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己所不欲（1 / 2）
白閬眼神朦朧，語氣哽咽，「可是，不會有人聽你講，你的那些道理啊！」
白塵眯了眯眼，低頭說道，「我一直都知道他們不會聽，我隻是在告訴自已，別人可以不聽，但這道理，我一定要講。」
「我們不是魔道，如果遇見不順眼的人就直接殺了，那我們和那些魔修又有什麼區別？」
「可是，他就是魔啊！」白閬反駁道。
白塵看著白閬，繼續問道，「那我們呢，我們現在不也是『魔』嗎？」
「魔道確實該死，那我們是不是隻要看見魔道就要殺，隻要合乎道義就該殺。」
「所以，在古潼門，他們四人看見了我們，就能殺我們，是不是也是這個道理？」
白閬再次噎住，「這…」
「魔道該死，但不是魔道都該死，你說，我們算是魔道嗎？」
「在他們眼裡，我們是，那我們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嗎，我們真的是魔道嗎？」
「還是說，其實我們是被冤枉的，你和我不是最為清楚的嗎？」
白塵嘆了口氣，看著白閬，說道。
白閬看了看蘇輕語的墓碑，繼續說道，「可那乾元就是魔道，他所行之事，就是魔道行徑，為什麼你不殺他？」
白塵抬頭看著白閬，說道，「我並非不殺他，隻是不能親自殺他。」
「為什麼？」白閬疑惑的問道。
白塵解釋道，「我們現在正在被追殺，乾元的魔道行徑若是被發現，別說是我們，自然會有人來討伐他。」
「但若是我們將他殺了，你覺得他們會聽誰的，在他們的眼裡，我們也隻是魔道。」
「他們不會信乾元是魔道，反而，我們直接坐實了魔道的行徑。」
「可是…那時，你明明可以直接踢開蘇得誌，廢掉乾元的修為，為什麼你要轉頭，為什麼你要猶豫？」白閬再次哽咽道。
眼中乾澀，白塵說道，「對於乾元，誰都可以殺他，但隻有你我不行，他蘇得誌可以，青竹崖的崖民也可以，哪怕是她蘇輕語，同樣也可以。」
「但我們不行，我們沒有幾個道理，我問過她三次，哪怕她答應了一次，我也會立刻殺了他乾元。」
「但是，她沒有答應，所以，我們不能殺，這不合道理。」
白閬臉色嚴肅，「那若是有朝一日，我也和蘇姑娘一樣，被人殺害，你迫於道理，會替我報仇嗎？」
白塵愣住，沒想到他會以自身作比。
白閬繼續說道，「小主，你知道嗎？其實我一開始並不喜歡蘇姑娘，她是個累贅，我不想帶著她。」
「但是，那日，她給使眼色，讓我帶你走，甚至以死相逼，給我們拖延時間，我沒辦法再討厭她。」
「所以，在她替你擋下那一擊之後，我才會感到憤怒，她和我是一樣的，我們都不想你受到傷害。」
看著白塵，他低下了眼，「小主，我不是您，所以我沒有一個，能夠為我去死的姑娘。」
抬起頭，看著他，「但是，如果我是你，就算我沒辦法保下她，我也絕對會為她親自報仇，而不是去在乎什麼道義。」
聽到這話，白塵眸色一冷，開口說道，「所以，就算是坐實魔道也沒關係，就算是手染鮮血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