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食人花(1 / 2)
被折騰得實在太累,等司謠終於陷入柔軟的床裡,已經困頓得徹底沒了意識。
一晚上沒有做什麼夢。第二天醒來,她還保持著側團成球的睡姿,迷迷糊糊,扒拉著被子懵了好半晌。
眼前是自己的臥室。光線昏暗。
稍微想動一動,就被渾身上下傳來的隱隱酸疼感給摁了回去。徹底清醒了。
司謠一滯。
逐漸的,昨晚的記憶一分不差地,全部湧回了腦海。
包括,她被簡言辭從浴室裡抱出來的那個場景。
當時困得分不清是做夢還是現實。
隻記得,隱約間,耳邊有男人在問:「餓嗎?」
一直勾著她的月要沒鬆開,似乎是問了兩句,「還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去做」,什麼的。
但是司謠太困,不太想理,甚至冒出了點小躁鬱。嫌伸手抵開對方還不夠,還試圖伸腳小小踢開他。
哽咽著回:「不做了。」
不知道哪一點惹到了他。
然後是不帶任何火氣的,含了笑的一句:「怎麼這麼嫌棄我?」
接著,司謠記得自己的腳踝又被握住了。
男人湊近了,又說:「這次我輕點。」
「……」
沒有逃掉地,再一次被拉回去折騰了一遍。
等到第二回從浴室裡出來,她幾乎是倒頭就睡。
這個,一點都!沒節製!的……
司謠羞憤,不由小聲憋出一句:「狗,狐狸精。」
安靜的房間裡。
「——什麼?」驀然,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司謠一個僵滯。
她緩慢睜圓了眼,緩慢屏住呼吸,緩慢蜷縮了下身體。一動都不敢動。
身後有窸窣的輕微聲響,感覺到對方伸手進被窩,撫上她的月要,再往後勾了點兒。
「醒了?」簡言辭的氣息貼上了後脖頸,開了口問,「剛才是不是叫我了。」
「……」
司謠就這麼僵硬成了一團,沒扭頭。
感覺到簡言辭的手指在撫捏著她的月要,又問
:「還難不難受?」
「……」
「疼嗎?」手指滑下,「昨天我看這裡好像——」
「簡,簡言辭。」司謠立即抓住他的手,瞬間扭過身,臉頰噌一下通紅,「你,你怎麼在,在這裡。」
昏暗的房間裡,眼前,隻能看見他大概的五官輪廓。鼻息很近。
「不記得了嗎?」頓了一頓,簡言辭慢條斯理捏著她的手指,「怎麼才睡過我,就忘了。」
「……」
「其實一早醒了,看你還在睡,就想躺回來陪你。」他抵上她的額,「是要繼續睡,還是想先起來吃點東西?」
司謠一句話都回不上來。
下一刻,她見麵前的陰影頓時更暗了。一個口勿落在唇角,帶著淡淡的薄荷味。
「這裡也腫了。」感覺簡言辭又慢慢舔了舔,氣息很輕,「疼不疼?」
這人的語氣舒展著。
饜足的,撩撥人的。
「還有哪裡難受?」簡言辭還在問,「我看看。」
「——你!」司謠整個人一下就往後蹭,脖頸燒得滾燙,抵開他,「你出去。」
終於拉開窗簾。
司謠一個人在房間裡杵了半天,適應了身上那點隱隱的異樣感覺。注意到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穿上了睡裙,她拉開櫃子。
翻出條裙子和一套內衣,剛想換,就瞅見了腿上到處的痕跡。
曖昧又明顯。
司謠一頓,扭頭竄進浴室。
手臂,脖子上,肩膀上……她對著鏡子,把睡裙領口又往下扯了點。足足僵了好一會兒,再低下腦袋,掀起裙角看。
一時間,司謠心裡的小人羞恥撞了十幾秒的牆。
呸。簡言辭他——
是食人花嗎!!
