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關於遊戲和係統的推理(捉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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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餵餵, 你不會是打算從這跳下去吧?關鍵是!能別以這個姿勢帶我下去嗎?」

星野未來目瞪口呆地望著某白毛一把將自己撈了起來,然後夾在了臂彎與月要部中間。

她在此刻感慨,還好不是扛著的!!

五條悟緊抿著唇線, 幾個縱身就穩當當地落在了一旁的枝椏上。整套動作行雲流水, 下落時甚至沒有多餘的震盪。這已經完全不是一句「身姿矯健」可以形容的了。

「五條悟, 你怎麼了?」被夾在臂彎裡的少女, 皺著眉頭嘟囔著。

五條悟月要腹部的白色襯衫濕漉漉的, 滾燙而又結實的肌肉線條緊貼著潮濕的布料,在少女的水手服上暈染出大片大片的濕意, 混合著血色的花朵,又渲染出粉色的痕跡。

粘膩, 潮濕, 滾燙, 緊繃。

這是她的身體傳來的感受。

周遭的氛圍從一開始的慌亂到現在的壓迫感,也不過才幾分鍾。

五條悟在生氣,在失控的邊緣。

星野未來的腦海裡回想起第一個世界裡, 那個處在癲狂邊緣的瘋子, 還沒等她思考好要怎麼麵對那樣的五條悟。就看著他一腳踹開了醫務室的大門。

空無一人的醫務室,五條悟本想將手裡的人直接扔到床上, 想了想還是克製著動作, 平放到了床邊, 然後將醫務室的大門反鎖了。

「傷口在哪?」他冷著一張臉, 拿著藥箱幾步邁到了床邊。

星野未來有些手足無措地坐在床邊, 嘆了一口氣後, 順從的掀開了水手服上衣的衣擺。

側腹部有著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白皙的皮膚上,殷紅的血肉外翻著,一瞬間讓他想到了被犬齒磕破的雪白大福, 又讓他幻視到皚皚白雪上的嫣然盛開的紅梅。

他搖搖頭,將自己腦子裡綺麗而又詭異的想法拋到一邊。他將藥箱打開,掃了眼坐在床邊的少女。

除去側腹的傷口,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也遍布著柵欄上鐵絲的劃拉出的傷痕。一道又一道,殷紅的傷口,在白嫩細膩的肌膚上顯露無疑。

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月要腹與掌心的傷口都是水果刀造成的,而且是她自己劃傷的。

離開天台的時候,他大致瞥了眼,掉落在柵欄附近的刀具,那是家裡的。是那把他昨天還用來切了水果,做了水果撻的水果刀。

也就是說,星野未來不僅早就知道,身為nc的她是有可能會被實施懲罰的對象,甚至隨身攜帶刀具,給係統提供隨時可以傷害自己的武器。

如果,係統驅使她的身體,將水果刀插入腹部呢?插入心髒呢?

五條悟不敢去想象那樣的結果,隻要想到一點,他就難以抑製心底的怒氣。

他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詭異的沉默在不大不小的醫務室裡蔓延著,星野未來偷瞄著麵前陰沉著臉的五條悟,那雙澄淨的眼眸此刻仿若幽藍極冷的冰海中,那層寒冷中蘊藏著難以名狀的情緒,在冰麵下翻卷流動。

雖說壓抑著種種情緒,他卻仍是輕車熟路地替她處理著傷口,動作輕柔,細致入微得不像是五條悟。

「你在生氣嗎?」

終是無法忍受這壓抑的氛圍,她主動開口了。

五條悟抬了抬眼眸,「對,我需要一個解釋。」

「解釋?我對這個係統是否會殺死我,存有一兩層的懷疑,我在賭這個可能。簡單來說,你想要的解釋就是兩個字:賭博。」

正上著藥的五條悟手一抖,棉簽上使得力氣大了點,讓少女整個身體微微一顫。

「我不想聽這種敷衍的解釋。」

她緩慢地吸著氣,舒緩著疼痛,「不,不是敷衍。能讓我去賭的,我都是有著7成以上把握的。」

停頓了好一會,她又繼續說道:「按照遊戲,玩家隻有你一個。那麼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悟你想過嗎?」

