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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年關上, 年節同應王府來往的人自然也不少。

滇王夫婦帶著陸黎來了一次,倒是讓長公主誇了陸黎好些,鬱棠還不知是為何, 但看到大哥鬱璟的神色便猜到了些什麼。

兩家本是姻親,留下來吃飯也是一定的。

用膳的時候宋瑤不經意間瞥見陸黎悄悄偷看妹妹的樣子,沒忍住笑了出來, 陸黎立刻就轉移了目光, 而鬱棠看到大嫂揶揄的目光之後微微一笑以示回應。

用了午膳之後,鬱棠以為陸黎就要回去了,卻不想鬱璟居然請陸黎去書房, 陸黎也去了。

宋瑤拉著鬱棠輕聲說道:「你大哥這些日子忙得很, 殿下好像也有事交代給他,雖然不在營中, 卻也忙得不得了。」

鬱棠挑眉, 大哥什麼時候這麼老實地讓太子差遣了?還在大嫂有孕的時候……忙得不得了?

宋瑤好像沒多想,把鬱暘抓過來, 三個人一起在偏廳下棋。

鬱家兄妹的棋藝都很不錯, 但宋瑤棋藝不佳,偏她很喜歡下棋, 鬱暘就總被她抓來下棋。

鬱暘同宋瑤下了幾局,本是要贏的,奈何宋瑤作弊,請鬱棠當軍師,鬱暘便下得很吃力, 最後下完棋,整個人往後一癱:「不玩了不玩了,這就是擺明了欺負人。」

鬱棠麵不改色地擺上棋子:「技不如人還敢嚷嚷, 若是爹爹在,定要抓你去訓的。」

鬱暘睜大眼睛看向妹妹,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阿棠,你變了……」

「嗯,人總是要長大的。」 鬱棠抿嘴一笑,眼裡藏著壞主意。

宋瑤聞言,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看向鬱暘,皺了皺眉頭,說道:「說起來,阿棠的婚事都定下了,你也該相看起來了。」

鬱暘一愣,立馬一個激靈起來:「相看什麼!」

「我的六嫂啊。」 鬱棠接茬繼續道:「來個人管管你也好。」

鬱暘看看大嫂又看看妹妹,突然嘿嘿笑了一下,說道:「那自然可以,以我們阿棠的品貌去找就是了,找不到我可不要。」

宋瑤『噗嗤』笑出聲,伸手拍在他手臂上,笑罵道:「你以為阿棠這般品貌的姑娘多嗎?要求可真高!」

鬱暘不以為意,繼續道:「大嫂若是有個跟你一樣的妹妹也好,我也可以。」

鬱棠抬手朝他扔了顆黑子:「這話你去大哥麵前說說,看大哥怎麼收拾你。」

聽到大哥兩個字,鬱暘果然就收斂不少,還是笑嘻嘻的:「左右不能太差了,品性得好,不然像那個誰娶個攪家精來,鬧得不得安寧。」

宋瑤和鬱棠兩人對視一眼,對鬱暘說的這句話頗為贊同。

「說起來,這宮裡應該有消息了。」 宋瑤還擔心福真的婚事呢,馬球賽她是沒去,但不代表她不知道馬球賽的目的。

鬱棠聞言微微蹙眉,福真是皇後嫡女,正統的嫡公主。梁元帝有意為福真選婿,自然也有不少人都在關注。她聽到的消息是皇後有心把蘇羨南和福真湊一對,可梁元帝怕是不會讓皇後把福真再嫁回蘇家的。

而昭妃的寶慶公主……鬱棠眉頭皺得更深了些,昭妃是看上了林若衡。可林家出了個太子妃,梁元帝想必也不會讓林家再尚主,還是昭妃所出的公主。

想到這些事,鬱棠一時間也拿捏不定福真的婚事到底是會落在哪一家。

可是鬱棠也沒有想到,在兩位公主婚事定下之前,二皇子就先向梁元帝求了側妃,梁元帝竟也準了,這個側妃的人選更是在鬱棠的意料之外。

但當袁雪翎深夜披著鬥篷來訪的時候,鬱棠又不覺得驚訝了。

燕雲把人請進來之後,便都退了出去。

袁雪翎直到所有人都走了,才摘下了黑色鬥篷,露出了真容。

鬱棠看了她一眼,隻覺得她似乎發生了些什麼改變,與從前溫柔小意的樣子有所不同,具體發生了什麼鬱棠也看不出來。

「冒昧來訪,請郡主見諒。」 袁雪翎道。

鬱棠請她入座,推了一杯茶過去:「夜裡冷,喝杯茶暖暖身子。」

袁雪翎沒動,看著那杯茶,眸子漸漸泛紅。鬱棠不明所以,袁雪翎到底也忍住了沒有失態,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不像是在喝茶,倒像是在喝酒。

