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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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小功和林川已經很熟了,以及東巴,甚至打掃衛生的阿姨,廚房做飯的大叔,他都見過也挺熟悉。有時候林川和東巴都出門的話,會讓韓小功幫他們看個店。

秋天的時候,店裡來了夥房客,是三個小姑娘。

她們進來登記的時候林川沒在,東巴站在吧台裡給她們拿鑰匙。韓小功本來坐在沙發上過看書,他抬頭的時候有個女生看到韓小功的臉,突然出聲「啊」了一聲。

韓小功看向她,她立刻躲開視線。韓小功收回視線之後那個女生用胳膊碰了碰她的同伴,三人湊頭小聲說著話,另外兩個女生看向韓小功,隨後三人視線相交,彼此交換著眼神,看得出來很意外。東巴看著她們,拿了鑰匙帶她們去了後院。

那天晚上林川坐在院子裡修一盞燈,工具都亂七八糟放在桌邊,他手裡拿著把螺絲刀在擰螺絲,手弄得很髒。韓小功坐在他對麵看花,也看他。

秋天了林川也不穿外衣,黑色的短袖,把他身上的肌肉都顯出來。這人身材確實棒,看著很有力量。

林川邊修燈邊和韓小功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他們已經這麼熟了,聊天都很自然,是一對很熟悉的朋友。

後來那三位女生從外麵逛回來了,林川跟她們打了聲招呼,她們就坐在花邊的秋千上,小聲聊著天,不過視線經常在韓小功身上轉。韓小功感覺到了,他不太當回事,習慣被別人盯著看了。

不過後來突然有一位開了口,問:「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你是小功嗎?」

韓小功轉頭看向她,林川也停下動作看了過去。韓小功挑著眉,那位女生看著他的臉,抿了抿唇說:「我們喜歡過你。」

喜歡「過」,她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韓小功淡淡地笑了下,說謝謝。

那位女生說:「我跟著你微博三年,真的很喜歡你。但那件事你應該道歉的,你確實錯了。」

韓小功沒什麼話說,隻是看著她們,還是淺淺地笑著,聳了聳肩。他轉回來,女生接著說:「我很不願意相信我喜歡的是個爛人,別人罵你人品爛的時候我反駁過的,我相信很多人跟我一樣隻要你說了我們都信,但你什麼都不說就那麼認了,挺……失望的。」

韓小功沒回頭,那位女生也沒再說話。林川也收回視線,接著修燈。

韓小功說:「可以去微博搜搜我,有瓜吃。」

他說完就笑著站了起來,轉身上了樓回了房間。

那三位女生隻在這裡住了兩天,接著去下個城市旅行了。

她們退房那天韓小功早起去外麵剛轉回來,看到她們三個,那晚說話的小姑娘抿了抿唇,韓小功跟她們說了聲再見。

女生抬眼看他,還是小聲說了句:「希望你以後都好。」

韓小功笑了笑,和她說:「謝謝喜歡過我,其實我沒什麼值得喜歡的,我隻有這張臉。但也不用失望,我不是什麼善良的好人,可也沒那麼爛。對我失望我不覺得遺憾,但是如果自己喜歡過的那幾年時間,留下的都是失望,這挺遺憾的。所以往前看吧小姑娘,我沒帶給過你們什麼,但我的離開是坦盪的,別失望。希望我曾經的小姑娘們,開開心心長大。」

