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北海劍廬(2 / 2)
「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是我們蕭府的轎子,識相的趕緊放行。」隨從蕭全一巴掌扇在了士卒的臉上,囂張跋扈的氣焰惹得周圍士卒全都拔刀沖了過來,瞬間便團團圍住了他們,大有一言不合便刀斧加身的意思。
「你,你們想乾什麼?」蕭全畢竟隻是家奴,未曾見過沙場老卒的血氣之勇,周圍遊騎軍全都拔刀逼近,頓時便慌了神。
「沒有統領手令,擅闖鳴金摟者殺無赦。」
「殺無赦。」
「殺無赦。」有一校尉上前說道,他一出口全場悍卒全都用刀背拍打身上盔甲,齊聲震喝,聲音響徹整個寂靜的夜空,驚起了棲息於江邊蘆葦盪中的野鴨。
「蕭全,把這個牌子亮給他。」此時轎中遞出一塊明晃晃的金色月要牌,正麵是鳳翔於天,背麵是懿坤宮字樣,造型雍容華貴,一看便是宮內之物。
仿佛是為了剛才的害怕而感覺到丟臉,拿到金色月要牌的蕭全,挺了挺月匈膛邁開八字步,直接把月要牌推到這名校尉的眼前,隻差一公分便觸及他的鼻梁了,「小心你們的腦袋,看清楚這是懿坤宮皇後娘娘的令牌,趕緊放行。」
校尉退後一步,看清月要牌懿坤宮字樣,一時不敢決斷,隻能再次上前抱拳行禮:「職責所在,還請容卑下拿去稟報。」
「大膽,懿坤宮皇後娘娘的東西你也敢搶?」
「職責所在,還請容卑下拿去稟報。」說完話便要伸手要拿走月要牌,蕭全自然是不給,兩人針鋒相對便僵持住了。
「給他。」轎中再次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貌似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趣。
「哼!」蕭全把手努力的抽了回來,冷哼一聲。
懿坤宮皇後娘娘的月要牌遊騎軍也不敢怠慢,層層上報很快送就到了水師戰船上的崔含章手裡。
「看來蕭靖是有恃無恐啊,自始至終都沒有下轎。」柏言秋站在瞭望台上遠遠的看著碼頭對峙的兩撥人。
「一塊令牌保不了那麼多人,讓他下轎子還不容易。」崔含章將月要牌拿在手裡把玩,他也是第一次見懿坤宮的令牌。
「是真的,皇後娘娘的三塊月要牌乃當年聖上大婚之日親手贈送,五年前平康穆王行冠禮時皇後娘娘所送之物便是此月要牌。」柏言秋提及當初曾親眼目睹過月要牌,省的這位爺還在哪裡瞎猜。
「人家是皇親國戚,羨慕不來嘮。」
「不過,你這招夠損的,一塊月要牌保一人,保管氣死蕭靖這個王八羔子,平時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傳令下去,就這麼辦。」
於是乎兩個人就站在瞭望台上先看熱鬧,蕭大公子最終還是被逼下轎孤身進了鳴金樓,即便是相隔許遠,柏言秋都能感受到他的怒火。
鳴金樓那邊已經站在船舷列隊恭迎,隻是看著臉色鐵青的少東家,沒有人敢開口說話,生怕觸了他的黴頭,便紛紛低下頭,蕭靖進樓後直接把一個包袱甩給旁邊丫鬟,走入升降梯中往頂樓而去。
蕭靖入門便看到女子的痛苦表情,此時兩人抓住她的肩膀,一人在背後拔除箭頭,由於卡在肩胛骨縫隙,無法一下子拔出來,隻能先來回鬆動再一點一點的往外拔,這個過程沒有麻沸湯鎮定輔助,痛苦程度不亞於刮骨療毒,此時她一張俏臉猙獰扭曲,咬住絹布的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令在場之人無不動容。
「玉兒怎麼受如此重的傷?」蕭靖搶過身邊丫鬟手中的包袱,趕緊翻出來禦製膏藥,幫著塗抹傷口,抬頭問道。
「是在小蓮莊被遊騎軍的連弩所傷。」黑衣青年蕭弈冷冷的回答道。
「小蓮莊?」蕭靖聽到此話勃然大怒,一巴掌扇在蕭弈的臉上,瞬間便是一個鮮紅的五指印記浮現。
「是誰擅自做主去殺四娘的?」
整個疊室內瞬間安靜下來,便是徐文長也沒有接話,唯有麵色慘白的辛婉玉吐掉口中的絹布,倔強的說道:
「她該死,沒有她的授意,黃萬裡怎麼敢去接北胡綠水營的生意,這事與師兄無關」
話隻說了一半,人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