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所謂階下之囚(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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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敗老舊的城堡裡,孤高的夢魘之月蔑視地俯視著王座之下的人類,身上的黑色甲胄冒出十分不祥的氣息。

「考慮得如何?是繼續效忠塞拉斯蒂婭,還是選擇臣服於我。」夢魘之月緊緊盯著人類的雙眼,幽藍深邃的眼睛充斥著玩味,環繞在她身邊的黑魔法蠢蠢欲動,仿佛隨時要控製住眼前的人類。

「首先我該怎麼稱呼您呢?」賀表在經過短暫的無措後,也開始逐漸恢復了鎮定。

夢魘之月高傲地昂起脖頸,高調的聲線充分表明了她的野心:「我是小馬利亞唯一的合法統治者,小馬利亞的所有生物都必須要稱呼我為公主殿下。」

「那麼公主殿下,不臣服的後果會是什麼呢?」

夢魘之月瞥了人類一眼,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隨後身後的黑魔法凝聚成一柄不祥的鐮刃,緊緊地抵住了人類的脖頸。

「不臣服,就去死。」

賀表感覺到自已脖頸處有點冰涼又有些熾熱,通過鐮刃光滑麵的反光,他清楚地看見了脖子已經流出一絲鮮紅。

「公主殿下,我隻是一個階下囚罷了,為什麼一定要我臣服呢?」

平靜地感受著鐮刃的壓迫感越來越強,但賀表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如果不是石青派,他在兩個月前就應該死去了,如果今天這位公主殿下真要殺了自已,那他自已也不過是晚兩個月死去罷了。

鐮刃逼近的勢頭稍稍減弱,在數個呼吸後又化作黑霧消失不見。夢魘之月頗為感興趣地直視著人類,隨後從容走下王座,緩緩走到人類身邊,也絲毫不擔心人類會趁機傷害自已。

「難道人類不害怕死亡嗎?我在你身上竟然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恐懼感,」夢魘之月玩味地嗅了嗅人類脖頸間的血腥味。

冰冷的獨角輕輕觸碰著賀表的臉頰,寒氣逐漸侵蝕起原本溫熱的皮膚,即使是夏天已經到來,但賀表卻仍然有些不寒而栗。

「公主殿下,你害怕死亡嗎?」

賀表沒有正麵回答夢魘之月的問題,反而大膽地反問著這位公主殿下,哪怕是麵對死亡的威脅,賀表卻選擇一笑了之。

夢魘之月沒有因為人類的不敬而動怒,她在月亮上被困了整整一千年,現在正好有一個讓她感興趣的人類,為何不好好消遣一番呢?

