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主體5怎麼能夠停滯不前(1 / 2)
蘇梓之前確實不追星。
但她現在也是真的在「追星」——追著要把「星」弄死。
此「星」指「外星」。
雖然她時刻想用馬甲沖上太空跟它們互a, 但看著主線任務的進度條就知道,憑她現在的實力上去也是送。
況且蘇梓從未小瞧過它們。
人類用智慧填平時間的溝壑,將文明推到了一個又一個嶄新的高度,創造了瑰麗輝煌的歷史。而在發展的過程中, 他們並非沒有遇到過災難, 地震、洪水、隕石等,這些都留下過刻骨銘心的傷痛, 但也都沒能澆滅人類文明的火種。
人類歷史本就是一部復雜曲折的進化史。
……但是這樣璀璨奪目的文明、這樣堅強不屈的火種還是被毀滅了。
被「宇宙高等文明」。
所以作為人類的蘇梓怎麼敢小瞧它們。
她最初根本就不相信係統的話, 隻覺得濃濃的荒謬感撲麵而來,什麼「地球被捕」「人類滅絕」「救世主」, 聽著就非常扯淡, 直到她親眼見到了變異, 地球的物種被輻射扭曲成不可名狀的惡心,她才在巨大的幻滅感中接受這確切存在的事實。
而隨著了解的程度加深,蘇梓也明確了自己最初的猜測。
所謂的宇宙輻射是被控製著的、用來消滅人類的武器。
先是分散在世界各地,輕描淡寫地殺死一個人、兩個人、一村人,在不引起注意的情況下削弱邊緣。
然後再逐漸擴大, 到一座城市、一個省會,讓如影隨形的恐懼成為利器,刺穿人類的靈魂。
像溫水煮青蛙一樣,磨掉人類反抗的意誌。
這樣實力非常強大又小心謹慎的敵人, 足以令人絕望。
蘇梓沒有猜錯的話,它們很可能還在監控著地球。
就像她用馬甲所說的話一樣——太陽和月亮都是它們的眼睛。
所以她不能過於肆意, 而且還得用反派馬甲來「自相殘殺」, 以此降低它們的戒心。
這場小心翼翼的博弈戰,除非地球實力上升到足以抗衡的程度,否則決不能露餡!
……
蘇梓雜七雜八地想了一堆。
她意識到, 自己似乎有點緊張。
不同於之前,這次的事全部都是真正的狠角色搞的。
『隻是,會有死傷的吧……』
蘇梓虛虛地盯著手機,不自覺地咬著腮肉,讓它湧出一陣陣的疼。
她挑了個光點點開。
光幕頓時投落清晰的畫麵,將驚慌失措的人群呈現出來,纖毫畢現。
有躲在家中的人捏著手機瑟瑟發抖,抬眼卻在桌上的狹小的水杯中看到一張臉。
很難形容這張臉的美醜。
隻知道它的五官次列排開,似乎還帶著溫度的皮輕輕扯動水紋,露出一個微笑。
仿佛有驚雷在腦中炸開。
唯一的念頭就是逃出去!
『你死了。』
這道聲音伴隨著門砰地撞在牆上的聲音一起在耳邊響起。
「不!我沒死!我不想死——」
「救救我!求求你們了,救救我——」
他隨手拽住一個人,他的臉皮因為恐懼顫抖得就像被敲擊後的鼓麵。
被他拽住的人嚇得臉色慘白,卻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胳膊上如鐵箍般的手,他喊道:「你想讓我怎麼救你?!你說啊!」
男人驀地安靜下來。
他眼裡充滿祈盼,小心翼翼、一字一頓地說道:「請告訴我,我,還是,活著的。」
如果不是怕他跑掉,這個男人似乎能立刻跪下來哀求。
被他拽著的人咽下口水:「你當然還活……」
他的話戛然而止。
男人逐漸亮起來的眼睛裡倒映出他突然變得恐懼的表情,他的嘴唇劇烈顫抖起來,就像在跳之前網上流傳的抖臀舞一樣,上下碰撞,輾碎喉嚨裡冒出的字詞。
「你,哭了……」
男人茫然地重復道:「哭了?」
怎麼可能呢?!
他絕對不敢哭的。
但是為什麼臉上濕漉漉的呢?
好奇怪啊。但他是肯定不會哭的,因為哭了就會死啊。他不想死,他還沒有跟女朋友求婚呢,他爸媽還沒見過未來兒媳婦呢……他肯定不會哭的。
混著血絲的水順著他的脖頸,一直淌到他的腳。
他固執地重復道:「我沒哭沒哭沒哭……」
一直到乾涸的喉嚨無法支撐,隻能發出嗬嗬的氣音,最後在喉管崩出一個漆黑的窟窿。
他的手乾得就像蜷縮的雞爪,牢牢的抓住似乎是救命稻草似的的衣服。
而被他拽著的人已經抖抖索索地脫了衣服,紅著眼睛,連頭都不敢回,朝著外麵跑去。
但是一切似乎才剛剛開始。
……
蘇梓看得心口鬱氣橫生,她將嘴裡咬得破破爛爛,腥味溢散。
係統已經放棄等著張文林他們的「觀後感」了,專心地陪著她,細膩的絨毛貼著她的手,傳著柔軟的暖意。
【宿主,要不我們別看了?】
【總是要看的,這樣才更明確外星人到哪步了,】蘇梓咽下血水,露出笑容,扌莫了扌莫係統,【沒事,別擔心。】
她的笑容無懈可擊。
似乎真的沒事。
但就算是不算聰明的係統也知道是假的。它沒反駁,隻是蹭了蹭她的手心,抱住她的手指:【好。】
蘇梓重新看向光幕。
盡管透著漫長的空間,但她的眼睛能看到的東西遠比在場的人要多多了。
她看到長發覆麵、形如焦木的婆利蘭1藏著水裡,仰著頭,朝著人,張開粘膩的烏黑的嘴,接住水,發出貪婪的吸吸溜溜的聲音。
等喝乾後又順著下水管道攀爬,尋找下一個目標。
蘇梓聽見它在喊:水,更多的水!
發現家裡不安全後,越來越多的人跑出家門,在婆利蘭焦黑的眼珠的注視下跑出小區。
婆利蘭憤怒地撲下去,忍受著短暫的灼燒的痛苦,撲到人身上,像蟬戳破樹皮汲取樹汁般咬破溫熱的皮膚,吸食著混著血的水。
被它撲上的人甚至來不及跑,便在茫然中快速縮成了人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