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風雲突變（1 / 2）
上海的夜，總是不肯輕易沉寂。租界的西式街燈下，若隱若現的霧氣彌漫著異國情調，仿佛融合著江南水墨的朦朧與大洋彼岸爵士樂的狂放。
張仲明站在窗前，手中的香煙輕輕搖曳著淡淡的煙霧。他的目光望向街道對麵那座舊洋房，那裡曾是陳桂林的家，現在，卻隻剩下一片寂靜。
陳桂林，這個名字在上海灘上有點分量，不是因為他的財富，而是他的死亡——神秘且突然。
「張醫生，那個案子，您真的要接手嗎？」李四的嗓音在寬敞的診所內有些回音。他的眉頭緊鎖，手裡攥著一張已經皺巴巴的名片，上麵用整整齊齊的宋體字印著「陳家管家，周全」。
張仲明吐出一口煙圈，緩緩轉身，他的臉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異常嚴肅。
「死者是求醫不得，生者是求謎無解，李四，這不正是我們行醫的價值所在嗎？」
李四並不懂醫，但他知道張仲明除了醫術高超之外，還有一副能解玄機、看破迷霧的眼睛。
窗外的風，似乎預示著一場未知的風暴即將來臨。張仲明知道，自已的生活也許也要隨之改變。
街角的老茶館裡，張仲明與周全坐在隱蔽的角落。周全麵如土色，聲音低沉：「陳先生他他死前，身邊有很多怪事。」
張仲明慢慢點頭，他的手指敲打著桌麵，那是他思考的習慣。
「怪事？」他問。
「是的，陳先生的藏品中有一幅畫，自他得到後，便夜夜傳來奇怪的低語……」周全說到這裡，神色變得更加恐慌。
張仲明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那幅畫，現在在哪裡？」
周全吞了吞口水，顫聲說：「在……在他的書房。」
張仲明站起身，拋下了一枚銀元：「帶我去看看。」
夜色如墨，張仲明跟隨著周全進入了陳府。那座曾經熱鬧非凡的洋房，如今隻剩下幽深的長廊和陰森的舊宅。
陳家書房的門緊閉，打開時，塵埃隨著光線飛舞。牆上，那幅畫上的女子眼神似乎在告訴他，這背後，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張仲明的目光在房間中掃過，從書架的每一本書脊，到桌上未喝完的茶杯，再到地上散落的一張撕裂的信紙。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謎題的碎片。
他輕輕拾起那張信紙，上麵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但殘留的幾個字眼卻如同暗夜中的閃光：「……警告……危險……別再……」
「張醫生？」李四的聲音在書房的門口響起，打斷了張仲明的思考。
「嗯？」張仲明回頭，深邃的眼眸中似乎在篩選著每一個信息。
「外麵來了位警官，說是趙警官，他要見您。」
張仲明放下手中的信紙，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走，我們去見見這位趙警官。」
張仲明跟隨李四穿過長長的走廊，腳下的木地板在夜風中吱吱作響，仿佛在低聲訴說著這座老宅多年來積累下的秘密。他們一路走到客廳，一位身材魁梧的警官站在燈下，正不耐煩地敲打著手中的煙鬥。
趙警官見到張仲明，立刻收斂了散漫的神態，行了一個軍禮：「張醫生，幸會。我是趙鐵柱，上海警局的。」
張仲明點了點頭，淡淡地說：「聽說您找我有事？」
趙鐵柱臉上的肌肉緊繃了一下，似乎是在鬥爭著要不要說出口的事：「陳桂林的死，外麵傳的沸沸揚揚，但這案子背後的東西，不簡單。我這不是官方立場，我個人的直覺，這背後有大事。」
張仲明沉思片刻，然後平靜地問：「您覺得，這『大事』和那幅畫有關？」
趙鐵柱神色一愣，顯然沒想到張仲明會這麼快就觸及要害：「您……您怎麼知道？」
張仲明沒有直接回答，他轉而問道：「趙警官，看來您知道不少內情，不妨坦白從寬，這樣我們才能更好地合作。」
趙鐵柱四下看了看，低聲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知道一個地方，咱們換個地方詳談如何？」
張仲明微微點頭，示意趙鐵柱帶路。
三人離開陳宅，來到了上海灘一家不起眼的茶館後堂。茶館雖小，但隱秘安靜，適合談些不宜見光的事。
一杯熱氣騰騰的茉莉花茶放在每個人麵前，趙鐵柱這才放低聲音，慢慢說出了真相。
「這幅畫，據說是從西藏寺廟中流出的，不僅僅是價值連城的古董，而是藏有秘密的法器。陳桂林得到它後，開始出現幻聽，行為怪異。我們警局裡有個秘密檔案，是關於這些流失文物的，上麵也提到了這件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