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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答應過……」

「答應過什麼?」 段輕瓏眉毛一挑, 看著蘭貴妃的眼神像是在看個蠢貨一樣:「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人?授人以柄這樣的事,隻有你做得出來。」

蘭貴妃就是再氣,這會兒也明白過來了。這賤人是有事要求自己, 卻擔心自己不答應,所以才會把這個東西拿出來威脅自己。

蘭貴妃突然想到,她當年是把信件都毀了的, 沒道理段輕瓏手上還有。即便是有麼, 倒也沒那麼緊要的。畢竟她別的不說,她擅書法,自幼習得兩種字體。段輕瓏想拿這個威脅她, 那可就失策了。

想明白了這件事, 蘭貴妃就不著急了,施施然坐下, 再度抬眼看向段輕瓏時, 眼裡的憤怒已然消失不見了。

「那就不知道,段婕妤你想要什麼了。」 蘭貴妃看了她一眼, 幽幽地說道:「本宮如今雖是貴妃, 但也不過是個空殼子罷了,哪裡像妹妹你, 如今名副其實啊。」

段輕瓏素來能忍,一朝失勢,她也忍得下蘭貴妃這陰陽怪氣的樣子,把信揣了回去。

「貴妃聰穎,想必知道隻要段家還在, 重回妃位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段輕瓏是真的覺得梁元帝對此也不過是為了給朝臣們一個交代,以免讓人覺得皇家苛待忠臣遺孤罷了。

但隻要段家還在,她就永遠在這後宮有著一席之地。

蘭貴妃, 未免也得意得太早了。

蘭貴妃最看不慣段輕瓏這副自視甚高的樣子,瞥了她一眼,輕飄飄道:「那你倒是回啊,拿著從前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來威脅我,不就是還差這麼臨門一腳嗎?」

段輕瓏臉色微變,蘭貴妃還猶自覺得不夠,又補了一刀:「別以為天下就你這麼一個聰明人,畢竟你再聰明也得屈於皇權之下不是嗎?就好比,剛剛,妹妹給我行禮,動作堪比宮中最好的教習嬤嬤了。」

饒使段輕瓏是個能忍的,也受不住蘭貴妃這麼囂張的挑釁她。

「別光顧著奚落我,宛陽長公主可沒忘記你算計應王府的事兒呢。」 段輕瓏麵露嘲諷:「惹急了我,非拖著你一起下地獄不可。」

蘭貴妃看著段輕瓏這副狠心的樣子,她心裡也略微一怵,但麵色不改:「廢話少說,你要我幫你做什麼。」

「不要你做什麼,就是想請你幫我帶樣東西出宮給我哥哥。」 段輕瓏道。

蘭貴妃蹙眉:「你又不是在冷宮,怎麼送東西還要我來送?」

「陛下讓我靜思己過,你說我這時候怎麼送?」 段輕瓏也沒有真的要跟梁元帝對著乾的意思,當下能苟則苟。

蘭貴妃狐疑地看著她,總覺得她不懷好意:「送什麼?」

「別這麼緊張,我也不過是想讓你幫我送一份我侄女的生辰禮。」 段輕瓏輕聲道,可眼底的神色卻並不那麼簡單。

蘭貴妃哼笑:「你倒是個好姑姑,自己都這樣了,還不忘記侄女兒的生辰禮,真是重情重義。」

段輕瓏在看了她一眼,也沒多說,就把桌上的小盒子推了過去:「多謝你了。」

蘭貴妃看都懶得看一眼,直接起身,拿起盒子就走。段輕瓏也不攔著她,隻是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冷冷地發笑。

*

因為滇王妃發話了,陸黎自然也乖覺,帶著他的小王妃和寶貝兒子在京城到處溜達。今日赴個宴,明日遊個湖,身邊一眾聚著的,非富即貴,尋常官眷都靠不上去。

鬱棠這幾日實在是在外玩累了,帶著兒子在家休養生息。

宜陵郡主思念小明翡就又來了府上,見鬱棠一臉辛苦疲憊的樣子,忍不住笑道:「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玩都玩累了?你也太虛了,不如早上跟著小王爺晨起操練操練。」

