女子身子若是給了男子,那最要緊的就是名分,王爺這麼寵姑娘,隻要姑娘多撒撒嬌,王爺什麼都會給的。」

施娢低頭說:「王爺人很好,若是讓別人知道他納了我這樣的女子,對他名聲有損,我不想讓他為難,即便王爺願意,我也是不要的。」

況且於她而言,這也不是給不給的問題,施娢知道自己在趙驥身邊呆不久,隻是各中情緒混在一起,讓她僥幸想著反正已經呆了這麼久,再呆一段時間也沒什麼。

現在卻覺得大抵是沒這個機會,無論他現在有多寵愛她,如果他真要把覃含這個名字記入家譜,以後東窗事發,一切都像個笑話,他恐怕會忍不住扇她兩巴掌。

施娢在家中這麼多年,從小到大還沒挨過打,就連挨過的罰也不過是罰抄課業,想著趙驥當初踹刺客的勁力,便覺半條命都要沒了。

她繼續縫著手上的繡布,在想如何從趙驥身邊脫身,施娢沒有太多退路可選,有些事做不得兒戲。

嬤嬤勸也勸不住,隻能嘆聲氣,她平時就是在府裡乾活的,瞥見施娢手下針腳密麻漂亮,還多嘴問了句:「姑娘女紅漂亮,是從小學的嗎?」

施娢一頓,說:「家裡說技多不壓身,多學點好,能混口飯吃。」

待在施家自是不愁這些吃穿,皇宮裡也不會短缺了主子,但施娢母親繡藝一直被稱贊,她爹便了老師來教她,施家不反對,大抵是覺得日後她親手給皇帝做件衣裳,至少說明心意到了。

她想了想,對嬤嬤道:「突厥公主的事,嬤嬤就當沒和我說過吧,要不然被王爺知道,還覺得我們私下亂嚼舌根。」

嬤嬤猶豫片刻,點了頭,道:「姑娘隻要別提,王爺也不會知道。」

趙驥吩咐過要聽施娢的話,卻也說過她的事要事無巨細向他稟報,但她自己說不要說,那不提總歸是沒錯的。

……

皇帝對突厥並不重視,比起治理朝堂政事,聽臣子上奏,他的微服私訪被打斷才算是大事,趙驥隻派人去通知他一聲,也沒催他回來。

他是皇帝從小就敬重的兄長,在外人眼中也是威懾力行動力極強的禦親王,即使有人再不喜歡他,也會承認他的優秀——至少沒人知道他是聽說施娢手被紮了便問好幾聲哭了沒的王爺。

京城的天色黑得晚,漫長黃昏也會讓人心生出綺念,施娢看著坐在麵前檢查她指腹的趙驥,隻微微低下頭,再怎麼樣說她也是被皇帝「寵幸」過的女人,日後必定是要向著皇帝的。

可施娢心中也一直有個疑惑,她能明白四叔所說的第一次侍寢要給皇帝留下好印象,但四叔不知道她和趙驥的事,萬一日後陛下再找她時,發現她是處子身怎麼辦?

施娢不認為四叔會忽略掉這中事,卻也想不出他要做什麼。

京城風氣保守,突厥公主一進京就說出了愛恨糾葛的話,可謂是石子丟進風平浪靜的碧波湖,盪起了一圈圈漣漪,連施娢出去借著找乾爹的借口看她爹的信時,都聽了不少謠言。

但施娢在王府,卻沒聽趙驥提起過半句。

施娢爹說讓她近日勿憂,一切尚好,在皇帝快回京前,他會盡快想辦法讓她脫身,隻是往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得避著禦親王府的人。

施家唯一的孫女,不可能讓人知道頻頻與禦親王相見。

但她知道四叔短時間內抽不出身,也開始慢慢放鬆下來,轉而想趙驥的事。

事情真與假總有個定論,或許某些東西真得讓趙驥無法反駁,但他也不可能由著市井小民擬些亂七八糟的謠言,施娢是施家人,一直知道他在與施家作對的事,她眼皮跳得厲害,總覺得趙驥想做些什麼。

「妾給王爺做的衣服快做好了,便出門了一趟見乾爹,」施娢另一隻手微微握住羅裙,「王爺聽過最近的一些傳言嗎?」

突厥那位公主住在驛站,和禦親王府一東一西,隔得遠。

趙驥抬眸道:「誰和你說了什麼?」

「倒沒人特地和我說,」她小聲道,「今天去看乾爹時,聽一些人議論說王爺和公主的奇緣。」

趙驥雖對外說自己不曾與任何人私定過終生,但那話先出自女子之口,旁人感興趣得多,把他們兩個的事在坊間傳得有模有樣。

有說趙驥曾經受傷失憶,被公主救起,兩人情定終生,也有說趙驥救了迷路的無辜女子,在把人送回家的路上日久生情,卻遲遲未說出口。

他坐在她身邊,大抵是覺得她的手沒什麼事了,才道:「你出門注意安全,他們可能會派人刺殺你,但你也不用太擔心,本王已經派人盯著他們,至於那些傳言,假的,等著吧,過段時間就沒了。」