五條悟垂著眼,拿出一捆繃帶,隨後開口:「為了遊戲能按照既定的規則運行下去。」

「對啊,我應該是為了讓遊戲繼續運行而存在的,也就是說遊戲不中斷,不消亡,我大概率也不會死。我賭的也就是這個可能性。所以我特地帶了水果刀,比起費勁心思控製身體讓我摔死,用現成的水果刀殺了我不是更方便嗎?」

「你至少應該……」他下意識反駁著,又想到如果提前說出來,係統就會知道,這個計劃也會不復存在。話還沒說完,就卡在了喉嚨裡。

「我不可能提前說的,這個計劃能成都是運氣使然,你沒誤解我的意思,我也沒誤解你的意思。這種情況大概隻有這一次了,我怎麼可能會讓它白白溜走。」

冷靜而又疏離的話語,以利益最大化,拋棄情感的影響。應該說,這就是星野未來真正的樣子嗎?五條悟一邊纏繞著繃帶,一邊皺著眉頭思考著。

少女柔軟的月要部,纖細到他足以用一雙手掌覆蓋。白色的繃帶交叉纏繞著,一圈又一圈。「未來,你想過一件事沒有。在第一個世界,你和那群垃圾打鬥以後,第二天你身上傷就好了吧,而這次呢?係統完全沒有顧及你的狀況。你的高熱是多虧了藥物的治療吧。」

他抿了下唇,將繃帶的最後包紮捆好。直視著少女的碧色的瞳仁,「或許這也證明,你的身體狀況,你的死活,係統並不在意。所以別再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了,我五條悟不需要這種方式來獲得勝利。」

一字一句,即使是特意被壓低的聲音,也難以掩飾他言語裡的肆意傲然。

他,五條悟,咒術界的最強,不需要靠這種犧牲朋友的方式來突破困境。

五條悟說完,將寬大的手掌緩緩放在少女的頭頂,稍微帶著點力氣揉了揉有些毛毛躁躁的頭發,蓬鬆柔軟的發絲在掌心輕輕擺動著。

星野未來垂下頭,默默感受著頭頂傳來的觸覺與重量,「嗯嗯,還有謝謝你來救我。」

「口頭上說說可不行哦!」他挑著眉,修長白淨的食指點了點麵前人的額頭,溫暖而又細膩的觸覺,從額頭一點一點往下滑動,直至少女小巧而又秀氣的鼻尖。

指腹與鼻尖相觸,隱秘的緋色順著脖頸緩慢上升著,迫使著星野未來連忙向後仰了過去,神色有點慌亂。

「那你要乾嘛?」

「幫我把頭發擦乾吧。」他不知道從哪裡扒拉出來一條毛巾,丟給坐在床邊的星野未來,努著嘴示意她給自己擦頭發。

居然讓傷員給你擦頭發……,星野未來無奈地笑了笑,牽動著側腹的傷口,讓她皺了下眉頭。

「你當時不說話,是被係統操控了嗎?」五條悟低著頭,感受著毛巾擦拭的動作,不輕不重,剛剛好。

「是啊,感覺意識像是從身體抽空了,什麼都做不了,就像是打遊戲突然從第一視角變成第三視角了。你那邊呢,當時發生了什麼?」

「那個家夥很狡猾啊,占據了葉山杏子的身體,但是沒能說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

「這點不用擔心,就像是電腦病毒一樣,會一個一個蔓延的。在程序編輯裡,出現一個代碼的錯誤,都會導致全盤崩潰。」

五條悟挑挑眉,用手指輕敲著床板,心裡暗自做下了決定,看來今晚他有得忙了。

夜深人靜,墨色在天際周圍翻湧著。昏暗的路燈下,一輛麵包車在午夜的空盪盪的街道上疾馳著,一路火花四濺,油門踩到底,在街道上行駛出賽車的氣勢。

最後一個擺尾,停在了漫無邊際的白霧麵前。

車門打開,出來的是被人一腳踢下來的「球」,用繩子捆綁著的人。

五條悟一腳一個,將四五個前不良隊友,從車上踢了下來。幾個不良被繩子禁錮著,嘴巴被黑色膠帶粘貼著,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想活命嗎?」他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張揚至極的笑容。

