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 章 姥姥的歌謠(1 / 2)
楊家大廳,楊阿蘿和唐婷坐在左邊,右邊坐著王秋霞,陳小琴,陳文山。
唐婷給大家都倒了茶,深呼吸了一下,站起來對大家說:「秋霞,我勸了阿蘿很久,她同意把孩子留在楊家,按理說,孩子本來就應該歸媽媽撫養。但他們情況比較特殊,你家陳文鬆強迫我家阿蘿,又打我阿蘿。」想到女兒受的苦,唐婷心痛得又不能說話了。
阿蘿回來後,經常無緣無故生氣,唐婷知道女兒這幾年在外麵受了很多苦。唐婷心疼女兒,端茶倒水把女兒伺候得無微不至。終於有一天,她去女兒房間時,阿蘿抱著她嚎啕大哭,把這幾年的遭遇告訴了母親,唐婷看到女兒身上的傷痕,時隔那麼久,還有一些傷痕尚未褪去,可以想象當初陳文鬆有多麼狠。
唐婷氣得全身發抖,但想起自已房間床上那個小嬰孩,嘆了口氣說:「阿蘿,孩子是無辜的,你不能把孩子丟了,我現在可以幫你養,可是姆媽年紀大了,有一天不在了,你要自已看孩子的呀。」
她又頓了一下:「你阿爹想要楊家有後,就讓孩子跟我們姓楊吧,也讓你阿爹泉下有知,可以瞑目了。」
阿蘿想起阿爹生前對自已疼愛有加,自已連阿爹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點點頭同意了媽媽的主意。
唐婷忍住了眼淚,又繼續說:「但阿蘿有個條件,從此以後和你們陳家永不往來,孩子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孩子跟我們姓楊,如果你們同意,我們就簽個協議。」
王秋霞想到自已生病,這些孩子才剛剛返城,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嘆了口氣,站起來在協議上簽了名。
這個可憐的孩子在姥姥的周旋下,終於有家了,唐婷為她取了個名字,叫楊潔,因為姥姥在居委會上班,經常讓大家要講衛生,要乾淨整潔。姥姥說:「這個潔字我會寫。」
楊潔在番婆樓最美好的記憶就是和姥姥唐婷在一起的那幾年,她是姥姥忠實的跟屁蟲,即使姥姥在衛生間她也會拿著小凳子坐在外麵等。姥姥總是會扌莫著她的頭嘆了口氣說:「小潔,有一天,姥姥不在了,你怎麼辦?」
小潔抱著姥姥的手臂,看著姥姥問:「姥姥要去哪裡?」
姥姥就會指著耳朵上的玉墜子,那個玉墜晃啊晃,把姥姥的耳朵墜了下去。姥姥說:「等姥姥的耳朵墜到底了,就會不在了。等以後,這個就給我們小潔當嫁妝。」於是,從那天起小潔每天都會看姥姥的耳朵,隻是她不明白耳朵和姥姥不在有什麼關係。
小潔上幼兒園的時候,有一次,幼兒園組織了表演活動,老師要小朋友和媽媽一起表演一個節目。那天是姥姥和小潔一起表演的,當楊潔牽著姥姥的手上台時,台下的小朋友哄堂大笑,別人都是和年輕的媽媽一起,隻有她和年邁的姥姥一起。她和姥姥表演的是念童謠:
天黑黑,要落雨,
阿公仔舉鋤要掘芋,
掘呀掘,掘仔掘,
掘著一尾旋留鼓,
依呀夏都真正趣味,
天黑黑要落雨,
阿公要煮鹹,
阿媽要煮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