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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自縊, 那是重罪。論律法,王府也要受牽連。」
鬱棠麵色不善,她就知道容韻錦既然利用了陸知意害了王妃, 那也不可能是簡簡單單地針對。但她沒有想到容韻錦教陸知意以死相逼。
陸知意不是不能死,是不能現在死, 不能死在這件事還沒有得到容韻錦口供的時候死。
陸黎的眼神沉了下來,「容氏到底給了她什麼迷魂湯, 讓她敢做出這種蠢事來。」
「牧嶼那兒有消息嗎?」 鬱棠其實很嶼跟容韻錦交鋒,會得到什麼嗎。
陸黎拉著鬱棠坐下, 告訴了她剛剛暗衛傳來的消息。話剛說出口, 兩人猛然間反應過來,這怕也是陸知意算好的退路?
若是滇王夫婦準允陸泓來看她, 那麼說不定就能撞上這件事,為了不把事情鬧大,必定會把她從暴室帶出來。
「想得到是周全。」 鬱棠想著這些事, 隻覺得煩亂, 似乎遺漏了什麼重要的部分。
陸黎見她這樣, 拍拍她的手:「是不是覺得, 總有哪兒不對勁。」
「是不對勁,陸知意到底是為什麼這樣聽容韻錦的話,難道是容韻錦手中還有她什麼把柄不成?」 鬱棠實在是想不到什麼事能讓陸知意以死明誌。
況, 陸知意根本不是求死的人。
陸黎道:「暗衛已經在查。」
「不要輕舉妄動, 此事既然驚動了陛下,陛下自然會去查。」 鬱棠按住陸黎的手:「以陛下的性子, 此事陛下定會差人告訴我的,不管是什麼方式。他不喜歡旁人糊弄他。」
陸黎看了鬱棠一眼,眉眼間放鬆下來, 捏著她的手把玩:「好,阿棠說不查就不查。」
「母妃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隻是那藥的毒性烈,怕也會落下一些暗疾。」
鬱棠輕聲說,陸黎偏過頭看她,隻看得到她眼裡的神傷。陸黎皺眉,把人板正了,看向自己。
「母妃的事又不是你的錯,怎麼還自責起來了。」
鬱棠抬眼看他,眼裡已經盈滿了淚光:「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以為自己聰穎,能擋得住所有明槍暗箭。母妃在我麵前吐血的時候,我根本就……」
「阿棠!」 陸黎看著她有些崩潰的樣子,即刻喝止了她繼續說下去,等她緩和了一下,才說道:「不是這樣的。世上隻有千年做賊的,哪有千年防賊的。即便是智者也必有一失,愚者亦必有一得。更何況,真要追究起來,還應當是我的責任。」
鬱棠點點頭,眼珠滾落,語氣也很篤定:「就是你的錯,身為男子,也招蜂引蝶。母妃是受了我們的牽累。」
看著小妻子又哭又難過還要指責自己的樣子,陸黎忍不住想笑,被鬱棠瞪了一眼,就不敢作聲了。又低聲下氣地哄著她,說要傾盡財力為母親溫養身體,也未曾哄得她一個笑。
最後還是燕雲來說小主子醒了,但是哭著要娘親,鬱棠這才擦擦眼淚,起身準備出去。陸黎就不高興了,拉著她,沉聲道:「慣得他。」
鬱棠無語:「他才多大,怎麼還跟兒子計較。」
「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已經被我爹揍過了。」 陸黎表示不服氣。
鬱棠聞言,陰惻惻地看了他一眼:「你揍一個試試。」
頓時陸黎汗毛到豎:「不過我覺得還是不讓翡兒重蹈他爹的覆轍比較好。」
鬱棠橫了陸黎一眼就要走,陸黎拉著人不肯放,笑道:「怎麼這樣慣著他,他是男孩,不能慣得他肆無忌憚。」
鬱棠不解,覷了陸黎一眼:「肆無忌憚?翡兒?」
陸黎挑眉:「男兒當頂天立地,怎麼能總是哭著要娘呢。」
鬱棠:「……」 你兒子才十個月多!
「若你無事,不如去親自去見一見容氏女,說不定會有別的收獲。」 鬱棠推著陸黎的手,像是要把人給扔出去。
陸黎不可置信地看向鬱棠:「你這是不要我了?怎麼把我往外推!你不知道她是何等狠毒人物,怎麼舍得叫你夫君獨自麵對這等凶險?」
鬱棠想了想,認真地看向陸黎:「那不然,我陪你去。」
「不好吧?地牢陰冷潮濕,我擔心你身子吃不消。」
「這麼不想去?」
「倒也不是,不如吃飽喝足,盛裝打扮一番再去吧。」
「……?」
「去都去了,不好好氣她吐血三升,白跑這一趟,真的很不講道理啊阿棠。」
鬱棠沉默了,說不要臉這種事兒吧,還是陸黎更順手一些。
不過陸黎說得也有道理,既然要去見一見容韻錦的話,不從她身上收回點利息又何必去看呢。
於是燕雲就看著兩位主子把門一關,裡頭悄無聲息了。
她隱約之間有種感覺,大概就是小世孫可能在爭奪母親這件事上輸給小王爺了。
——
刑獄向來關的都是罪大惡極的凶徒,陰暗潮濕都是標準配備,這也算環境折磨的一種,自然沒有人說要去改善刑獄的環境。
容韻錦聞著發黴腐朽的味道,心裡不知有多恨。可她不敢在臉上表露出來,隻一味地裝弱裝害怕。
弱是裝的,害怕就也不見得了。
等陸黎和鬱棠來的時候,容韻錦正裝可憐要水喝。
兩人腳步定在距離容韻錦十步之遙的地方,可容韻錦又怎麼能沒看到。她一抬眼就看到了鬱棠站在陸黎身側,在她看過去的一瞬,陸黎還邁了一步,把鬱棠擋在了身後。
就在這一刻,容韻錦覺得自己心底戾氣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