「郡主還是這麼體貼。」 袁雪翎沖鬱棠一笑,鬱棠也不知為何竟覺得她這笑容裡盡是辛酸。

待鬱棠再仔細看她時,袁雪翎神色如常,仿佛剛剛那個笑容裡的辛酸隻是她的錯覺。

「郡主不意外嗎?」 袁雪翎想了想,還是低聲問道。

鬱棠看著袁雪翎,並不隱瞞:「意外,但若是你的選擇或許又不那麼意外。」

袁雪翎聞言垂下了頭,仿佛有些失望。

鬱棠又道:「無論如何,既已下定決心去做,便無需在意旁人的眼光,隻要你覺得那是對的。」

「郡主也曾做過這樣的事嗎?」 袁雪翎突然問道。

「嗯?」 鬱棠不解。

袁雪翎淒涼地笑了一下,起身對著鬱棠鄭重地行了一禮,說道:「王爺待我一家恩重如山,郡主待我也有恩情,雪翎無以為報,唯有日夜期盼王爺能夠平平安安。今日是來與郡主辭別,多謝郡主往日照顧。」

鬱棠原本想阻止袁雪翎,可袁雪翎鄭重地拜了下去,鬱棠倒也不好攔她了。

袁雪翎來去匆匆,鬱棠的心裡卻總是顯得很不安,這一夜她都未能入眠。

等到翌日,鬱棠一早便去了鬱璟的搖光院。鬱璟聽說妹妹一早來了,也匆匆出來,把人帶到書房去。

「來得這樣早,可是有什麼事要說?」 鬱璟裝了個手爐遞了過去。

鬱棠乖巧地接下了,雖然她如今也沒有從前那麼畏寒,但鬱璟還是沒能改掉這個習慣。

「昨夜有人來找我說了一些話,我擔心父親在北境的安危。」 鬱棠跟鬱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鬱棠許多東西還是鬱璟教的呢。

鬱璟看向妹妹,先安撫了她幾句,才問道是誰來見了她。

鬱棠簡單地說了一下袁雪翎的身世,果不其然鬱璟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先別擔心,父親身邊親近的人都是多年的心腹,不會輕易遭人算計。」

