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兮末山2旅遊牢記安全至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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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初看到那些委托帖的時候, 杜澗還沒想著接手。

但他閒得很。

所以還是抱著好奇的心態選擇距離a市最近的一個帖子去看了看。

發帖人是一對都穿著厚外套、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中年夫妻,在這種炎熱的天氣下,他們略顯臃腫的穿著顯得格外奇怪。

杜澗眨了眨眼睛,瞳孔上一層淺淡的金紅悄然浮現。

再看向那對夫妻, 他便看見了他們身上縱橫交錯的道道抓傷, 以及被撕咬後的坑坑窪窪,縷縷死氣挾裹著腥臭味正腐蝕著血痂, 點點膿血慢慢滲出來。

杜澗皺起了眉頭。

這些傷不是一兩天能造成的。

他抬眼看著委托人:「許先生, 許太太,你們身上沒有鬼, 跟帖子上說的不同。」

男人看著杜澗的眼神微微一動。

但他似乎根本不相信杜澗能幫他們。

這對夫妻的眼睛都很空洞, 定定地看著前方時, 就像是兩具栩栩如生的人形傀儡,沒有生氣,周身都籠罩著死寂。他們被痛苦和絕望壓抑得太久,生命如同被蛛絲懸住,搖搖欲墜。

也正是因為如此, 杜澗才會跟他們聯係。

他們發求助帖已經有一個多月了,找上門的顯然不止杜澗。

滿懷期翼的信任被一次次失敗消磨。

讓他們失去的不僅是對杜澗的信心,也是對生活的信心。

杜澗嘆了口氣:「許先生,許太太, 你們的這種傷隨便塗點消毒水恐怕不行吧。」

他抓住許先生的手,不顧對方掙紮強硬地摁在桌上, 一股熾熱的熱浪猛地震盪開來, 又自覺地圍繞著這張桌子不再擴散,桌上的茶重新升起芬香的裊裊熱氣。

「你做什麼?」許太太的反應對比常人顯得有點遲鈍,聲音嘶啞的幾乎聽不清

杜澗:「這個我其實不太會, 但是我覺得總比現在要好。」

這個話說得有點莫名其妙。

許太太當然聽不懂。

她抬手,放在許先生胳膊上:「你……」

她的話隻剛開了頭,便戛然而止。

因為一股溫暖的熱順著的她的手心迅速流竄入她體內,將神經熏軟,像被太陽融化成一灘的貓,不自覺生出蓬鬆開來的舒適和輕快,那些陰鬱的、絕望的念頭被攤開來,曬成一望無際的空白,連身上的疼痛都削弱了許多。

杜澗的控製火焰在他們體內轉了兩圈。

直到那些死氣發出無聲的尖叫被燒得乾淨後,他才收回手。

許先生和許太太恍惚地對視了一眼。

他們都感受到身體的變化了。

許太太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抖著手擼起了袖子。她胳膊上的道道傷痕依然觸目驚心,但再沒有大片纏著傷口、仿佛從皮下沁出來的不祥的烏黑。

她愣了好久,才抬頭,看著杜澗,眼淚驀地淌下來。

她哭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好在許先生勉強還能哽咽著說話:「大師,您剛才說的沒錯,撞鬼的不是我們,我們不是有意瞞您,實在是,實在是……」

他的思路有點紊亂,但並不妨礙他把他們家糟糕透頂的遭遇說出來。

一個多月前,他們的兒子突然從學校回來,說是身體不舒服,想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畢竟兒子是年輕人,所以他們雖然有點擔心,但是也沒太當回事。

誰知道,兒子回來的第二天並沒有去醫院,他都沒有離開房間,一直將自己鎖在裡麵,三餐都沒吃。

他們怎麼說都得不到回應,好不容易找到鑰匙,把房門打開,就看到兒子直挺挺地麵對著牆站著,他們喊了好幾聲,才慢吞吞地轉動脖頸。

他的表情和他的眼睛產生了極大的反差:他的表情是惶恐不安、不知所措;而他的眼珠卻是使勁地往上翻,直到全是布滿血絲的眼白,眼淚混著血淌下來。

「爸!媽!快跑!」

這是他們的兒子到目前為止說的最後一句話。

之後,他就一直處於一種恐怖的狀態,如失智的野獸般瘋狂攻擊一切,認不出他的父母,反而將他們抓咬得鮮血淋淋,咬下來的皮肉被他成血紅的肉渣,生生咽下……

許先生實在無法說得更加具體。

杜澗理解他的痛苦。

但是光聽描述,他實在聽不出什麼。

「許先生,許太太,能帶我去看看嗎?」

許太太比許先生答得更快:「大師,小磊他,現在攻擊性很強,請大師,救救他!」

她站起來,拽著許先生就想要跪。

杜澗的手一顫,無形的火焰纏住他們的身體,讓他們根本跪不下去。

倒不是杜澗不想扶,隻是他覺得用這種奇特神秘的方式或許能讓他們更安心。

果然夫妻倆先是一驚,然後表情紛紛柳暗花明。

杜澗這才說道:「許先生,許太太,你們不必這樣,我既然是接了委托,一定盡力而為。」

許先生深深鞠了一躬:「一切就拜托大師了。」

杜澗終於還是沒忍住,說道:「叫我杜澗就好。」

大師什麼的。

對於一個神的信徒而言,也太奇怪了。

夫妻倆自然不可能稱呼他全名,還是折中選擇了「杜先生」。

「杜先生,到了。」

不用他們指,杜澗一眼就看到一扇黑氣四溢的窗戶,一雙慘白的眼珠貼著玻璃死死地盯著他,玻璃上裂紋縱橫交錯,像是下一刻就會爆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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