到、處、咬、人。
盯著這麵鏡子。
司謠又想起昨晚,在浴室鏡子前的那個場景。
簡言辭看她的眼神,說不出的勾人,充滿了存在感和……占有欲。
一直在看著她,還咬,就像上癮一樣。
司謠又在腦海裡蹦躂著憋出一句。
……
沒節製的,食人花。
洗漱完,在房間裡磨蹭了好一會兒,司謠才開門挪出去。
廚房裡傳來動靜。她梗著沒往那邊看,直直去沙發裡找回了自己的手機。
居然已經快下午兩點了,屏幕上攢了好幾條微信消息。
半個小時前,姚競元給她打過電話。司謠撥了回去。
「餵,司謠。」姚競元那邊吵得很,「你今天等下有事沒有?」
司謠忍不住往廚房看了一眼,正好撞見出來的簡言辭。
「是要加班嗎?」
「沒,不是這個意思。」姚競元笑說,「等下四點咱們要直播錄節目,就是威城那新聞,你要是閒著,可以來台裡看看現場,畢竟也有你一份功勞。」
司謠「哦」了句:「知道了,謝謝姚老師。」
電話掛斷。
她視線瞅向他,又頓時沒了聲音。
「現在餓不餓?」簡言辭在桌上擱下一個碗,抬了抬眼,過來,「其他的還沒好,先喝這個墊一墊。」
司謠默默被他牽了過去,確實餓了,坐在桌邊,端起那碗牛奶麥片。
解決大半,又瞄了旁邊一眼。
「看什麼?」簡言辭伸指擦掉她嘴角的牛奶,略一彎唇,「一直看著我不說話。」
司謠維持著鎮定,隨便扯了個話題:「等等我可能要去一下台裡,他們讓我去看節目。」
「什麼節目?」
司謠:「就是我們組裡采訪的那個新聞,四點要開播。」
簡言辭「嗯」了一聲:「等下吃了飯,我開車送你過去。」
司謠放下碗:「那你今天沒有事嗎?」
「今天不忙,你想去哪裡都陪你。」想到什麼,簡言辭忽然悠悠叫了一聲,「謠謠。」
「啊?」
簡言辭:「還有沒有別的節目要看?」
司謠有點茫然:「……什麼?」
「上次我進去給你澆花,看到你房間裡那張傳單了。」簡言辭勾過了她的手指,拉近了,「那個相親節目,你感興趣?」
懵了兩秒,司謠
才反應過來。
簡言辭彎出點兒笑,耐心問:「要相親怎麼不找我?」
「我,我沒有。那個是別人硬塞給我的,」司謠沒想到他看見了,解釋,「她看到你送我上班了,想讓我們兩個一起參加那個節目,又不是我一個人想去。」
簡言辭沒有多意外,大概也猜到了。
「這樣。」
「反正……你不要誤會。」司謠說,「下次有這種事,你直接問我就好了。」
說完,她忍了忍,忍不住補了句:「而且,我為什麼要跟別人相親。」
簡言辭靜靜看了會兒她,心情很好的樣子:「要是你想去那個節目,我陪你。」
司謠想也不想:「不要。」
她默不作聲瞅了一眼他。
眼前。這人含著點笑,模樣散漫又招人。就像個禍水。
……適合被藏起來。
禍害她一個人就夠了。
「又看什麼?」簡言辭屈指,撫擦過她泛著紅的臉頰,又慢慢接話,「小同學,昨晚給你看光了,扌莫過了,以後要對我負責。」
「……」
「明明是你……」司謠被他的不要臉噎了好幾秒,憤懣反駁,「你,你先的。」
沒想到這人思忖了下,應聲:「那應該是我對你負責。」
司謠一頓。
「要不然,」簡言辭的語調輕著,彎了眼梢,蠱惑一樣提議,「等到下周一,你就綁著我去領證。好不好?」
「……」
昨晚以後。
這人,好像更沒臉沒皮了。
等司謠吃了飯,先前剛起床時候的那種羞赧和不適應感,總算減輕了不少。
收拾了下,簡言辭要開車送她去電視台。出門前,司謠突然想起件事。
「等等。」
簡言辭偏過頭:「怎麼了?」
司謠又兀自低下看了看,扭頭就往房間裡跑:「我去換個衣服。」
她翻箱倒櫃找出一條長袖的襯衫裙,把扣子扣到了頂。確認露不出什麼痕跡,才又小跑出房間。
簡言辭見她臉頰已經悶出了點細汗,替她去拿紙
巾:「這樣穿不熱?」
司謠脫口而出:「還不是……」
「什麼?」
還不是,因為他。
「沒有,」司謠幽幽咽下後半句,接過紙巾,胡亂擦了擦臉,「我是說,我好了。」
她換完鞋子,正打算開門,與此同時,自後伸過男人的手。
司謠被握住手腕,帶著力道轉過了身。一抬腦袋,對上了麵前的人笑意流轉的樣子。
「遮起來乾什麼?」簡言辭手指順著她的臉頰蹭下去,將領子撥開點兒,垂睫看某一處紅痕,「疼嗎?」
「……現在不疼。」司謠想起他上一句,默了默,還是沒忍住,「要,要不是你咬的我都是,我也不用遮。」
她的表情忿忿又控訴,脖頸還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