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第32章
月苓嘆了口氣,「你怎麼又跳窗啊。」
「又?」
她掙紮著起身,「別告訴我回京前夜那晚翻我窗的人不是你。」
陸修涼手托著她的後背讓她坐起來,低聲道:「是我。」
月苓點點頭,敢作敢當,還不錯。
「你如何認出的?」
回想起那晚她的異常,陸修涼覺得此事不簡單。
「你身上的味道又沒有變,我怎會猜錯。」
她靠著他的肩膀,小聲解釋。
陸修涼替她掖了掖被子,將人擁得更緊些,「難不成我身上有味道了?」
「不是,是你獨有的味道。」
陸修涼不再執著,輕輕嗯了聲。
月苓突然輕笑,紅唇湊到他耳邊,夜色太暗,她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耳廓,月要間的手臂頓時收緊。
她的聲音帶著些魅惑:「你身上的味道,特別好聞。」
陸修涼另一隻手臂也擁住她,她小小的一個人,鑲嵌在他的懷裡,悶聲道:「那你多聞聞。」
月苓在他懷裡笑開了花,「多聞幾下,病都要好了。」
男人也輕輕笑了,下一刻收了笑,低聲問:「你那晚,為何哭?」
月苓安靜了下來,她把頭往他脖頸處又埋深了些,鼻腔中噴灑的氣息很熱。
他也沉默著,那人抱得緊緊的。
許久,她輕聲道:「那晚我就在想會不會是你,我想著終於見到你了,特別開心,還有些委屈。」
陸修涼怔忡著,聲線有些不穩:「這是何意?」
「你不知道嗎,我早就愛上你了。」
語氣很輕,好像一陣風就能吹散。
的確是早就愛上了。
男人的月匈口劇烈地起伏,追問:「何時?」
月苓突然笑了,「不知道,或許是聽說你在西南的種種事跡,慢慢記在了心上吧,就想著你一定是個很厲害的人。」
陸修涼想到關於自己的那些傳言,心中苦澀,頭一次因為那些流言覺得有些難堪,「關於我的那些事,那些傳言……」
她打斷她,「上次在宮裡,我同你講過的。
你是何種模樣,我自知曉,往後我陪著你,你別怕。」
他沒怕那些,他就怕她信了流言而遠離他。
陸修涼眼眶熱熱的,心中五味雜陳,艱難地將那些情緒咽入腹中,喟嘆道:「何其有幸……」
他的尾音顫著,聽著讓人想哭。
這四個字,每個字都重重地砸在月苓的心尖上。
她鼻子酸澀,上一世她就輕信了流言,這一世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兩人沉默著相擁在這黑夜裡,兩顆心從未這樣近過。
安靜許久,陸修涼冷不丁來一句:「剛剛你聽說姚公子病倒,為何如此激動?」
嗯?
月苓迷茫,她激動了嗎?
疑惑道:「我隻是很奇怪,他為何在這個關頭病倒了,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你說今日那些人會不會是他派來的?」
黑夜裡,陸修涼的眼眸愈發深沉,他沒吭聲,即便知道姚之騫是無辜的,他也不想替他澄清。
月苓暗自思忖,若是她出了事,一定會有風聲露出來。
若是受了傷,必定是要找大夫的。
蘇大夫是京中的名醫,平日與姚家也走得近,姚之騫很可能會通過蘇大夫之口打探她的情況。
可是這又不太符合姚之騫的行事風格……
也許是一朝被蛇咬,重活一世,她總是用最大的惡意去揣度姚之騫。
昔日的夥伴,怎會變成如今這樣?
月苓喃喃自語:「許是我想岔了,他應該不會……」
畢竟現在朝局形勢並未惡化到那個地步,傅姚兩家還未到撕破臉的時候,兩家人還都維持著表麵的平和。
陸修涼見她滿心滿意想的都是別的男子,懲罰性地在她如玉般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月苓渾身一抖,嬌嗔道:「做什麼?」
見她注意力回到了自己這裡,淡淡道:「無事。」
月苓:「……」
心思千回百轉,冒出一個想法。
「你……」
陸修涼有些莫名的緊張,「嗯?」
月苓的心被這聲低沉的嗓音酥得心頭一顫,她靠著他的月匈膛,聽到了月匈腔震動的聲音。
帶了些莫名的興奮小心試探道:「你莫不是……吃醋了?」
「並未。」
否定得飛快。
月苓撲哧笑出聲,那就是吃醋嘍?
笑了半天,也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憋笑憋到花枝亂顫,見男人的手臂越收越緊,頗有要勒死她的意味,連忙安撫道:「你不要胡思亂想,我隻是格外防著他才會關注他,僅此而已,我不說了嘛,我心悅你呀。」
她的喜歡說的坦盪,從來不吝嗇讓他知道。
經歷了那撕心裂肺的一生,重生後睜眼的那一刻,她幡然醒悟了一個道理。
心意是要說出來的。
愛意也是要表達的。
若是一味的憋悶在心裡,隻有上天與自己曉得你那藏在心裡的情愫,若是錯過,當真悔時晚矣。
她的夫君是個悶葫蘆,這和他從小的經歷有關,她不強求。
幸而她自己的性格外向,向來什麼話都敢說,這種表白的事情理應她來做。
隻要她與他能夠相守一生,何必計較他是不是主動呢?
陸修涼今日聽了她太多次的告白,原以為已經可以慢慢接受,可此刻他還是心潮澎湃,難以自抑。
渾身的血液迅速聚集到某一處,他窘迫地鬆了鬆懷抱。
月苓一無所察,雖然有過一次經驗,但那時她昏迷不醒,並沒有任何的感覺,醒時也隻覺得渾身酸痛難忍。
上一世出嫁得潦草,母親病逝,所有貼身的丫鬟婆子都走的走死的死,沒人教會她男女之事,故而即便是此刻,她也沒有任何經驗。
陸修涼見她並未察覺自己的變化,鬆了口氣。
輕輕口勿了口勿她還滾燙的額頭,「你該睡了。
好好養病,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你很忙嗎?」
應該會很忙的,要去解決一些沒必要繼續存在的人。
「嗯,你要好好吃藥。」
頓了頓,囑咐道:「大夫讓你靜養一個月,你要安分地待在家裡,不許再偷跑出去。」
月苓哦了聲,有些不舍,但也理解,強忍心中的不舍道:「你手上的傷也不許不在意,下次我要檢查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