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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鬱棠也有點擔心,生怕這件事成為滇王妃的一個心結。
與此同時,場上距離女賓席位這邊近一點的男賓席位,鬱棠看到陸泓起身離開了。她抬頭看了奉月一眼,奉月當即會意,不動聲色地退了出去。
宜陵還在跟滇王妃說話,鬱棠卻是想的,希望陸泓不要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才好。次妃早已被囚禁,若無意外的話,這輩子都不會被放出來了。是對她的交代,也是對應王府的交代。不讓她死,也給了滇王的麵子。
可陸知意做的事,也就是滇王妃心軟,否則的話,隻是佛古青燈了卻餘生,真的不算什麼懲罰。
然這一切,對於陸泓來說無異於是讓他孤立無援了。
鬱棠就怕陸泓會做出什麼不妥的事情,再給滇王府添堵。
容不得鬱棠不這麼想,她聽陸黎說過,也跟道書姑姑問過。陸泓是養在次妃身邊的,雖然夫子都是滇王請的,但親娘的影響,鬱棠實在不敢小覷。
過了不多會兒,有人打旗回來了,說是行獵結束,眾人都在返回,奉月這時也回來了。
俯身在鬱棠身邊極為小聲地說了幾句,鬱棠點點頭也就沒在說什麼。
奉月出去之後,便暗中跟著陸泓。陸泓身邊也是有小廝跟著的,他從獵場出來之後,就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的,奉月也不好翻上房頂去查看陸泓的動靜,隻能動用一下自己手頭上的暗樁繼續守著,自己則是回到主子身邊去回話。
西山春獵最後就以蘇羨南奪得魁首,東宮第二,莊王府第三落幕了。梁元帝也獎賞了蘇羨南不少東西,特賜了一把好弓,喜得蘇羨南差點跳起來,眾人也都樂嗬嗬地捧場。
春獵結束,自然是要返京。
但是鬱棠是萬萬沒有想到返京當晚,自己會迎來一個特殊的客人。
「二皇兄?」 鬱棠看著全身黑衣隻露出一雙眼睛的趙琤,有些驚訝。
「近來可好?」 趙琤神色平靜,看向鬱棠的眼神也平靜如一潭死水。
鬱棠看著趙琤周身的氣質,總覺得與從前嬉笑怒罵的那個人對不上號了,她還有些遲疑:「兄長氣色不好,還請兄長保重。」
聽到鬱棠這樣說,趙琤笑了一下,「今日來找你們夫婦,是有事想求。」
「事關娘娘?」 鬱棠也不繞彎子,她大概能知道趙琤如今跟昭妃的關係水火不容,可她能幫趙琤做什麼,又可以幫他做什麼。
趙琤看鬱棠還是這麼大膽,竟鬆了口氣,若是換做旁人,怕是不敢問他,也不敢答他的話。但是阿棠可以,她從小就是個沉得住氣的人。皇祖母也說過,若阿棠為男子,可為太子左膀右臂,遠勝鬱璟。
那是趙琤便覺得皇祖母的話不夠中肯,阿棠即便身為女子,也不比璟表哥遜色。
趙琤從袖中拿出一卷卷軸一樣的東西,壓在桌上:「我要求你的事或許會連累到你,但我想不出第二個能幫我的人。」
鬱棠聽著趙琤絕望的話語,她對趙琤手中卷軸的好奇就減少了許多。
「兄長知道我如今為人妻,為人母了嗎?」 鬱棠輕聲問。
趙琤心口猛地一痛,他忍著疼,緩緩點了點頭。
鬱棠嘆了口氣,聲音極為輕飄:「是,袁家嗎?」
趙琤壓在卷軸上的手猛然抓緊,鬱棠看趙琤的行狀,哪裡還有不懂的呢。
鬱棠看向旁邊坐著的陸黎,張了張嘴,最後也沒能說出來。
她能說嗎?她能怎麼說?說袁將軍是替她父親死的,袁雪翎是替袁將軍尋仇死的?她鬱家固然不是罪魁禍首,可伯仁因我而死,她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
但這一切又跟陸家有什麼關係呢?陸黎,甚至是滇王妃,為什麼要承擔這樣的風險呢。
陸黎不太明白趙琤的來意,可他明白鬱棠。
他的小仙子,看著溫柔無害,實則重情重義,恩怨分明。在她知道袁側妃為何身亡的時候,陸黎就想過這一日的。
「你我夫妻一體,別怕。」 陸黎握住鬱棠的手,眼眸之中是篤定的信任。
趙琤突然笑了一聲,說道:「別怕,我不需要滇王府參與其中,隻是需要阿棠稍微推波助瀾一下,其他的我早已經安排好了。」
鬱棠心下一驚,她從不敢小看宮裡的三位兄長,但趙琤今日表露出來的還是在她意料之外了。
趙琤繼續道:「她要做的事,我得幫她做完才是。卷軸裡的內容,你們看過便可以銷毀了。」
鬱棠看著趙琤仿佛一切已經盡在掌握的樣子,心裡還有些不安。
若是她想的沒錯,趙琤這是要跟昭妃不死不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