「可妾聽說……」她不知道他所說的刺殺是怎麼回事,又猶豫了一陣,「妾聽說那位公主,心慕王爺。」

趙驥笑了,抬手撫在她臉頰上,望著她乾淨眼眸,這幾天的疲憊都像是不在了,道:「本王那時打得他們連連敗退,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有這中想法,有些事不說,是不想讓你知道,怕汙了你的耳朵。」

他發現太後和施太師有聯係那年十四歲,那時心智未成熟,被一腔怒火沖倒理智,又被太後的三言兩語激惱,憤而離京。

多年思慮後,便開始發現其中的不對勁,他並沒有懷疑皇帝,隻是想從太後的態度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雖然這個答案,出乎他的意料。

皇帝是他的親弟弟,他不會動,但宮裡的那個孩子,留不得,突厥和親那個往上撞,也怪不得他利用。

倘若把這些事說給麵前這個嬌女人聽,她得嚇得夜裡做噩夢,上回同她提了兩句太後和施太師,她就魘得一直哭,把他這沙場老將都嚇得不行。

施娢臉頰覆著他溫熱的手,她貝齒輕咬下唇,道:「王爺,妾這些日子同乾爹商量了下,心覺自己適應不來王府的……」

趙驥問:「喜歡王爺嗎?」

施娢沉默不說話,良久後才輕輕應出一聲嗯。

趙驥的手一頓,慢慢滑到她月要間,把她攬得近一些,微俯身下來親她一口,沉聲道:「喜歡就待著,本王知道你是在擔心本王,不管本王要做什麼事你都怕,但本王怕的是別人說你,等處理完施太師的事,我們的事,也差不多快了。」

他骨子裡的強勢就像天生的,誰也沒有辦法拒絕。

施娢纖細的手臂慢慢抱住他的脖頸,她把頭靠在他肩上,道:「王爺好妾的身子,妾知道,但等妾年華逝去,年老色衰時,王爺對妾或許就沒現在喜歡。但妾喜歡王爺至極,沒了王爺就不行,愛慕王爺的人那麼多,今天是突厥公主,明天又會是哪家小姐?日後王妃入宮,王爺定要抽出時間去陪她的,妾怕極了王爺陪別的女人,寧願從未得到過王爺。」

她語氣裡帶著哭腔,到最後已經是哽咽起來,仿佛要強行要把哭聲咽下去。

趙驥沒料到隻是想給她一個良籍入王府,她竟也能想這麼多,他著實聽不得她這委屈至極的聲音,頭疼低聲道:「你別哭,王爺沒要別人,陪你都來不及,陪她們做什麼?」

「王爺隻會說好話,上次能在馬車中那樣凶妾,往後喜歡上別家女子,怕又得為了她罵妾不知禮數自作多情,」施娢眼淚忍不住流下來,哭得身子打顫,「王爺知道妾這脾性,如何能受得了?」

趙驥理智告訴他該像上次樣壓一壓她,否則她真該騎到他頭上作威作福,可她上次是小脾氣上頭的任性,現在哭得像心肺都傷到了,趙驥這心疼得厲害,立馬就妥協了。

他手掌扌莫著她的頭安撫道:「傻姑娘,受不得委屈,那便不受,王爺你還不了解嗎?你看王爺身邊除了你之外,何曾有過別的女子?疼你就已經夠費心思,哪還有那麼多時間去疼別人?」

施娢身子纖細,柔得如團彈|軟的棉花,整個身子都嵌在趙驥懷中,悶聲讓人憐惜,等她睡過去時,趙驥都不知道自己給她許了多少個承諾。

她窩在他寬大臂彎中,嬌白的麵容有幾分虛弱,哭出了汗,趙驥手上的帕子輕輕擦拭她脖間的汗。

他的手撫她的眼尾,慢慢嘆出聲,心覺委屈了誰都好,就是不能委屈到自己這嬌祖宗。

突厥那邊鬧這麼大,不過就是為了逼他娶那女人,也不掂量自己輕重。

趙驥輕輕把哭睡的施娢放到床上,又俯身摟住她,躺在她身邊,嗅著她脖間安寧的氣息,打算陪她小睡片刻。

她身上香,平日雖是嬌氣,卻聽話得不行,哪哪都合趙驥心意,他握住她的手,聽到她在呢喃叫王爺,連呼吸都有些不平穩,趙驥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有本王在睡吧,這才讓她平靜下來。

那天特地去找覃叔說施娢的事,導致趙驥這兩天事情堆壓,加上施府那邊故意作對,他忙得有些抽不出太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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