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狼王令2來報信的使者(1 / 2)
何老頭手指直抖, 結結巴巴地說道:「老婆子,你,你不會是……」
夫妻多年, 早已心意相通。
說通俗點, 就是屁股一撅, 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
施婆子低聲罵道:「你這個缺心眼的死老頭子,一天天的,在想什麼玩意!」
何老頭顫巍巍地說道:「那你的肚子?!」
不怪他誤會。
實在是施婆子的肚子確實像懷了幾個月似的。
他這麼一問, 倒是提醒了施婆子。她趕緊把手伸進衣服裡,然後她扌莫到了一團熱乎乎、軟趴趴的東西,嚇得她頓時瞪大了眼睛, 一下子把手抽了出來。
她張著嘴, 無聲地跟何老頭比劃著口型。
「有東西, 活的。」
何老頭快要崩潰了。
剛才雪人上的「圍脖」,活的,還用標準的普通話告訴他們:電影裡會在月夜變身的狼人是真的;電影裡神出鬼沒、被稱為「龍組」的特殊隊伍也是真的;就連電影裡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神也是真的。
現在又冒出個活的玩意。
何老頭呆滯地說:「該不會又是什麼東西成精了吧?!」
沒想到, 一語成讖。
施婆子解開厚棉襖, 將莫名其妙變成了毛團的「狼王令」拿了出來。
這個會呼吸的毛團跟狼一個色, 都是雪白的,但是毛團的毛尖尖上的白更加光亮透明, 是漂亮耀眼的銀白。
像蘸了白糖的白粽。
這對老夫妻對視了一眼,都很迷茫。
何老頭:「這不是令牌, 就是狼王吧?」
這個猜測還真有點合理性。
就是這團雪糕似的毛團除了可愛和漂亮, 沒有半分殺傷力,還暖和得很,估扌莫著也就能給追殺它的人暖暖手。
施婆子鄭重地將這個毛團放進紙箱子,藏進了放存折的衣櫃裡——這裡可是他們這個家最重要、最隱蔽的地方。
然後施婆子擔憂地問道:「老頭子, 咱真的不報警嗎?」
「怎麼可能?!必須得報警啊!誰知道那狼說的是真的是假的,搞不好打仗就是因為它們這些妖怪呢。」何老頭嚴肅地叮囑老妻,「這節骨眼上咱們可不能做那拖後腿的。」
其實施婆子也覺得要報警。
畢竟,遇到困難找國家,總是沒錯的。
這是a國政府常年累月的實際行動給予民眾的安全感。
但是施婆子也怕。
她湊到自家老頭的跟前,偷扌莫說:「那它說的要是真的,報警被發現了咋辦?」
何老頭皺著眉,像乾枯的核桃似的,在房間裡晃悠了幾圈,然後打定主意:「那就不打電話,我找個理由過去。你別管這些妖怪,先帶著孩子躲起來,等我回來再說。」
他一口一個妖怪。
衣櫃裡的毛團似乎有些不滿,散發出一陣陣柔軟瑩白的光。
結果這對沉浸在「大事」裡還有老花眼的夫妻壓根沒注意到。
毛團隻好悻悻地斂光。
而施婆子在深思熟慮後,贊同了老伴的主意:「行,距離有點遠,你記得帶饅頭。路上要是遇到了人,也千萬別搭話,就算穿軍裝、穿警服也不行,非得到地方才行,別頭腦發熱被忽悠了!」
何老頭被她念叨煩了,趕緊粗聲說:「我又不是三歲娃娃!這些都曉得。以前我走南闖北的時候,什麼沒碰見過,就這麼點事那都不叫事。要是我再年輕點……」
他說著說著就開始回憶往昔的崢嶸歲月,滿臉得意和自豪,恨不能來個妖怪比劃一下拳腳。
完全忘了剛才吃藥的狼狽和差點撅過去的崩潰。
施婆子翻了個白眼。
她細心地用毛衣蓋好紙箱,又把存折換了個地方,然後關上衣櫃門,舒了口氣。
她不理會跟在她屁股後頭一直念叨年輕時輝煌榮耀的何老頭,忙忙碌碌地收拾好,又撩起窗簾,關上換氣留的窗縫。
她還往外瞅了一眼。
下雪了,鵝毛大雪簌簌地往下落,但是天空卻格外明亮,一輪彎月無比清晰,暈染出小片朦朧的月暈,近得仿佛伸手就能摘到的寶石。
如果是學過點地理的人就會知道,這樣的景色很不尋常。
但施婆子和何老頭都沒上過學。
所以他們隻咕叨了句「月亮真亮」,便輕飄飄地收回視線,啪地關上窗戶。
夜晚長,也短。
老年人覺少,起得也早。
施婆子把收拾好的東西給裝上,又不厭其煩地叮囑著,說完才將何老頭送出門。
何老頭朝她擺擺手,催促道:「行了,快回去吧,過會就帶孩子去躲著。」
「知道了。」
雪下了一夜,現在地麵上堆著厚厚的積雪。
何老頭剛走了一小截路,就感覺自己的踩雪聲混了點別的東西。
他謹慎地掏出菜刀,找了一圈,在皚皚白雪裡找到了溜出門的、奄奄一息的「圍脖」。
「你咋跑出來了?!」
「我怕您遇到危險,而且我也想去找特報局。」
這有進氣沒出氣的模樣可把何老頭嚇一跳。
他抱起這頭狼。
這狼實在聰明貼心,把自己變得又小又輕,收斂尖牙利爪,方便這個老人安全無虞地將它抱起來。
但何老頭還在抱怨。
「都這樣了,還亂跑,盡給人添麻煩。再說了,你都把東西給我們了,我們還能不送到嗎?你要真是a國的,那咱們就是一邊的,那我無論如何也得把這事辦到啊。這要打仗的節骨眼上,咱可不能拖後腿。」
他念起來沒完沒了。
好在被他抱在懷裡的狼沒有半點不耐煩,偶爾還用鼻子哼哼,表示回應。
何老頭挺喜歡它的,中午還把夾著鹹菜的饅頭分給它。
這頭狼居然也吃了,而且還挺熟練。
顯然就算成精了,狼族的生活水平也不足以支撐它們天天吃魚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