鬱棠搖搖頭,對此有不同的看法:「若是大哥的話,你會防備新人還是舊人?」

鬱璟幾乎是在說出口的瞬間就想到了鬱棠所說的這個可能,他定了定神,道:「我會安排人給父親送信,另外再讓人查一查留在京中的人,以防萬一。」

「宜早不宜遲,我已經寫了一封家書,大哥幫我一同捎帶過去。」 鬱棠從袖中取出昨夜寫好的家書交給鬱璟。

鬱璟把信拿在手中,對鬱棠保證道:「一定不會有事,你要相信大哥,也要相信父親。」

鬱棠勉力笑了笑,努力壓下心中的不安:「我知道,大哥也要多加小心。」

鬱璟點點頭,他倒是沒什麼,隻是鬱暘……

「小六那……」

「六哥年紀也不小了,他喜歡讀書也不能隻讀書,大哥盡管安排,他若敢有異議,隻管打一頓就好了。」 說到了鬱暘,鬱棠臉色才有些笑意。

鬱璟頜首,看到妹妹眼下的烏青,不由得有些心疼:「怕是一夜不得好眠,此事大哥會妥善處理,你快回擷芳院休息,免得你大嫂心疼。」

事情已經安排好,鬱棠也就稍微鬆快了一些,有心同鬱璟說笑:「隻有大嫂心疼我,大哥不心疼嗎?」

鬱璟哭笑不得,輕戳她的頭:「你呀你呀,大哥哪有不心疼你,快去吧,醒了帶你和你大嫂去錦衣莊和玉食樓,喜歡什麼就買什麼,大哥給買。」

鬱棠笑眯眯地應了,這才帶著手爐離開了。

鬱棠離開之後,鬱璟才叫了自己的心腹來,命他親自去北境送信,另外安排人去調查跟在應王身邊多年老將的妻兒老小。

「切記此事要隱蔽,莫要叫人發現。」 鬱璟指出了自己疑心的幾個人:「這些人,事無巨細都要查。」

「是,世子。」

「去吧。」

鬱璟看著他剛剛列出來的名單,他希望這一次探查什麼都查不到才好。

人心莫測,鬱璟也不知道他希望這次探查的結果是怎麼樣的。

——

還在年節上呢,也不知是梁元帝要做什麼,又將季青臨派了出去,竟叫二皇子臨時接管了飛翎衛。

而這個消息讓有些人嗅到了腥風血雨的前奏,季青臨是梁元帝的心腹,自就任以來就牢牢把持著飛翎衛。如今梁元帝卻讓一個皇子接手,雖然隻是暫時接手,可這個舉動已然讓不少人不安了。

比如三皇子趙珒和蘭貴妃。

在蘭貴妃第三次提起二皇子如今在飛翎衛代行職責的時候,三皇子到底是無奈地打斷了蘭貴妃的話:「母妃。」

蘭貴妃見兒子終於有了反應,傾訴的欲望愈發強烈:「你知不知道他如今得你父皇青睞,可與太子比肩……」

「母妃慎言!」 三皇子皺著眉頭打斷了蘭貴妃的話,不悅地說道:「父皇聖心獨裁,您別忘了後宮不得乾政。」

蘭貴妃是家族中的幼女,偏寵長大的,還未知世事險惡的時候就被梁元帝看中,帶到宮中封為蘭妃,後來生下三皇子直接一躍成為蘭貴妃。這麼些年來,梁元帝也都是寵著她,不對她說一句重話,今日被兒子撂了麵子,蘭貴妃一時還有些呆住了。

「你,你是這樣對你母妃說話的嗎?」蘭貴妃如今孕中,情緒更是不穩定,看著三皇子的眼睛都開始發紅,隱隱有要哭出來的跡象。

三皇子心中嘆一口氣,好不容易把蘭貴妃哄好,但他臉色還是不太好。

蘭貴妃這會兒情緒穩定了,皺眉頭看了看他,又擺擺手讓身邊的人都出去,等殿中隻剩下她和三皇子時,她才道:「珒兒,你實話跟母妃說,你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想法。」

三皇子看著蘭貴妃認真的樣子,眼眸之中有些糾結,可蘭貴妃就這麼盯著他,非要他給出一個答案不可。

三皇子眼底浮現出痛苦的神色,他低頭,低聲道:「我不想去爭。」

『啪』——

蘭貴妃聽到兒子這樣說,忍不住揚手就一巴掌過去。三皇子任憑蘭貴妃抽了自己一巴掌,低著頭不說話。

看到兒子這樣,蘭貴妃又有些後悔,想要伸手安撫一下,可想到趙珒剛剛說的話,她心頭的怒火又忍不住了。

「你不想去爭?你可看到趙琤在做什麼?他在飛翎衛,在你父皇從不讓人碰的飛翎衛!你還不懂是什麼意思嗎?」 蘭貴妃扶著肚子逼問三皇子:「你不想去爭,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能有什麼後果?」 趙珒抬頭看向蘭貴妃:「太子哥哥做得很好,他才是皇位繼承人,是父王親手教出來的皇儲人選。哪怕二皇兄現在代掌飛翎衛又如何,隻要父皇一日不廢太子,他就永遠沒有繼承大統的可能!」

「你怎麼就知道你父皇不會廢太子?」 蘭貴妃冷眼看著這個傷透她心的兒子:「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莫非你這個都不懂嗎。」

趙珒苦笑,看著他母妃自信的樣子心裡死氣沉沉:「廢太子是這麼簡單的事嗎?母妃,你好好想一想,我朝先祖的皇位是怎麼得來的?你又再想一想,父皇以前做太子的時候,那般不受寵也還是名正言順的正統,並且靠著這個登上了皇位。你看看以太子哥哥如今,你覺得父皇有廢太子的心嗎?」

蘭貴妃被趙珒說得啞口無言,趙珒看著蘭貴妃的肚子,輕聲說道:「母妃,我想要一個妹妹,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就像太子哥哥疼福真一樣。」

