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不論她跑到哪 找(1 / 2)
恰好望見專門留在楚昭昭身邊的淨元,晏烏眉骨一壓。
他心頭有些跳起來,仿佛有某種脫離控製的東西讓他嘗到點恐慌。
然而聽說是楚昭昭實在擔憂他,到了寢食難安的地步,又撥弄下手中的玉扳指,心道這次就算了。
他想起臨行前楚昭昭在窗邊回頭,有點不安的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她是盼著他回去的。
隻是這樣一個念頭,便讓他血液發燙起來。
他不就是想要楚昭昭為他落的淚,想要在楚昭昭心裡的唯一,想要楚昭昭牽掛他滿心滿眼都是他麼,他多想要楚昭昭那顆心。
此刻順應了他,告訴他那樣咬牙切齒要害他、不願嫁他,早早備好下次嫁人人選的跋扈家夥竟也開始慢慢牽掛著他,攻心一計落下上乘,晏烏隱約感覺喉口那根繩子又浮現,勒得他隱隱冒出陌生的滋味。
隻是奇怪,情愛中的博弈似溫泥,浸泡其中將對方拽下去自已也無法乾淨脫身。
那陌生滋味連同陰影裡的細微不安共同瘋長,讓人一時分不清是何種情緒,隻是額心跳著,腦中閃過無數張楚昭昭鮮活的臉--他想見她,現在就想。
身後走出來的陸永言在說什麼,晏烏沒空聽,淡淡落下句家中夫人在等他。隨後也沒上馬車,一躍上馬背,手腕發力間便快行在黑夜之中,很快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風順著鋒利眼尾散開,吹得他眼下痣發涼。
驕縱如楚昭昭,如何等著他死不願嫁他也還是栽倒了這麼一回,淨元說楚昭昭寢食難安,他想楚昭昭此刻應該也擔憂得睡不著覺,縮在被子裡發愁。
晏烏扌莫了扌莫突起喉結,又覺得自已走時不該嚇她,該多勸她一句,告訴她不是多大的事,隻是暫時勢微弱罷了。
她膽子那樣小,又把金銀權勢看得重,若是覺得宣王府要出事,會不會躲在被子裡掉眼淚?
心頭就被虛無縹緲的淚浸得發軟。
天蒙蒙亮時烈馬路過預備支起攤子的夫妻,晏烏停留片刻,帶上熱氣騰騰的兩盒糖酥與胡餅回去。她胃口不好,興許吃些熱的會舒坦些。
宣王府一切寂靜。
王妃和宣親王在長廊上遠遠看見他平安回來,也就鬆了口氣。宣親王目光同他在空中交匯瞬,王妃朝他點點頭,理了理宣親王的衣襟,歸去了。
並未看見楚昭昭的影子。
騎馬後暫未平復的心跳連同勒在喉口的繩子一齊發力,讓他呼吸起伏。晏烏想無妨,楚昭昭早上慣起不來,不會這般守著他回來。
況且他留了那麼多人守著她的院子,她想出來也出不來。
晏烏設想重逢,在得到楚昭昭那顆心後的重逢,若進去窺見她可憐可愛的睡顏,不必擾她好眠,隻捧著她臉含住唇細細口勿一番,輕輕碾過小巧唇珠吞去水漬,輕言他回來了就好。
她睡著時總是乖些,任人扣著手捧著臉作為的。
晏烏食指勾著那些吃食,慢慢往院子裡走。
天霧蒙蒙,枝頭繁葉漸黃,隻有她窗前的那桂花樹依舊深綠,隨風悠悠落下小花。
院前一點聲息都沒有,空留著陌生線香味道,連那幾個侍衛都睡著了般,靠在牆壁上沒覺察到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