他說完就笑著進去了,沒再回過頭。

那天下午,林川坐在前廳的沙發上玩手機,韓小功問他在看什麼,林川說:「看你的瓜。」

「噗。」韓小功笑了聲,靠著柔軟的沙發扶手,玩著簡單的益智小遊戲。

過會兒林川就把手機放下了,韓小功抬眼問他:「看完了?」

「沒看完,但也看個差不多了。」林川點了根煙。

韓小功問他:「什麼感想?」

林川說:「挺意外。」

韓小功挑眉:「意外啊?意外我做過的爛事?」

林川點完煙,把打火機扔回茶幾,道:「意外你是個gay。」

韓小功眨了眨眼,後來失笑:「……你這關注點。」

林川不怎麼在意地說:「我從來不看網上這些,真真假假從哪兒看,我分不清真假所以我不看,也沒那閒時間。」

東巴從外頭鑽進來,搓著手說:「下雨了!差點挨……澆了我!」

沒人搭理他,這邊橫條沙發上一邊坐了一個,倆人互相看著對方,林川說:「哥不跟你繞彎子,知道你是gay之後我踏實了不少。」

韓小功笑著抓了抓頭發,看著林川說:「你也沒問過我啊,你早問我就早告訴你。」

林川說:「我沒好意思,我也怕你不是就住不下去了。」

「小看我了。」韓小功盤著腿,寬鬆的褲子卷起來,露出一截白白的小腿,他手隨意地搭在自己腿上,問,「那現在呢?你知道了,然後你想怎麼?」

林川咬著煙,看著他,過會兒說:「這麼吧,話反過來說。哥跟你交底,你住半年了,我這點心思也吊得我難受,惦記你不是一天兩天了。底給你,你看你想怎麼吧,你定。」

他說完這句,倆人都沒再說話,韓小功半笑不笑的,林川沉默著抽煙。東巴站他倆身後簡直都有點傻了。

他就出去一趟,這都發展成啥了啊。

林川讓他定,可韓小功能定出什麼來啊,他什麼都定不下來。

——他倆撞號了。

擺在眼前的,林川就不可能是個0,那明顯是個純純的1。撞號了就別搞了,沒未來。

韓小功當時沒回林川那句話,當麵什麼都沒說。東巴在他倆身後都震驚成哈巴狗了,還怎麼說。

所以韓小功躺在床上,給林川發了條消息。

—川哥。

林川回他:怎麼了?

韓小功說:你要能躺下去,現在你就可以過來。

林川隔了幾分鍾才回:什麼意思?

韓小功:我不當下麵那個,咱倆沒法弄。

林川又隔了好幾分鍾,才發了個:靠。

韓小功心裡也都是這個,靠,靠靠靠靠靠靠。他對林川沒意思嗎?那是胡他媽扯,用林川的話說,惦記不是一天兩天了。

以前那些韓小功都能壓住,但是這個他確實壓不住,氣場就不行。可是韓小功從來不當下麵那個,他不喜歡被人壓。這事怎麼解,他跟林川怎麼搞。韓小功躺在床上翻了兩次身,折騰不明白。

這事過去了就沒人再提,他倆像沒有過這事一樣,還是該怎麼怎麼,見麵了也不尷尬。

倒是把東巴尷尬壞了,每次看見他倆結巴都更嚴重了,「你你你」地也「你」不出來什麼。

韓小功不是剛碰感情的小天真了,不至於因為這點事就住不下去,他太淡定了。

林川做好飯給他打電話,韓小功接起來:「哈嘍川哥。」

林川說:「下來吃飯。」

韓小功問:「吃什麼啊?我不怎麼餓,不太想吃。」

林川隻說:「趕緊下來。」

韓小功於是笑著說:「來了。」

他把頭發隨手紮了下,下了樓。林川跟他說:「叫你吃飯你就趕緊下來,別在那兒嘰嘰歪歪。」

韓小功非常配合地點頭:「好的老大,知道了老大。」

沒有別人占院子的時候,韓小功每天晚上會在院子裡坐一會兒。他太喜歡那片花了,那片花讓他覺得像家。說來可笑,曾經覺得自己沒有家,那棟老房子頂多算是一個腐爛醜陋的巢,可現在每次想起來,卻會下意識覺得那是家。人總是賤的,司塗在的時候他從來不看花,也沒喜歡過。