鬱棠擺擺手,一臉的拒絕:「不了不了,我這幾日實在是玩累了,還是他比咱們有精力。」

這個『他』自然就是陸黎了。

「對了,聽說陛下打算去春獵,你去嗎?」 宜陵郡主興致勃勃:「我可想去啦,距離上次親自打獵,都過去好久了。」

鬱棠自然是知道這個消息的,不過她就是覺得有些奇怪,梁元帝為什麼這時候決定去春獵呢?以陸黎在大理寺繁忙的程度來說,朝中政務想必也不輕鬆……

不過鬱棠想了想就放棄了,說不定就是陛下覺得累了想鬆快鬆快呢。

「沒什麼性質。」 鬱棠小時候就體弱,打獵這種事自然跟她沒什麼關係,她也不愛去。

宜陵郡主立刻噘嘴坐在她身邊,挽著她的手撒嬌:「哎呀,去嘛去嘛,帶咱們明翡去見見世麵,他姨母肯定也拔得頭籌給他掙麵子!」

鬱棠哈哈笑:「真的?比太子哥哥還要厲害嗎?」

「別說,太子殿下今年也說了不與我們爭頭名。」宜陵郡主挑眉笑道:「和陛下一同做監官,定了兩份彩頭。」

「喲,這麼大野心呢?」 鬱棠見宜陵郡主這般活潑,也是難得:「明翡太小了……」

「哎喲,不小了!」 宜陵郡主立刻快言快語道:「到底是王府子孫,多少也得從小見世麵吧。他長這麼大,他都沒見過春獵呢!」

鬱棠都笑噴了,「哪裡就不小了,尚且不足周歲呢。」

「別呀,福真都快生了,那大著個肚子肯定去不了了。你要是也不去,無人見我奪冠風姿,我豈不是心無炫耀,說不定都拿不到頭籌了,痛失兩份彩頭!日後想起來就要為此事捶月匈頓足,甚至,看見小明翡也會覺得心生嫉妒,就是因為他,他姨母才得不到頭籌,因為他母親都顧不上看我一眼……欸……」

宜陵郡主巴拉巴拉一串,說得奉月燕雲都笑了起來,鬱棠更是扶著桌子笑得肚子疼。

「你啊你啊,這一嘴說的,我不去就成了你拿不到頭名的罪魁禍首了。」 鬱棠無奈地搖搖頭:「那還非去不可了,不然可不知道咱們郡主將來怎麼生我的氣呢。」

宜陵郡主見鬱棠答應了頓時高興起來,沖過去把小明翡抱起來,舉高高,興奮地說道:「小明翡啊,你可真好啊。」

「咯咯咯……」

小明翡如今也快滿周歲了,很是認識人了,見著宜陵郡主把他舉起來,頓時高興得手腳亂舞。反而嚇得宜陵郡主立刻就把人好好抱在懷裡了,看得鬱棠啞然失笑。

她這樣喜歡小明翡,不知道她以後自己成親生子了是個什麼景象。

宜陵郡主比鬱棠要小一些,議親是比鬱棠要慢點兒的。隻是鬱棠本來成親就早,莊王妃見她要好的姐妹都成親有孕生子了,也難免有些著急起來。

「也可以看一看,這場春獵其他的好兒郎啊。」 鬱棠笑著揶揄她。

宜陵郡主落落大方:「若是有我心儀的,那我就下手啦。」

鬱棠驚訝她態度轉變這樣快,宜陵郡主見狀解釋道:「我實在是這幾日看小王爺寵你寵得沒邊兒了,我也想要個人這樣寵我,我說什麼都好,事事以我為先,把我當成心尖尖的大寶貝,誰人都不及半分。」

宜陵郡主快人快語,說是自己想要,可也把鬱棠說得臉紅起來。

陸黎是這些日陪著她在京城閒逛,事事都顧著她,在眾人麵前也半點都不遮掩。中途也有人見他來搭話,轉身他就把人趕下船去了,還說了些很不客氣的話。

那家姑娘又不是個不要臉的,本來被趕下船就很丟人了,誰知陸黎還要奚落於她,當場哭著暈過去了。

此事傳開之後吧,陸黎紈絝小王爺的名聲再一次在京城打響。

鬱棠想起這些事都覺得十分無厘頭,人的印象可真是難以更改。陸黎雖紈絝,但到底不是作奸犯科為非作歹的那種混賬,不過是這樣幾句奚落就又叫他多了些不好的名聲。

多少還是有些動了氣,反而是陸黎笑嘻嘻地來哄她,說旁人的眼光他是一點兒都不在意的,隻需要他的小王妃眼裡心裡都是他就夠了。至於旁人,何必放在心上。

鬱棠想著,的確也是。

當下雖民風開放,但也萬萬沒有趕著做妾的到底,雖說是陸黎的側妃,那也就隻是個妾啊。怎麼趕著做妾還不能說兩句了?說兩句都要哭死過去,將來真做了妾,怕是隔三差五就要尋死了。

想通了這些鬱棠也就不為這個事兒煩惱了,誠如陸黎所言,隻要她心裡不在意,旁人的任何態度其實半點都不必放在心上。

畢竟,滇王府和應王府,位高權重,想得罪,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幾斤幾兩才是。

在宜陵郡主提前來請求鬱棠去春獵之後,沒多久確切旨意就出來了。梁元帝也不知是什麼情況,還親點了陸黎和她六哥。

鬱棠實在是覺得梁元帝點六哥不奇怪,但點陸黎是為什麼?