居高臨下的姿態,無法反抗的恐懼,讓幾個被捆成球的不良忙不迭地點著頭,眼角還有因畏懼而滲出的液體,不知是淚還是汗。

五條悟十指交叉,輕輕扭動著,指了指不遠處的白霧。「想活命,就走進去,誰能第一個成功出來,我就放了他,去吧。」

幾個不良麵麵相覷,慌亂恐懼在麵上交織著,最後幾個人爭先恐後地朝著未知的濃鬱白霧中跑了過去。

隻有第一個出來的才會被這位魔鬼放走,每個人心裡的求生欲驅使著他們朝白霧跑了過去。爭先恐後,生怕自己是最後一個,丟了先機。

五條悟跟在後麵,他慢悠悠地踱著步子,朝著濃霧走了過去,但是凡他所到之處,霧氣都像是有知覺般畏懼地退散開來,如同摩西分海,散開出一條道路,不敢接近他三步之內。

真是無聊啊~

望著接觸到霧氣後化作數據與電子就消散殆盡的不良,他咂了咂舌,他揪住跑在最後的不良,一把將他砸到身後的堅硬的水泥地麵上。

「你可以滾了。」

摔倒在地的不良顧不得身上的繩子,掙紮著身體,想讓自己離這個惡魔更加遠一點。

夜色靜悄悄的,月光冷冽,傾倒在這片霧氣上,隨著霧氣一起浮浮沉沉。

五條悟捏著指節,冰冷的目光掃視著這片濃鬱的霧氣。就在之前那幾人化作數據後,他感受到了月光的變化,像是吸收了那些數據後,變得更有質感了。

他一步一步邁入霧氣中,翻轉升騰的濃霧在他周遭試探著,卻又遲遲不敢靠近,所到之處,皆為退讓。

最終在最深處,在邊界的最末端,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咒力。

絲絲縷縷的咒力殘穢在邊界的最深處蔓延著,粘稠的灰暗咒力一點一點混合在霧氣中。

那是他的咒力。

果然,他的想法沒錯,整個遊戲就是抽取他的咒力來維持運轉的。

「哈哈哈哈哈哈!!!」

他將手掌抵在額頭,笑得肆意又張揚。明亮而又強烈的藍色瞳仁裡,興奮與冰冷相互交織纏繞。他笑得愈發大聲,在空盪盪的街道裡,甚至有著隱隱的回聲,連帶著眼角也滲出點淚光。