「死亡?死亡可沒有孤獨可怕,塞拉斯蒂婭將我囚禁在月亮整整一千年,那裡連一個能和我說話的生物都沒有。」

夢魘之月言語中盡是憎恨,她咬牙切齒,如同詛咒一般說道:「塞拉斯蒂婭那個蠢貨以為我會永遠被困在月亮上,但我現在已經君臨小馬利亞,沒有小馬能夠阻止我統治小馬利亞。」

「我將塞拉斯蒂婭囚禁到了太陽上,她將體驗到跟我一樣的痛苦,」夢魘之月笑著,仿佛大仇得報般繼續說道,「那滋味絕對會很好受,希望我的姐姐能夠喜歡。」

賀表稍稍遠離了那根隨時會戳傷他的獨角,突然又笑出了聲。夢魘之月看向人類,惱怒地低聲喝道:「你在笑什麼?」

「公主殿下,我當然怕死了,」賀表笑個不停,完全不在意夢魘之月的憤怒,「哪個人類又不怕死呢?」

「你的意思是準備臣服於我?」

「不,我不會臣服你的,你不是我心中的主君,」賀表看著全身黑甲的夢魘之月,「你這樣子倒像是個暴君,完全稱不上小馬利亞傳統意義上的聖君。」

「你甚至連暴君都不是,你隻是一個被孤獨和悔恨囚禁千年的階下囚罷了。」

鐮刃再一次在空中凝聚,這一次則是充斥著暴虐的氣息,朝著人類狠狠劈下。賀表閉上雙眼,他也不想多做無用的抵抗,反正在這個世界也沒有多少牽掛。

鐮刃的落下隻帶來一陣狂風,賀表睜開雙眼,卻發現鐮刃已經劈入了身後的牆壁中。身前的夢魘之月惡狠狠地盯著自已,但賀表卻已經感受不到她的殺意了。

「罷了,殺掉你對我也沒什麼好處,」夢魘之月抽出鐮刃,「不過你得告訴我,你憑什麼說我悔恨。」

即使是不畏懼死亡,但賀表的身後卻早已汗液簌簌,衣服緊緊地貼著後背。他緩緩鬆了口氣,夢魘之月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般,嘲諷地說道:「看來你並沒有你說得那麼英勇啊。」

不理會夢魘之月的嘲諷,賀表看著仍然沒有升起太陽的天空,說道:「如果你真的怨恨塞拉斯蒂婭公主,那麼你在掙脫囚禁時,就應該會把塞拉斯蒂婭殺掉。」

「可是你沒有,你選擇將塞拉斯蒂婭公主流放到太陽上,」賀表笑著說道,「你也不忍心殺死自已的親姐姐,對吧?」

夢魘之月的嘴唇分明顫抖了一下,隨後又強撐著心虛的情緒說道:「我隻是要塞拉斯蒂婭體會一下孤寂的滋味罷了。」

「塞拉斯蒂婭公主已經體會過了,」賀表直視著夢魘之月的眼睛,「你以為這一千年裡她就從來沒有想念過你嗎?」

「她……她才不會想念我,塞拉斯蒂婭那個家夥肯定會因為擊敗我這個合法統治者而沾沾自喜吧。」

「塞拉斯蒂婭公主在一千年前沒有傷害你,正如同你如今沒有傷害她一樣。」通過破敗城堡的殘垣斷壁,賀表看著依然黑暗的天空,「在一千年的時間裡,她的內心又何嘗不像外麵的天空一樣黑暗呢?」

「塞拉斯蒂婭公主也是一個階下囚,她被失去的親情囚禁,她在無數個日夜裡祈禱。」

夢魘之月呆愣在原地,人類的話仿佛一柄巨錘,將她原本充斥著各種情緒的心髒敲的七零八落,也讓她原本昏沉的思緒再次清醒了過來。

「你說,我真的錯了嗎」夢魘之月自言自語道,她忽然沒有勇氣看向天空,「誰讓塞拉斯蒂婭那麼狠心,她連機會都不肯給我。她可以站在太陽下接受小馬們的崇拜,而我卻隻能躲在黑暗裡……」

「你想說憑什麼,對吧?」

賀表看著早已掛滿藤蔓的王座,繼續說道:「你又怎麼確定沒有小馬崇拜你呢?公主殿下,如果沒有感到悔恨的話,又為什麼隻敢待在這片廢墟,而不是回到坎特洛特光明正大的宣布你的回歸呢?」

夢魘之月終於有些厭煩起人類的喋喋不休,用黑魔法封住了他的嘴,轉身又坐回了王座,但現在反而又沒了那股從容的意味。

「我這個樣子,又怎麼重新獲得小馬們的認同呢?」

夢魘之月詢問著人類,又像是詢問著自已,她的內心無比混亂,人類的話語戳穿了這位公主極度復雜的內心,驅散了她內心中的陣陣黑霧。

「公主殿下,我也許可以幫助你,」賀表微笑著提議道,「隻要事後你能讓我擺脫勞改犯這個身份。」

夢魘之月張開翅膀,充滿希望地看著人類,以求他能貢獻出一個好方法。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賀表總感覺夢魘之月的濃黑氣息變淡了些。

「佯裝被我擊敗,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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