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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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軍乘勝上驅,連戰連勝,打的蒙兀軍心動盪,士氣低落。在彼竭我盈的勝勢下,大魏軍一路勢如破竹,終於在景和四十八年七月,攻破蒙兀王庭,斬殺蒙兀王於王座之上。

八月中旬,大魏軍得勝歸來,身後浩浩盪盪的繳獲物綿延數十裡。除了一車車裝載好的,包括蒙兀王在內硝製人頭外,其後押著的勝利品裡還有數不盡的珍寶、無數捆綁著的蒙兀貴女,以及一眼望不到邊烏泱泱的牛羊。

邊城百姓夾道相迎,敲鑼打鼓,一片歡騰。

將士們無不喜氣洋洋,相互道賀。此戰大勝歸京,論功行賞,他們必在嘉獎名單。有那功勛卓著的,此番歸京少不得會連升幾級,封妻蔭子都不在話下。

幾位主將沒在軍帳內多留,與禹王敘會話後就拜別離開,去軍營裡約束各自部下了,以免士卒們打了勝仗得意忘形,做出什麼放浪形骸或違背軍令法規的事。

他們離開後,軍帳裡就安靜下來。

「此物不可留。」

案後端坐那人輕撫著桌上烏木鎏金的盒子,沉聲道。

馬英範的目光始終難以從那盒子上移開。

裡麵所盛之物,竟是龍璧。

自打南平的開國帝王從山腹中得了龍璧後,龍璧就作為傳國之寶在中原之地代代相傳,而它似乎也成了順應天命的象征。隻可嘆,這樣一個寶物卻在大梁時候的五王之亂中遺失了,而這之後的大梁,似乎也徹底斷了氣運,走向了覆滅。

幾百年來,有關龍璧的下落眾說紛紜,怕誰也沒想到,這樣舉世皆知的一件寶物,竟是陰差陽錯的落到蒙兀太子手裡。而此間事,蒙兀王卻毫不知情。那蒙兀太子何等心思,簡直昭然若揭。

他不由得看向案後的主子爺。

在蒙兀太子府搜到龍璧的那剎,主子爺當即下了令,將整個府上從上至下斬殺殆盡,一個活口不留。當時他還以為,主子爺是動過了念。

「此物乾係重大,萬不能留本王手上。要知機事不密禍先行,但凡此物消息泄密分毫,禹王府將萬劫不復。一旦留下它,禹王府的生死存亡,將係於一線間。」

禹王伸手撥弄鎖扣,慢慢將盒蓋打開,「況當時在密室搜到盒子的情形,不少人都看在眼裡,縱是他們不知裡頭為何物,可單單此物供在密室高案上的情形,就足矣令人憑空揣測,流言不休。」

盒蓋被抬起的那剎,滿目的流光溢彩。

七彩的玉璧周圍好似繚繞著光,仙霧縹緲,美的極不真實。

流傳了千年的寶貝,果然不同凡響。

他長久凝視後,沉眸斂容,「況終究是死物,大可不必將所有籌碼押在它身上。此番歸京,萬事有待重整,也沒那些精力在此間耗費。此物留在手裡是隱患,獻上去卻能換來諸多前程,權衡利弊,還是且拿它換好處來的妥當。」

馬英範點頭,如此的確是最好的做法。

不過到底還是有些遺憾。若龍璧能留在主子爺手裡,那即便將來形勢不利,也好歹也有了個名正言順的起事機會。

但他也知曉,如今情形,留下此物太過行險。

這時,府君等府衙官員過來請禹王去府衙裡吃慶功宴。

禹王抬手按下盒蓋,將那龍璧的光華悉數掩住。

「走吧,隨本王一道過去赴宴。能短時日攻破蒙兀王庭,有你出謀劃策的一份功勞,你當得共赴這慶功宴。」

馬英範忙自謙道:「卑下隻是盡微薄之力,當不得什麼大功。都是主子爺運籌帷幄,諸位主將們指揮有方,方能得此大勝。」

「不必過謙,此戰有你出力的功。」

禹王撫案起身,整整衣襟,抬步往帳外方向去。

馬英範亦步亦趨跟著,在路過幾台木箱子時,前麵主子爺的腳步微頓。他也同時稍停了步子,下意識的抬頭一看,便見到主子爺側首看向那些紅木箱子,神色晦暗不明。

稍頃後,禹王轉身,揭了簾門出去。

馬英範朝那些裝了各色珍寶的紅木箱子掃了眼,掩了情緒,也隨之出去。

戰爭結束,於時文修來說,是再好不過的消息。

邊城百姓終於不再受蒙兀禍亂之苦,可以安居樂業,休養生息。而她在邊城的人生也能告一段落,離開這裡去展開新的生活。

她將晾乾的衣服一件件的疊好,放置在包袱裡,待拾掇好了,又去規整其他可以帶走的小物品。大軍即將班師回京,她也可以著手準備離開了。

正在家裡收拾的時候,突然外頭有個兵卒過來,傳話說主子爺要見她。

見她?

