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怎麼會是朋友(1 / 2)
「所以我到底錯過了什麼?」硝子乾巴巴地說,「在那個莽撞鬼把你搞到咒力耗盡和你哭著咬他之後又發生了什麼?難道一起接受體罰真的有奇效嗎?」
「是指什麼?」
「你那個表情,最近總出現的。」硝子說,很嫌棄地用食指在空氣裡畫了個圈,又連了兩條線,從你臉上點到遠處給一年級做動作示範的五條悟身上。他正在給兩個後輩顯擺無限,神色很得意。你看到時忍不住又微笑了。
「對,就是這個表情。讓人看得很生氣。」
「為什麼會生氣……」
「很復雜,『先得手的居然是五條』……大抵是這樣吧。」
「啊?」
「沒關係。我不會解釋了。你也不要多想。」
「哦。」
說話的時候,夏油傑從旁邊走過來。半長的頭發紮在腦後。一手提著便利店的袋子,一手拎著上課示範要用的咒具。他和你們打了個招呼,臉上是很隨意的和氣表情。
「嗨。硝子,遠山。」
過了兩個星期,大家都很有默契地用姓稱呼你。雖然聽起來有點客套,但是四個人裡有兩個名字一樣實在是不太方便。
硝子懶洋洋地回應了:「傑。」
你站在欄杆邊沒動,向他微笑了一下。
「喲,大進步哦。」
「欸?」
「聽到我在背後出現,沒有嚇到跳起來啊。」夏油似笑非笑地說,「真是友情的裡程碑呢。」
……這其實已經很努力了!但是聽起來真的很傷人。尤其是在這位夏油同學年紀比你還小一點的情況下。你誠懇地說道:「真是很抱歉,有印象不太好的人和夏油同學比較像,我會克服的。」
「雖然想說可以從稱呼開始……但看起來真是很努力了啊,不能再要求什麼了。」夏油說,從袋子裡掏出買的汽水給你和硝子各一瓶。
要叫名字的話,好像還是很難說出口。你不好意思地接過滴著水的冰飲料。硝子拍了一下你說道:「今天不舒服,幫我變常溫吧。」
之前的校園生活中,似乎誰也沒想到指使你把特級規格的咒術能力用在日常裡。這好像是05級高專的一個獨特之處。你欣然為硝子把飲料變成常溫,又拉住夏油打算要拎走的袋子。
「怎麼了?」
「稍等,五條同學喜歡超冰的吧。」你說,又在草莓味的那瓶上麵碰了一下。化開大半的飲料表層馬上凍結了。「好啦。」
短暫的沉默。兩個人都盯著你。又是那種「開玩笑吧」「怎會如此」的表情。
你:「?」
硝子一巴掌拍在夏油手臂上,深沉地說:「你體會到我的感覺了吧?」
夏油麵無表情地說:「我體會到了。」
兩個人一齊說道:「好生氣哦!」
然後夏油拎著袋子往前走掉了。
你還是很茫然:「夏油同學為什麼生氣?他也要加冰嗎?」
「不,他不要。」硝子高深莫測地說,「你不要管他了。」
訓練場中心,夏油傑走到了五條悟和兩個一年級生旁邊,把飲料遞給他。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什麼,夏油揶揄地往你的方向指了一下,五條悟直起身往這邊看過來,他露出有點驚訝的高興表情。然後嗖地一聲,他閃現到你麵前來了。空氣作用的氣流吹得你發尾飛起來。
「遠山,現在過來一下!」
「什麼事?」
「給小孩們做個示範。隻有我會瞬移他們完全搞不明白。」他理所當然地把比自己晚一年入學的後輩叫做小孩,「快點啦!」
「你就想到這個?」一邊的硝子緩緩抬起一隻手遮住臉,「傑和你說什麼了啊?」
「他說你會冰飲料。那能用咒力了對吧?」五條悟說,不容置疑地把手伸給你,「怎麼不早說啊?我忍了足足一周沒有找你打架欸!」
「好啦。」你搭住他伸過來的手,「但是隻有演示的程度哦。雖然傷口長好了,打架太用力還是會痛的。」
「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會好啊?」
「幾個月,可能要半年吧。」
「也太長了吧?!那測試總可以吧?我就研究一下。」
「可以是可以——」
這個時候風聲又嗖地一響,已經把你拉到訓練場地中心了。
在兩個一年級好奇的目光中宣布道:「剛才說的對手高速移動時的預判,讓她給你們做示範。」
「等一下,太突然了,飲料還沒喝完……「
「先放那邊啊。」
一邊的夏油用和硝子一樣的姿勢,緩緩抬手遮住臉。
「夏油前輩怎麼了?」熱情的一年級生問道。
「稍微懷疑一下人生。」
「?」
像小孩子一樣地打過架之後,你和五條悟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他沒有把你「五條悟特攻」的能力透露給別人。同時,他想要測試你的技能的時候,你也很配合。
但是二十七歲的五條悟沒有研究出所以然的詛咒,十七歲的五條悟更加不可能搞明白——倒不如說,他不但完全被搞糊塗了,還缺乏成人級別的心理素質來應對這一點。
所以這一天的午休時間結束時,夜蛾走進教室,發現你們兩個精疲力盡地並排趴在課桌上。你側臉枕在手臂上,昏昏欲睡地伸出一隻手。五條悟趴在隔壁桌上,表情也無精打采,手掌裡捏著你纖細的手指,翻過來轉過去地擺弄著。
兩個人身後一左一右地站著夏油和硝子,臉上的表情都很微妙。仿佛同時在觀看貓咪視頻和喜劇節目。
「咳!」
夜蛾咳嗽了一聲。
你聽到響動,茫茫然地坐直起來,揉著眼睛。五條悟抓著你的手一動不動,萎靡不振的樣子。你拉他一下。
「要上課了哦。」
「我不明白。」他呆呆地看著黑板,對你抱怨說,「不是植入的,也沒有被設計的感覺,為什麼你可以這樣握著我的手……這一點也不合理啊?」
「抱歉哦,我也不明白。」
「但是和你在一起,我也不覺得有被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