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族永不為奴（1 / 2）
李攫想再次借樹月要彎曲的勢能飛身而出，不料枝身斷裂，摔了個狗啃泥，隻能灰溜溜跑步上前追趕聯袂而逃的落魄二人組。
但他依舊不急，社畜罷了，不需幾時，便能興手拿來。
隨著距離的縮短，一股惡臭覆蓋著香甜血味，待他視野聚焦，看清楚那罪惡的源泉，反而頭腦清晰，更容易鎖定目標了。
「你們兩隻待宰的羔羊，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乖乖受死吧！」李攫雖然不知道另一隻人奴是哪來的，但平白多一份食物，誰不歡喜呢。
「大人，我不知到您為什麼要追趕我？」蕭寒試探性地發話。
你追我趕的狼羊追逐遊戲，時刻不曾停歇。
「違背血奴禁法，辱罵我血族就是死路一條，想來當初你這賤奴就已然預料到了如今的局麵，才會潛逃到此。快停下受死，我考慮留你全屍。」
「大人，這是何人戲說都是汙蔑呀。我隻是來體驗荒野求生，找刺激，想來大人必然不會被那小人欺騙，誤殺我這良民呢。」
雙方追逐距離愈發縮短，蕭寒咬著牙拚盡平日所未付諸於行動的努力，奮力逃亡。李攫也不著急，享受著這段追逐遊戲，餐食著這低賤生物的恐懼情緒。
隨著時間的推移，霧氣愈發濃重，樹木愈發繁密高大。無數雙眼睛緊盯著這場纏鬥。
蕭寒、東方二人從一處滑坡滑下，蕭寒注意到前方有棵搖搖欲墜的，須十數人合抱的千年古樟樹的部分形態，便示意小趄子小心地從橫臥的巨樹軀乾下滑過。
剛一滑過，蕭寒便急停翻上巨樹，等待時機。
「你在渴望什麼？渴望拯救世界你在我麵前尚且若一隻小白鼠一樣躥逃，血族強者萬千，你真以為你能攪起什麼濤浪嗎？」
蕭寒也不搭話，憑借著所剩無幾的細枝葉條，在霧氣中隱匿著身形。
李攫以自信的身軀緊隨其上，滑鏟落坡，未曾預料巨大枝乾轟然倒塌，破風墜於身。
被壓垮在地的他，爆發出全身氣力，怒喝道：「賤種，安敢如此！」
原來等到李攫學著他一樣滑過巨樹，蕭寒便發力，飛身上樹下壓。古樟樹便突破阻礙墜落而下，狠狠地把李攫壓住在地，不能動彈。
新痛與舊傷交雜，刻骨銘心的痛楚傳遍全身。李攫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接二連三受到羞辱了，他現在十分惱火，連同那日蒙受的不明之冤。
蕭寒見他不能動彈，便囂張了起來，連同昔日對這群血鬼的不滿，「這下看你怎麼吃我，我伸出手來，你倒是來啃啊。」蕭寒擼起袖子，拍打著自己強而有力的肩臂肌肉，像是在炫耀著什麼。
「蕭寒，我勸你還是快點兒走吧」，幾十米開外的東方向這邊喊來。
「沒事，他起不來，還不是任我宰割」，蕭寒信心滿滿。
一秒，兩秒，三秒，充血完畢。
東方剛想喊話解釋時，李攫便使出渾身懈力將整個巨樹連同蕭寒一起舉起，扔了出去。而李攫頭上，又不自覺多了一縷白發絲兒。
這可是蕭寒始料未及的事，他被嚇得一激靈，差點傾倒下去。穩定身形，飛踏而出，一個空翻重新站歸地麵。
令雙方更加震驚的是，東方趑趄隔著老遠，就撲通跪了下去。
「大人，這事可跟我無關啊，我可沒有辱罵血族，我這輩子都對血族恭恭敬敬，不敢絲毫懈怠，大人就饒我一條小命吧。我明年就能血考了，上位後，肯定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話剛說完，東方就又在地上重重磕了幾個響頭，震天響地，同時，撼動著諸位的內心。
東方低著的頭上展露出了笑容，「好兄弟，你就安心地去死吧，我會好好地替你活著，也會替你把女神照顧得周全。既然你犯了罪，就好好接受懲罰。」
蕭寒的臉譜由驚訝轉向憤懣，「趑趄，你！頭可斷，血可流，但作為人族的氣節你怎麼可以丟棄啊。」
東方哪裡管這些，也就不跟著蕭寒逃了，不相為謀，自然背道而馳。雖然那位大人沒有做出回應，但是也隻有用真誠的行動，才能夠打動他，自己才能真正意義上地得救。於是乎，他便恭敬地恭迎著，不再逃跑。
可令東方趑趄不料的是，李攫似乎更加生氣了，直接上前掐著他的脖子，高高拎起，看著他窒息的模樣，分外舒心。
背叛，可真讓人可恨呢，特別是對一位被背叛過的感染者，這更加不可容忍，更加容易導致暴怒。況且，區區血奴，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放過你。
李攫露出兩顆尖牙往他的頸脖上，端詳會兒後，不太情願地一咬，吮吸起來。
「蕭寒，救我。」東方眼角蘊出了眼淚。
「你不仁，等下了地獄，也不要怪我不義了。」蕭寒想著，便加快了自己逃跑的步伐，眼角也不自覺出現了些許淚花。
「呸！」李攫吐出一口鮮血，右臂擦拭一下與那汙濁的肌膚接觸的雙唇，麵露不屑。血液還是甜美的，畢竟能被選入「血之餘庭」，自是不差，隻是仍舊骯髒了些。
這事要是擱在其它巡邏隊員那，沒準就答應了去，畢竟隻要獻上雙方血液，簽署一份血契，獻血者就必須遵守血契的意誌，否則血族精血就會攛掇進他的每個血包，然後砰的一聲將其炸成一灘漿糊。
隻要完成那份血契，契約者便受其製約，也就意味著自己將擁有一個必須順從自己意誌，聽從自己的傀儡死士。況且還是一個有希望成為分別與感染者的，真真正正的血族。這樣就可以助力自己做先前自己接觸不到的事，以及一些有風險需要背黑鍋的事。對於以血書寫血契的一方來說，這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如果說這血契有假，那是不可能的，這可是血族古神親自奠定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