幾乎瞬間,她就想到了每回打仗歸來,他必要朝她索取一番的情形。當即她臉色一變,幾欲出口拒絕。

「主子爺說,你不去的話,路引之事怕是不好辦。」

她當即驚疑不定。

他如何還在關注著她,而且竟也知曉她要離開?

要知道她行事已經夠隱蔽的,怕動靜太大,家裡的大物件她暫且沒敢賣。還有賣房子,她也是偷偷找的小牙行,饒是定好了買家,也暫沒敢過手續,想著待他班師回京後再行過戶,省的惹人眼目。

「主子爺在哪?」

左思右想,她還是不願在這檔口得罪他。況且,就算她此刻強擰著不去,可能過會他就會讓人強行逼她過去。

如此,又是何必。

倒不如過去將事情再次與他說清楚,一遍不行,就說兩遍。她不信,見她如此態度明確,他還能再揪她不放。

那士卒道:「在軍帳。」

她抬頭看了下天色,這個時辰太陽還未落,天還亮著。

見此,她的心稍稍定些。

來到軍帳時,她竟見到了帳外守衛的葛大瓦。

故人許久未見,冷不丁見著了麵,雙方皆是一愣。

「主子爺讓我過來見他。」

她先回了神,盡量自然的微笑說道。

葛大瓦不疑有他,甕聲甕氣的應聲後,就轉身掀了簾門。

與他一同當值的親兵有些遲疑,葛大瓦見他猶疑之態,就忙壓低嗓門嗡聲道:「主子爺讓她來的。」

那親兵就不阻止了,因為他也想到了從前主子爺每每打仗歸來,必要照例尋她的事。遂也沒再生疑,隻當是主子爺提前讓她過來等著。

時文修進賬之後才發現,他人不在這。

軍帳內空盪盪的,跳動的燭火也微弱,甚至充盈不了整個空間,使帳內顯得昏暗暗的。綽約的黯淡光線裡,她隱約能見到兩側堆了數十台紅木大箱子,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那,將原先空盪的軍帳都塞的滿當了些。

她忍不住看向他平日坐的位置。

桌案上堆了不少公務,她仔細朝那看了看,也沒見攤開來的案冊或著暫且擱置的筆墨,不像是在處理公務的時候突然有事離開的。

至於桌上那四方盒子,她目光一掠而過,沒將其當回事。

她也不知他是故意離開,還是真有什麼急事,可一個人站在這寂靜無人的軍帳裡,總歸有些不適。等了會後,她就不願再等了,回身掀了軍帳出來。

「主子爺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聽她發問,葛大瓦就告訴說,主子爺去府衙赴宴了,怕子時之前不會回來。

時文修聽後就抿了唇。

子時之後方回,卻讓她此刻就來等,如此應是想給她下馬威吧。

在軍帳外站過會後,她什麼也沒說,就直接離開了。

葛大瓦看著她不願再等,就有些欲言又止,隻是最終也沒開口叫住她。

翌日清早,馬英範先回了軍營。

戰事結束,他要抓緊時間準備回京事宜。

沒急著去軍帳,他先回了自己帳篷,換了身乾淨衣物。

穿戴衣服的時候,他心腹過來,附他耳邊迅速低語。

他頷首,眸裡掠過精光。

「那件事你辦的如何?」

「您放心,已讓小人拿捏住了。」

馬英範不再問,揮手令其下去。

他也沒急著走出帳篷,而是站在原地緩了緩情緒,以防被主子爺窺探到他絲毫異樣。

並非不知背主行事是大忌,也並非不記得上回主子爺對他的警告,他亦有過躊躇遲疑,可終究還是沒抵過對她的忌憚。

至此,他如何還看不出來,主子爺對她那不舍得放棄之意。縱她幾番下其臉麵,又頗有幾分恢復過往記憶的態勢,可主子爺依舊下不得狠心放手。

他是看出來了,放任如此,那將來她必成主子爺軟肋。

上位者,不需要軟肋。更何況她還是那般身份。

禹王接近巳時才回了軍營。

昨夜宿醉,他早上遂起的晚了些。

遠遠見他過來,當值的親兵就高揭了門簾,他低頭踏入,一進來便見馬英範坐在側案那處理公務。

「主子爺。」

禹王抬手示意他坐,照例詢問:「昨夜軍中可有何事。」

「卑下一早就詢問過當值的將領,道是昨夜軍營裡一切正常。」

禹王淡淡應聲,抬步走向案後。

馬英範朝案上那四方盒子上落了眼,麵上隱有遲疑。

禹王繞到案後落座,「何事遮遮掩掩。」

馬英範忙躬了身:「卑下不敢隱瞞,隻是怕冒犯主子爺,遂沒敢問。」

「直說。」

「是。主子爺,今早卑下過來時,聽聞昨夜當值的親兵說,昨個紫蘭姑娘過來軍帳了,道是您遣人喚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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