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小沒良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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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皆癱軟委頓在地,手無縛雞之力。驀地聽見有少女嬌嬌俏俏,中氣十足的聲音,說說笑笑地傳來,心頭都不免一震,惶恐之意大漲。

來者不知是敵是友,卻能從聲音中知曉她並未中毒,仍可行動如常。如此,哪怕她應是與胡鐵花有舊,亦或是有所謀劃,該是夥伴,也免不得有人懼怕。隻因人為刀狙,我為魚肉,毫無抵抗反擊的能力,由得別人如何擺布。

楚留香雖也心間一緊,卻與其他人有所不同。

他的心,不是因為任何的害怕恐懼,隻是在聽到那聲咯咯嬌笑起,就開始砰砰亂跳。在月匈腔裡發出急促「咚咚」聲,仿佛在不斷地撞擊月匈膛。

這種體驗是非常奇妙的,也是他從沒感受過的。

自他初出茅廬,在從前十數年的歲月裡,楚留香有一大半的時間都是在和各種女人打交道。從路邊撿回了蓉兒,紅袖和甜兒,相伴著生活,宛如家人;在行走江湖的途中又遇到了許許多多的奇女子,溫柔鄉隻可春風一度,露水情緣,總是會隨著旭日東升而消散的。

親人之間的溫情脈脈,情人之間的魚水之歡,都和這種會乍驚乍喜乍憂的感覺不同。好似她就是那塊能掌握自己心緒的磁石,隻要一出現,就隻能隨著她起伏,什麼東南西北,統統都分不清了。

不管怎麼說,香帥對女子總是溫柔的,嗬護的。

唯獨唐無祀是個例外。

救人不是意外。意外地是,他在見到了那雙杏眼睜開的一瞬,就莫名生出的想逃離的沖動。

「我一見到你,就知道自己要倒黴了。」

楚留香不禁想起石秀雲曾對自己說過的這句話,其實別的女子也曾講過類似的。可那時的他,縱有惋惜,心中酸澀,也都是風淡雲輕般的,感觸並不如何深刻。

直到遇到唐無祀。

她實在太不一樣了。

倒底是哪裡不一樣,是哪裡好,他也說不上來。隻曉得有時他分明就知道唐無祀在瞎扯胡謅,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個不停,也不忍心真地戳穿她。

隻是喜歡逗一逗她,讓她感到些危機感。

因為這樣,唐無祀就會開始沖著楚留香耍賴討好。

小姑娘在撒嬌討好人時的聲音不似尋常脆爽,這些沒有底氣的話聽在耳裡,就像是在吃酒釀湯圓一樣。

又軟,又糯,芯子卻甜的得很。米釀又香,又醇,帶著些微酸和酒味,醉人得很。

他有些期待,又有點緊張,不知道一會兒她出來,是先來見自己?還是那位有玉鎖的公子?

但很快,楚留香就知道,這兩個問題都想錯了。

入目首是一雙腳,繡鞋尖尖,羅襪生塵,邁著步子深深淺淺而來。接著便是勾線紗織的綰色衣裙,身姿搖曳,娉婷裊娜。再往上看,卻見此人戴了頂與這套與衣裙毫不想乾的烏色帷帽,看不清麵龐。

「你是誰?」胡鐵花脫口而出。

「東三娘?」楚留香皺眉問道。

花滿樓聽見腳步聲,便已知來人不是唐無祀。他第一次慌張地去抓陸小鳳的手臂,問道:「阿祀呢?為何不是阿祀?你可曾有見她出現?」

陸小鳳也失了神,不明白為什麼剛才說話的是一個人。從石壁後出來的,怎麼又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我也沒有見到她,不知道這個小沒良心的跑到哪裡去了?」他拍了拍花滿樓的手,刻意說得輕鬆,想讓他稍稍寬慰些。

「她這個小沒良心的自然是跑啦。」

東三娘恰好正向著他們二人走去,她經年累月地生活在暗中,耳朵比常人靈敏一百倍還不止,自然就將陸小鳳的話給聽了個清楚。

她的音色與唐無祀全然不同,若說唐無祀的聲音像是山穀吹過的清風,石澗裡淌過的溪水。那麼東三娘的聲音就是百花釀成的蜜糖,酥甜嬌媚,婉轉成調,是以這句「小沒良心的」在她嘴裡說出來,竟也帶著絲絲說不清的酸味兒情誼。

「跑啦?!」胡鐵花懵了,氣得張著嘴,都不知該說些什麼,隻難以置信般地重復了一句,「跑了?!」

楚留香微微頷首,低眉不語。

「那她去了哪裡?姑娘可否告知?」花滿樓一聽眼前人顯然是清楚唐無祀的行蹤,趕忙問道。

「你可是花公子?」東三娘卻反問。

「正是。」花滿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卻不料對麵人先問了這樣一句。

「那便是了,另外這位想必就是陸公子了吧?」她又轉向陸小鳳問道。

「沒錯,那小沒良心的到底去哪兒了?」陸小鳳也著急,問道。

東三娘瞧了他一眼,沒有回答,隻從懷中取出了一塊上等羊脂白玉做的連心鎖,緩緩地放在了花滿樓的手上。

鎖上的銀鈴因動作而輕輕搖晃,發出悅耳的聲音。

陸小鳳一見她拿出這隻玉鎖,也驚到啞然,腦子裡空白一片。

花滿樓卻是閉目長長嘆息一聲,滾燙的淚珠子從臉龐流下,砸在了連心鎖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她…」陸小鳳出聲,卻隻說了一個字,就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好。

「她說二位清減消瘦了不少,不管如何,都要保重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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