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謝祈，我很後悔。」（1 / 2）
推開臥室的門，謝祈緩步過去將包放在床旁邊。他安靜地坐了一會，又拿過包在裡麵翻找東西。
半晌，掠過藥瓶和一些雜物，他找到裡麵的一個小盒子。
打開，拿出裡麵的吊墜，再將其放在手心。
就這樣攤開掌心低頭看了會，他的注意力又到了自已無名指的戒指上。
那天秦抑最後的質問再次浮現在腦海裡。
他想秦抑應該是知道了不少事情，調查……
他能調查到哪一步呢？
為什麼要冒著那麼多的風險回到Z國，為什麼可以做到不介懷五年前的事情，為什麼……還要靠近一個當初傷害過你的我呢？
眼下一切的一切都在困擾著謝祈，可他卻仍舊找不到一絲突破口。
深深呼出一口氣，心中的鬱結卻沒有減少。
謝祈握緊吊墜放在臉頰旁，蹭了兩下，是一個珍重至極的姿態。
他閉著眼，眉頭輕輕皺著。
直到睫毛染上濕意，一滴淚劃過眼角落在吊墜上。
可我不敢再賭了，五年多長啊，而我又不再可能成為一個合格的愛人，那時，又會浪費你多久時間呢？
一年，五年，還是十年？
再遇後，謝祈有好好想過，在分開的這段時間裡，秦抑在S國成就，用世俗的定義來評判是很成功的。
所以，沒有誰是非誰不可的。
是的，秦抑不是非他不可的。
謝祈睜開眼，輕手撫去吊墜上的一點濕意，而後將吊墜放回盒子裡。
……
*
頒獎典禮現場。
季楓身著正裝，整個人看著成熟了不少，但手指搭在腿上一敲一敲的，還是能看出些許緊張。
謝祈就坐在他旁邊，見此笑著和他說了幾句話，也不知道最終有沒有起到安撫作用。
叫到季楓名字時，全場的掌聲貫耳。
季楓上台接過獎杯發表講話，整體看上去倒是毫不怯場。
後麵還有一些照例的環節。
謝祈看了一會，打算去拿提前給季楓準備好的鮮花。
他轉身，從過道出去，卻在角落發現了一個人影。
秦抑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目光沒有落在典禮上，而是靜靜停在謝祈身上。
雲城分別後的這幾天裡，兩人沒有任何聯係，這對視的一眼，給了謝祈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他頓了一下，而後向前走了幾步，麵上對秦抑笑了一下，「沒想到你也會來。」
秦抑看著他的眼神裡有種隱藏不了的沉重的情緒。
謝祈能猜到，畢竟他們曾經對未來都有美好的期望。
可他最終沒有舉辦設計展，也沒有站在頒獎台上。
可事實上，人生又有幾個期望能成真呢？
「遺憾嗎？」秦抑看著他，突然出聲，語氣裡不夾雜什麼情緒，像是很普通的問句。
謝祈一愣，在這樣隆重而掌聲如雷的場合裡，秦抑出口的這句話，和一把利刃的作用無異。
但他隻是笑了笑，回道：「我想你應該知道答案的。」
而後他不再多言，但在轉身之際，秦抑卻抓住了他的手腕。
謝祈回頭，看見秦抑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褪去了所有掩飾，變得極其哀傷和痛苦。
他說：
「謝祈，我很後悔。」
*
這一眼畫麵對謝祈的沖擊力太大，他從沒見過秦抑那樣的眼神，可後麵他再怎樣追問，秦抑都不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