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劍拔弩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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俾斯麥合上手裡的筆,將桌子上的文件草草收拾,並扯掉了桌上日歷的一頁,一個赫然的14呈現其上。俾斯麥將今天的那一頁日期丟進垃圾桶裡,然後動身出了辦公室,向著食堂走去。

俾斯麥推門而入,隻見這裡已經有人提前到了。俾斯麥今年已經55歲,而他眼前這兩個人,比他的歲數還要大。一個是已經古稀之年的總參謀長毛奇,另一個是普魯士的陸軍部長羅恩。兩個人坐在一張圓桌旁邊,晚飯已經端了上來,但兩個人誰都沒有動用餐具,似乎是在等俾斯麥。

「久等了,二位。」俾斯麥笑著拉出椅子坐下,三個人呈現出三角之勢。

「不太久,我們也剛到。」毛奇開口。

俾斯麥一挑眉毛,拿起刀叉開始切割眼前的法式鵝肝:「今天就要過去了,可我還是沒收到什麼大新聞。」

「別著急,奧托,你都已經等到現在了,不外乎是再多等一會而已。」說著,羅恩直起挺拔的身子,同樣抄起刀叉開始進食。這時候,敲門聲迭起,俾斯麥起身開門,一位軍官向他行禮後,將一份加急電報交給了俾斯麥。擔任首相多年的俾斯麥早已經擁有了一目十行的本領,他從頭看到尾,臉上露出喜悅的神色。看到俾斯麥的樣子,毛奇和羅恩都知道,俾斯麥等的大新聞來了。

「我們偉大的皇帝陛下差人發來的加急電報,是他與我們親愛的法國大使文森特的對話內容。」俾斯麥將電報傳閱給兩人,「我認為這正是我們向法國挑起戰爭的大好時機。所以,我想問二位,我們現在是否已經可以同法國一戰呢?」

「挑起這個詞用的好,奧托。」毛奇笑道,「我們是挑起,而不是發動。」

「沒錯,我們是挑起,不是發動。」俾斯麥重復了一遍毛奇的話,「我們需要戰爭,但我們要做被動的一方,要處於劣勢,這樣一來,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對法國的暴力行徑所做出的正義的無畏的光明戰爭。我們不僅要捍衛普魯士的領土,更要捍衛我們這個國家引以為傲的自由!」

羅恩將看完的電報放在桌上:「我們都是老朋友了,奧托,你的做事風格,我跟參謀長都很清楚。英國不喜歡一個國家過分強大,七次反法同盟,英國幾乎場場都在;外加上英國知道了法國要侵吞比利時的領土,早就對其看不順眼了,英國自然不用擔心;奧匈帝國,有沙俄幫我們牽製著,不需要擔心被人偷了屁股。我們現在開戰,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有利。」

「兩位能夠如此答復,晚輩深感滿意。」俾斯麥起身低頭致意。

羅恩哼笑一聲:「你這老小子,早就料到我們會跟你意見一致了吧?」

這話一出,三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本來堪稱佳餚的晚餐變得更加美味了。

「不過,這份電文還不足以惹惱法國人。」俾斯麥收回電報,「我要稍加修改。」

毛奇與羅恩都頻頻點頭:「隨便你發揮吧。」

晚飯結束過後,俾斯麥沒有回到辦公室,而是差人將自已的電文發給媒體,叫他們刊登出去。經過俾斯麥的修改,這份電文中已然充滿了一股火焰搖曳的味道,隻差大把大把的薪柴來點燃。而當這份電文傳到法國的時候,薪柴沒過多久便如約而至。法國媒體哈瓦斯通訊社的一個翻譯錯誤,將積怨已久的普法矛盾,徹底引爆。