在跟福真見麵之後,鬱棠就得到了解釋。

「因為之前太子夫婦舉辦的馬球賽?」 鬱棠有些驚訝,這都是什麼時候的老黃歷了,難得陛下記得這麼清楚。

福真笑眯眯吃了口果子,說道:「可不,父皇其實一直都惦記著,但之前不是閩西那邊水患,他實在焦頭爛額,騰不出手來玩樂,當下得了空閒,自然是要見識見識的。」

鬱棠看著福真吃著果子天真無憂的樣子,又看了看她的肚子:「你這肚子也有八個月了吧。」

福真立刻豎起一根食指搖了搖:「準確的來說是七個月零十二天。」

鬱棠皺皺眉:「那你還要去看春獵?你這肚子,我瞧著都擔心。」

「嗯~不去不行,我肚子裡這個晚上做夢都在說去春獵玩去春獵玩!」 福真眼巴巴地看著鬱棠,可憐的不行。

但鬱棠太知道了,自從福真有孕之後,牧嶼整個人就化身妻奴了。那是福真說要什麼就給什麼,要怎麼就怎麼,還公主殿下,差點就變成女王殿下了。

還因為她有孕脾氣大,當著皇後的麵兒嬌氣地罵了牧嶼幾句,偏偏牧嶼還逆來順受的樣子,可把皇後氣壞了。說著就要罵人了,還是牧嶼上前哄了皇後丈母娘消氣,她在一旁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這些事通過太子妃說給鬱棠的時候,鬱棠都驚呆了。咱們公主殿下有孕之後,這麼無法無天的嗎?

那時候鬱棠還不相信呢,這時候見著她大著肚子還想去看春獵,她是真的信了——公主殿下最近被牧大人寵得無法無天了。

「不許去。」 鬱棠不高興地看著她:「你不知道如今你多危險嗎?這麼大個肚子,春獵本就跑馬殺戮,你還見得血腥?怕是嘔得你三天三夜吃不下飯去。」

「我不去我肯定也吃不下飯!」 福真據理力爭:「牧嶼哥哥都準了!你比他還不疼我!」

「他準了?」 鬱棠豎起眉毛就想罵人,身為養尊處優的郡主,她少有想罵人的時候,但看著福真,她還是忍住了,卻壓不住怒氣:「他不知道你如今沒多久就要臨盆了嗎?」

「那不是還有三個月嗎?」 福真小心翼翼地看了鬱棠一眼,小聲嗶嗶道。

「嗯?」 鬱棠眼神一凜:「你就是被牧嶼慣得無法無天。」

「阿棠棠……」 福真開始賣萌,使出自己的殺手鐧,她但凡又是求鬱棠的時候,總是喜歡疊詞叫她:「阿棠棠最愛我了,肯定會滿足我這個小小心願的呀。我在府上快悶壞了啊……」

鬱棠聽到她說這話,又好笑又好氣:「悶壞了?公主殿下說這話真的不虧心嗎?嗯?誰跟著我們遊湖賞花嬉戲玩鬧了大半個月,是誰?」

福真聽到鬱棠這樣說,盡量想把自己縮起來顯得小一點,但是她畢竟有這麼大個肚子,怎麼可能縮得起來。

鬱棠看著福真這樣也覺得好笑,沒好氣道:「好了,別縮著了,不然一會兒牧嶼來了還以為我在你府上欺負你呢。」

是了,鬱棠心疼她大肚子,自然是來牧府見人的。

「那你,那你就是在欺負我嘛。」 福真可委屈了:「你都要去,宜陵也去,寶慶肯定也非去不可……你們都去!就留我一個人在京城,這一去就是一個月,我怎麼受得了嘛!太醫都說了,我隻要注意些沒事的,我身體可健康了……」

福真是真委屈,說著說著,眼淚立刻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鬱棠很是看不得她哭,連忙哄了她:「那我不去了,我在京城陪你。」

「啊?」 福真哭到一半停住了,不去了?不對啊!她的想象中不應該是阿棠看她哭得可憐,說帶上她一起去的嗎!

怎麼就變成她也不去了!!!

看到福真這副『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的表情,鬱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把手帕往旁邊一丟,哼了一聲:「好得很,你如今已經會做戲騙我了!長進!」

完了完了,把人惹怒了。

福真公主的小腦袋瓜滴溜溜地轉了一圈,愣是沒想到什麼哄人的辦法,這會兒是真的快要急哭了。那眼淚反而掛在眼眶裡,要掉不掉,她又不敢再哭,隻能死死忍住。

鬱棠看她這副可憐樣,大嘆完蛋,她也要被這小妮子說服了。

不就是春獵嘛!公主殿下又不上場,那有什麼去不得的!

鬱棠嘆了口氣,抬手給她擦了擦眼淚,聲音也溫柔起來:「好了不哭不哭啊,孕中最忌多思敏感了啊,乖。」

然而到了這個地步了,公主殿下還眼巴巴地看著她:「去嗎?」

「去!」 鬱棠一錘定音,「我請屠大夫和鶴山方瓷都去!叫上太醫院最得力的婦科聖手,請最有經驗的接生婆子,一道都去!行了吧!」

公主殿下終於破涕為笑:「我就知道阿棠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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