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誰又沒有自己的故事（1 / 2）
「接下來……」
雪童子轉向少年，貓又忙運轉起體內那若有若無的妖力，可少年似乎並不懼雪童子，招呼了一聲貓又，讓她安靜地待著。
「能和你聊聊嗎？關於你口中的玉藻前。」
貓又並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似乎是少年不願意讓她聽見，刻意地屏蔽了她。
而他們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兩人正欲結伴離去，貓又忍不住叫了一聲。
他把自已落下了。
貓又剛邁開步子，迎接她的卻是破空而來的一道寒氣。
「再向前一步，下次斬的，可就不是你麵前的空氣了。」
那個名叫雪童子的妖怪，將寒氣逼人的刀尖對著貓又，貓又盯著少年，可少年背對著她，似乎默認了剛才發生的事。
貓又遲疑了，可她還是梗著脖子向少年走去，不知是無知還是無畏，她唯一知道的，就是眼前的少年值得她這樣去做。
「夠了，貓又。」少年的聲音裡滿是陌生冰冷與疏遠，貓又愣了愣，抬起的腳不知收回還是邁出，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應該是這樣的吧。
「雪童子會是我新的同伴，而你，時至今日也還未修成真正的妖怪，你已經沒有用處了，你現在就可以滾了，明白嗎？」
少年變得不像是少年，語氣裡的不耐和厭煩讓她感到害怕。
貓又愣了一會兒，依舊向前邁出了步子，有些顫抖，卻更加地堅定。
「動手吧。」
話音剛落，貓又已經被雪童子按倒在地。
「我說過了，讓你這個廢物趕緊滾啊，為什麼，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地挑戰我的底線。」
「喵！」貓又不甘地揮動著四肢，眼神裡沒有一絲害怕，有的隻是不解，還有讓雪童子心生憐憫的期待。
少年依舊冷漠，漸漸地，她感到一絲冰冷，徹骨的寒意不停地侵入她的身體，似乎是在她心口處結成了寒冰，生冷不化的冰塊包裹著一股寒風，涼透了她的心。
雪白的毛發變得有些骯髒，她艱難的仰起頭，拚盡了全力抵擋著，血液連同汙穢凝固在那一身的雪白上，極為狼狽，可本就為數不多的妖力依舊緩緩地從貓又的身體裡抽離。
理智似斷了弦的箭，無力支撐起她虛空的外殼，她老老實實地趴著，已無力再反抗，隻能任憑思緒被拉入記憶的溫床。
那些想盡力挽留的人和事，此時才發現許多過往已如雲煙散去，在歲月裡慢慢的去向不同的地方，它們各安天命，再無交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少年開始有意識的疏遠她，身體上的壓迫陡然消失，她想站起來，可關節與關節處像是被刺進了冰碴，想開口時卻是一股腥甜直沖喉頭。
她的世界一片猩紅，那道記憶裡的身影亦是染上了血汙，溫柔又可怖，恍惚中開始遠離她的世界。
一時間，所有的委屈和疼痛全被貓又拋在身後，不舍，害怕，身體像是被什麼操控，她站起來，邁開腿，拚盡全力地奔向那道身影。
她撲進少年懷裡，少年亦是溫柔的接住她，輕輕撫扌莫她著她脊背上雪白的毛發，少年的笑容甚至溫暖了她周圍的陽光，那是幸福的滋味。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如同幻境，被什麼人一腳踹出蛛網一般的裂紋，也結結實實地踹在了貓又的肚子上，她也隨之一同破碎，然後沉入無盡的深淵。
地上一條翻滾滑行的痕跡，那是少年的傑作，目光森寒，如同漫天的寒氣讓貓又如墜冰窟，她滿眼的不可思議，以及不曾有過的絕望。
喉頭的腥甜再壓不住，從貓又嘴角溢出，她有些累了，眼皮重重地沉了下去，直到最後，她依舊滿眼的少年模樣。
結局是否如貓又所看到的那樣，她也不再去糾結，再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一家醫館，隻有她一個，年邁的醫師說是采藥的時候發現了她，躺在那裡，滿身的汙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