可現在他愛極了那些漂亮又鮮艷的花。

林川弄花的時候跟司塗不一樣,司塗總是乾乾淨淨的,帶著手套拿著工具弄得溫柔又小心翼翼。到了林川這兒,他就隻用手,所以每次弄花都是滿手的泥。他蹲在那兒的時候,滿身粗獷氣息卻要悉心侍弄那些嬌貴的植物,那個畫麵韓小功也挺喜歡看。

偶爾天氣太舒服了,韓小功會在院子裡坐到睡著。睡著了他手裡的抱枕就會枕在頭下麵,身上還蓋個毯子,他從來不委屈自己,知道怎麼讓自己愜意舒服。

星星沾了滿天,月光撒的溫柔。東巴去睡了,林川關了店門,也要睡了。進了院子卻看見韓小功縮在長條椅子上睡得寧靜。

林川走過去,蹲在他旁邊,手指屈起,指關節輕輕敲了下他的手背。

韓小功沒醒,林川於是又敲了敲,低聲笑著叫他:「醒醒了,你是誰家小豬進了我院子。」

韓小功眼睛還是沒睜,卻反手抓住林川的手。

林川被他抓了手,韓小功睜開眼看他,打了個哈欠說:「誰家的誰領唄。」

林川揚了揚眉毛,看著韓小功,過會兒笑著問:「那我可領了?」

韓小功點頭,半睡不睡那副樣子看著還挺乖,也不知道是真乖還是裝的:「領唄哥哥,領回去你看我們能乾點什麼,乾瞪眼嗎?」

林川被他噎得沒話說,蹲那兒看了韓小功一會兒,倆人視線相交,都是有熱度的。

林川突然起身把韓小功扛起來的時候,韓小功嚇了一跳。

他那麼瘦,林川扛個他跟玩兒一樣。

「靠,哥你是要乾什麼。」韓小功硌得難受,頭朝下控著,臉都憋紅了。

林川房間在一樓,他直接把韓小功扛回了自己房間。

韓小功被放回沙發裡的時候眼前還是暈的,他邊捏眉心邊笑,問林川:「你抽什麼瘋啊?」

林川兩隻胳膊把他扣在沙發裡,整個人把韓小功罩住了,他低頭盯著韓小功說:「你讓我領的,領了你就別走了。」

韓小功從來不是矯情的人,他仰著頭跟林川對視著:「那我今晚住你這。」

林川眼神發暗,猛地口勿過來的時候,韓小功深吸了口氣,閉著眼睛仰頭和對方接口勿。

林川接口勿很凶,他的手,他的氣息,都很凶。韓小功喜歡他凶。

其實這是個意外,按照正常來講他們會各回各的房間,不會發生這些。可韓小功意外地在院子裡睡著了,然後他們進行了一段有些曖昧的對話,之後韓小功被強行帶回了林川的房間,他們接了個長久炙熱的口勿,他們口勿遍對方,然後沒有做到最後。

韓小功那晚也真的睡在林川房間,第二天早上在林川床上醒過來,醒在他胳膊圈起來的小空間裡。

呼吸間都是林川的氣息,都是安全感。

韓小功又閉上了眼睛,接著睡了一個小時。

等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林川在他脖子後麵輕輕地親。韓小功的頭發鋪在林川胳膊上,鋪在他們中間。林川撩起他的頭發,輕輕咬了一口他又白又細的脖子。

韓小功沒回頭,還有些縱容地笑著說:「頭發都能蓋住,咬吧。」

他這麼說了之後林川玩了好一會兒他的脖子,弄得韓小功發癢,後來縮了下脖子說:「脖子中間能蓋住,你往兩邊咬就蓋不住了,差不多行了。」

林川環著他的那隻手移上去,在他脖子側一個位置點了點說:「晚了,這兒昨晚就弄上了。」

「我知道,」韓小功仰了仰脖子,「你好像特別喜歡我脖子。」

「對。」林川低低地笑了聲,月匈腔的震動韓小功的後背也能感覺得到,他覺得很喜歡。他抓了林川的手,修長手指從他指間穿過去,林川說,「你不知道你頭發纏在脖子上的時候有多勾人。」