7月14日是法國的國慶節,1789年的這一天,不畏犧牲與強權的法國人民攻占了象征著封建與壓迫的巴士底獄,使這個國家的歷史進入了新的階段。雖然法國的政權時有更迭,封建勢力與資產階級勢均力敵,互不相讓。但是法國人始終都是法國人,他們在熱情洋溢、浪漫至極的同時,也擁有著赴死的勇氣。

國慶日,最好的消息自然就是放假了。得享於這一美好的世界每個國家都遵守的傳統,腓特烈在這一天沒有早起,而是一直賴在床上,直到街上的喧囂聲把她吵醒。那聲音聽起來盛大洪亮,像是有百人千人在街上,呼喊著同一個口號。腓特烈拉開窗簾一瞧,隻見大街上已經密密麻麻站滿了人,簡直到了水泄不通的地步。腓特烈覺得詫異,換上衣服下了樓,看到房東不在,她更加生疑,遂徑直走出樓外,來到街上。發現房東正站在人群的邊緣,手裡拿著一份報紙。她轉頭觀瞧,發現很多人手裡都拿著報紙,有的人甚至將報紙撕成碎片,拋向高空。隨著第一批紙花紛飛,越來越多的人撕碎了手裡的報紙,並把手裡的紙屑扔向天空。一時間,晴空萬裡的巴黎,下起了白花花的一場紙雨。

不明所以的腓特烈當即買了一份報紙,今天的頭版頭條,便是俾斯麥要求媒體發布的電文。這封電文由法國的哈瓦斯通訊社翻譯並刊登,法國的其他報社都沒有發現這個錯誤,就按照哈瓦斯通訊社的版本報導。在這電文裡,腓特烈一眼就看出了哈瓦斯通訊社的翻譯錯誤:他們直接將德語中的副官翻譯成了法語裡的副官,換在平時,這隻不過是個構不成問題的小失誤,但是在這裡,卻是致命的。德語中的副官是個高級職位,必須是高級軍官才能夠擔任。而法語裡的副官不過就是低級士官而已,普通士兵就可以擔任。

這份電文裡,普魯士國王威廉一世與法國大使文森特針鋒相對,很不和諧。而且,還寫到了當日值班的副官受威廉一世指派,與文森特進行交涉,就像國王對待仆人那樣。在普魯士赫赫有名的拉齊維親王,因為翻譯的問題,在法國人這裡變成了一個普通士官。法國的大使在異國遭到了如此的輕慢,這簡直就是對法國的侮辱。一時間,法國人民群情激奮,外加上今天是國慶日,更激發了他們的鬥誌。他們走到大街上,聚集在一起,吵嚷著向普魯士發動戰爭。

「這下遭了。」腓特烈剛剛看完電文,一個男子從人群裡擠出來,爬上馬車站在上麵,沖著眾人大喊道:「市民們!市民們!」

聽到他的喊聲,街上的人們都沉默下去,聽他講話。此時,背著冉冉升起的太陽站在高處的他,猶如上帝的傳話人。他麵紅耳赤,表情猙獰,看起來已然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

「市民們!」他又一次不顧嗓子的健康,放聲喊道,「大家肯定都已經看到了今天的新聞,普魯士就這樣毫不掩飾的把這份電文發出來,這簡直就是法國的奇恥大辱?普魯士這是什麼行為?這是對偉大的法蘭西完全的侮辱與蔑視!他們不僅蔑視我們的國家,更蔑視我們法國國民!他們蔑視我們的民族、我們的文化,我們的一切!讓我們到皇宮去!去向陛下請願!皇帝陛下必須知道這件事!我們要打到柏林去!」

「打到柏林去!」底下的群眾將他說的最後一句話重復在嘴中,他們一邊行走,一邊振臂高呼,大街上登時變得人聲鼎沸,似乎連這片高天都蓋不住這聲音。他們似乎是要讓全世界都聽到這聲音,在倫敦,在華盛頓,在伊斯坦布爾,似乎都能聽到這聲音。而在他們看來,聽到這聲音後最應該顫抖和心虛的,就是罪該萬死的普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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