用他的咒力來控製他自己,難怪上次更換世界的時候,咒力會回到自己身體裡了。

真有意思啊,他現在越來越好奇這個遊戲空間運行的規則與目的了。

找到自己想找到的東西後,他打了個響指,興趣盎然地朝著停在路邊的車子走了過去。

等到他回到家附近時,已經是深夜兩點多了。

月色瑩瑩,透過庭院裡的參天大樹,在他肩頭撒下一片陰影,連帶也遮掩了他那張臉上明暗交織的情緒。

客廳裡的燈還是亮著的,是整條街道上唯一亮著的燈光。就像是佇立在廣袤無垠,海浪翻騰的深海中的燈塔,燦若明月。

還沒等他扭動門把手,房門從裡麵打開了。淺栗色的短發少女站在門口,嘴角上揚,笑容燦爛明媚,碧色的瞳仁裡倒映著淺淺的月光,波光瀲灩。

「歡迎回來。」

她微微偏著頭,眉眼裡像是藏著萬千星辰,又像是鋪滿了溫柔月色。讓白毛dk有些愣在原地。

「怎麼了?」

聲音也好似浸泡過熱氣般溫暖撩人。

五條悟有些不自然地摩挲著指腹,偏過頭回答著:「沒事,你很有精神啊,這麼晚還不睡?」

「因為你突然不打招呼就出門了啊,餓不餓,我煮了點甜湯,你喝點再去睡覺吧。」

他將門反鎖的動作略微停頓了下。隨後邁著大長腿,兩步跟上了前麵的人,長臂一伸,寬大的手掌覆蓋在少女的頭頂,他學著之前星野未來的動作,輕輕拍撫著。

星野未來身體一僵,麵上的笑容也停滯著,隨後微微的熱氣在耳廓附近襲來,是五條悟低沉暗啞的聲音:「謝謝。」

望著麵前人半是僵硬的身體,白毛dk勾起嘴角,心情也舒暢起來,最後揉了一把手感還不錯的頭發,朝著客廳走了過去。

桌上擺著的是熱氣氤氳的甜湯,白色的煙霧繚繞著,混合著甜膩膩的香氣。

「味道不錯哦!」他一邊品嘗著,一邊給出了評價。

星野未來撇撇嘴,安撫著剛被驚醒的貓咪。「那是,我可是放了兩倍的糖,吃完記得洗碗。我去睡覺了。」

「你不問我去哪裡了嗎?」望著抱著貓咪離去的少女,他最終還是忍不住提問了。

星野未來呼出一口氣,揉捏著貓咪粉色的肉球,開口道:「你想說自然會說的,我可沒那麼強的控製欲。」

「切,不過你抱著狗回房間乾嘛?」

「睡覺啊。」

「你和它一起睡?」

「對啊。」

五條悟一瞬間從心底升騰起莫名的不爽,「把狗給我。」

星野未來有些不解地回過頭,「為什麼啊?」

「五條狗是我的撿的!我都沒和它一起睡過!」

「哈???」她一臉震驚地望著強詞奪理的五條悟,不理解,非常不能理解他那種莫名其妙的腦回路。

幼稚得和小學生一樣。

「哼!」某白毛冷哼著,一把接過她懷裡的白色毛球。隻看到白色毛球掙紮著,嗚咽著想要從他手上掙脫開來,完全沒有之前那麼乖順。

「看著我,你是想和我一起睡的吧!」

五條悟舉起貓咪,兩雙藍色的眼睛互相直視著,目光碰撞。最終以貓咪的失敗告終。它垂頭喪氣地窩在五條悟的懷裡,眼神哀怨憂愁。勝者五條悟正得意洋洋的揚著眉頭,趾高氣昂。

在一旁目睹了全過程的星野未來,揉了揉太陽穴。真是第一次見到和貓咪較勁的人,真不愧是你五條悟啊。

第二天清晨,晨光熹微,庭院裡綠意盎然的大樹上傳來陣陣鳥鳴聲。

從被窩裡爬出來的星野未來,檢查了下自己的傷口,沒有一點好轉,看來是隻能靠自愈了。

她取出冰箱裡牛奶和麵包,簡單擺弄著早餐,她看了眼時間,估扌莫著什麼時候喊房間裡的白毛起床。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那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未來!小未來!」

是葉山秋子那焦急難耐的聲音。

星野未來將門打開,門外站著葉山秋子和她的姐姐葉山櫻子兩個人。

慌亂緊張的情緒在兩人臉上顯露無疑,「未來,你昨天是怎麼啦?怎麼好好的跑到天台上了?」

牙白,這該怎麼解釋?

向來能夠睜眼說瞎話的星野未來突然卡殼了。要怎麼能完美的解釋過去,又不會有所不對勁呢。

「我,我也不知道。當時腦子一片空白,就那樣翻過去了。」

不解釋,讓別人自己揣測去吧。尤其是葉山三姐妹,腦補能力超強的那種,肯定能自圓其說的!

加油!我相信你們肯定可以的!

「難不成是被什麼附身了?」葉山秋子驚呼出聲,麵色驚恐。

星野未來舒緩出一口氣,順著她的話往下瞎編著原因,「怎麼會!不過,我的確在前一天晚上,看了個都市傳說,難不成??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那個的!」

再配上適時做出的恐懼,難以置信,堅定反駁等表情,這一番表演基本讓兩姐妹信了個七七八八。

「秋子,都怪你瞎說話,讓星野同學瞎想。」一旁的大姐葉山櫻子略帶著責備的口氣數落著自己的妹妹。

葉山秋子一邊說著,一邊抓住的麵前少女的手,神情真摯,「未來你可要快點養好傷啊!不然我們輕音社可就少了一個人了!」

「秋子姐,我會養好傷的啦,不過我又不能幫輕音社什麼,也隻能是打打雜而已。」

此話一出,葉山兩姐妹都麵色一怔,葉山秋子第一個跳出來反駁著:「小未來你說什麼呢!你可是吉他手啊!我們的吉他手!前兩天的參觀會你表演的那麼出色,怎麼就成了打打雜啊!」

吉他手?吉他手不是葉山杏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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