蘭貴妃拂開趙珒的手,冷然道:「你便不想,也已經來不及了。」

「母妃,你……做了什麼?」 趙珒猛然抬頭,感覺喉嚨乾透,頗有些艱難地發問。

蘭貴妃不看他,道:「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

趙珒聞言心中一涼,看向蘭貴妃的神色帶著失望:「母妃身居貴妃之位,你該做的事也隻是後宮分內之事。而不是……」

「趙珒!」 蘭貴妃回眸,嬌柔美麗的容顏盡是冷霜:「你是在教你的母妃如何做事嗎?」

「兒臣不敢,隻是希望母妃不要被權欲迷了眼,把自己置身於險境之中。」 趙珒盯著蘭貴妃,想要看出蘭貴妃的破綻。

蘭貴妃深吸一口氣,看著還是很關切自己的兒子,低聲勸道:「太子做得好,難道你就做不好嗎?我兒哪點比趙玦差了呢?他母族蘇氏的確了不起,妻族林氏也是個好的助力。而你知不知道宛陽長公主原本是有心想要把和寧嫁給林家子……」

聽蘭貴妃說到這個,趙珒心中立刻想到了一個很壞的可能,他震驚地看向蘭貴妃:「母妃你……」

蘭貴妃看都不看趙珒震驚的模樣,直言道:「太子背後的勢力太強了,決不能讓林家和應王府結成姻親!」

「那你就能插手和寧的婚事,將她嫁給一個名聲全無一無是處的混賬紈絝嗎!」 趙珒此刻才覺得蘭貴妃變得好陌生,他的母妃,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蘭貴妃冷眼瞧著趙珒激動的模樣,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給你增添助力。」

趙珒搖搖頭:「不是,我不需要這樣的助力。你知不知道和寧身子不好,這麼多年都靠藥養著,每年冬日還要去溫養,她嫁給那樣一個紈絝,你是想害死她嗎!」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蘭貴妃被趙珒接二連三的頂撞氣得呼吸急促,單手抱著肚子怨恨地看著他:「她本就是個病秧子,嫁給誰能活得長久?雲南安靜,氣候適宜,最適合養病,你怎麼不說?」

蘭貴妃胡攪蠻纏地說了一堆,可趙珒已經全然聽不進去,心中被愧疚和自責席卷。想到鬱棠本可以有一個幸福安穩的婚姻,卻因為他母妃的一己私欲被牽扯到一個無法脫身的漩渦當中,這件事的最初目的還是因為他,趙珒的心裡就痛得說不出話來。

「母妃好好休息吧,兒臣……兒臣先告退了。」

趙珒沒忍住,不想在蘭貴妃宮中待下去,蘭貴妃目瞪口呆地看著兒子不管不顧地拂袖而去,心裡打了個突突。

……她錯了?

趙珒麵色不善地從蘭貴妃宮中出來,內侍宮女們都少有見到三皇子冷臉,當下也有些害怕,紛紛退讓。

好巧不巧的,走了沒多遠就迎麵碰上了昭妃和寶慶,看樣子兩人似乎剛從禦花園回來,見到他行色匆匆還關切了幾句。

「三皇兄安,可是從貴妃娘娘那兒剛出來呀?」 寶慶笑眯眯地同趙珒打招呼。

趙珒頜首,同昭妃打了招呼,才回了寶慶的話。

寶慶見趙珒心情有些不太好的樣子,也不多想,隻當是三皇兄受了孕中貴妃娘娘的氣,便把自己手中剛剛摘的花遞了過去:「三皇兄,剛摘的,送你吧,要多笑笑嘛。」

昭妃並無異議,隻是寵溺地點了點寶慶的額頭,輕笑道:「頑皮。」

寶慶沖昭妃吐了吐舌頭,強行把梅花遞到了趙珒手上,又才挽著昭妃撒了撒嬌。

看著昭妃和寶慶相處親昵的樣子,趙珒心裡一痛,抓緊了寶慶剛剛送的梅花,跟昭妃告辭。

趙珒走了幾步,又才聽到昭妃叫他,他回過頭去,隻見昭妃笑盈盈道:「貴妃娘娘有孕辛苦,三殿下多些疼惜,忍讓一二。」

趙珒本心亂如麻,聽昭妃這話也隻匆匆點頭,致謝走了。

昭妃看著趙珒匆忙離開的背影,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

——

陸黎說要做正緊事兒也不是開玩笑的,陸泓近日來也發了狠地在讀書,又特地去請滇王幫他請了老師,如今去了京城應天書院,準備今年下場考試。

次妃對此很是驕傲,每每給滇王妃請安也更為溫柔小意,竟還有膽子勸滇王妃莫要與滇王置氣。

滇王妃當時就撅了次妃幾句,次妃頓時安靜如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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