韓小功還是笑,說:「覬覦很久了?」

林川又在他脖子上碰了碰,「嗯」了聲。

他倆從一個房間出去的,沒人知道,東巴也沒看見。

但是東巴看著他倆的眼神還是很奇怪,臉都有點紅了。

韓小功笑著問:「怎麼了這位小可愛?你一臉捉奸了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東巴看看他又看看林川,小聲說:「你倆昨晚就是睡、睡一起了。」

韓小功問他:「你早上去他房間了?」

東巴臉又紅了,說:「我我、我昨晚看見的。」

「你你、你看見就看見你臉紅什麼。」韓小功學著他的結巴,逗他玩。

東巴被他學,氣得臉往旁邊一轉,也不搭理他們了。

這種事有了第一回就有第二回,倆人都早被對方迷得要死,這口肉在嘴邊惦記半年了,現在雖然吃不著,但總還是可以啃半口的。韓小功琢磨過這事兒,他是真壓不住林川,這人就沒帶半點被壓的氣質,那感覺也不對。這麼看他倆是真不合適。

可他也是真喜歡。

韓小功早就被迷在這了,他在這裡住了半年多了,魂都斷這了。林川讓他覺得踏實,是他從來沒有過的踏實,在他這過日子,好像日子每天都很容易。林川就是那種,哪怕明天不容易的事情要來了,他也能很快就讓生活變得繼續容易下來。

所以有天在他的房間,他的床上,韓小功從枕頭底下扌莫出套和油扔給林川的時候,他是沒猶豫的。

真喜歡,真想留在這兒。

當時倆人都已經情動了,林川眼神暗沉,韓小功頭發散著,視覺沖擊很強,顯得有點妖,是真的美。他袒著細白的脖頸,半笑著伸手去抱對方,在林川耳邊笑著說一句——

「頭一回來這個,川哥疼疼我。」

川哥確實會疼人。

男人想對你好的時候能把人慣上天,他想給你安全感的時候你就沒有一天不是踏實的。

韓小功段位那麼高,戀愛沒少搞,但這麼動心想求個安穩求個長久,這還是頭一回。

這裡是司塗離開之後他第一個落腳點,不經意間撞進一個溫暖的巢。

既然韓小功是真動了心的,他可著勁想讓人喜歡想動真感情,那他就比誰都真。他這種人像是始終掛在天上,扌莫不著看不透,其實無非還是沒碰上真那麼心動的人。

「歡迎、光臨。」

某年某日,一對高個帥哥推門走進來,東巴熱情地朝那兩位打了個招呼。

其中皮膚偏黑的那位問:「嗨,有房不?」

東巴問:「預約過嗎?」

對方笑著搖了搖頭。

他笑起來太帥了,東巴都有點要臉紅。東巴又結巴了:「沒預約我得問、問問。」

「問誰啊?」帥哥問他。

東巴說:「問我們老板。」

「林川啊?」他還是笑眯眯的。

東巴眨了眨眼。

旁邊那位皮膚很白的帥哥也開了口,說:「去問韓小功。」

東巴又眨眼,問:「看來是……熟人!」

白皮膚帥哥挑了挑眉,問另外一位:「熟嗎?」

那位笑著逗東巴:「那應該正經是挺熟的,要不你打電話問問?」

東巴猶猶豫豫撥了電話過去,韓小功聲音一聽就是還沒睡醒,問怎麼了。

「來了兩位帥、帥哥,好像跟你很熟!」東巴說。

那邊安靜了片刻,之後問:「多高?」

東巴瞄了那兩位一眼,說:「185擋……不住。」

韓小功頓了下,笑了出來:「……靠。」

東巴問:「怎麼安排兩位帥哥?」

韓小功笑著說:「攆出去吧,反正咱店也放不下。」

東巴看著那兩位,其中一個在笑,另外一個說:「燒了你店。」

韓小功在電話裡笑完說:「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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