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見（1 / 2）
翌日，天剛蒙蒙亮，遠處還彌漫著一層尚未消散掉的晨霧。
白蒼蒼貓著身子，探出頭去，在發現走廊沒人後，便順著夾道去了白府後院。
此時的她，想去看看她師父口中的落魄書生。
一進入後院，她便看到一祈長的身影立在一棵海棠樹下。
此時的海棠樹還沒長出新葉，但因著初春那絲縷的暖意而鼓出了些沾染著淡淡粉暈的花苞，一朵朵的點綴在那枯老的樹枝上，倒給添了不少新意。
樹下的男子，一襲墨色衣衫，像是還未進行梳洗，他的所有墨發都披在腦後，那隨著清風微揚的發梢，給他平添了一絲飄逸。他的手裡拿著一本書，因為離得有些遠，她並未看清書上寫的什麼。
看到這裡，白蒼蒼的嘴角浮起一絲鄙夷。看樣子，又是來趕考的書生，怕不是又會為了仕途而拋棄助他考試的女子了。想到此，她就覺得心底的氣不打一處來。
頓時，她想也沒想的就走上前去，陰陽怪氣說道：「不知你可有婚配？」
此時的白蒼蒼臉上抹的白粉經過一夜時間已有些褪去，但因未褪淨而導致膚色不均，再加上她那陰陽怪氣的表情，倒顯得有些滑稽。
男子聽到她的話，收起書，轉過身來。
在看到他的臉時，白蒼蒼一時之間愣住了不少。他的臉如同刀雕斧鑿般的棱角分明，本會讓人覺得有些硬朗，但輪廓卻又如水墨畫般的流暢，為他添了絲儒雅飄逸的氣質，讓他整個人看上去俊朗不凡，風流雅致。
「姑娘為何如此發問？」男子看著她，聲音裡沒什麼溫度，跟清晨的寒意融在了一起。
「姑娘？」聽到他的話，白蒼蒼連忙低頭看著自己的裝扮，這不還是昨日的男裝打扮嗎，繼而，她揚起頭，帶著幾絲倔傲，說道：「本俠生來女相，被你認成女子倒也不足為奇。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可有婚配？」
「小生並無婚配。」他看著她，眼底隱隱浮起了一絲戲謔。
聽完他的回答，白蒼蒼算是確定了，果然，又是一個張生，隨後，她憤憤然，「你可是姓張或是姓陳？」
「小生，姓衛，名清塵。」他的聲音依舊清冷。
「衛清塵。」白蒼蒼用著極低的聲音念了一聲他的名字，竟有了一絲繾綣的味道。
衛清塵看著她，開口道：「你喜歡看戲吧？」
「你怎麼知道？」白蒼蒼有些愕然的看著他。
「你的這身打扮跟戲文裡的大俠有些相似。隻不過，真正的大俠沒有如此裝扮的。」他的聲音依舊有些清冷，不過，細聽之下，倒好像多了絲什麼。
「你！」白蒼蒼惡狠狠的看著他，嘴巴鼓囊了半晌也沒再說出一個字。
「姑娘怕是白老爺之女白蒼蒼吧。」
「你認識我？」白蒼蒼走近他一步，眯著眼睛問道。
「僅有耳聞，未曾見過。」
「那你如何知道……」說到這裡，白蒼蒼忙捂上了自己的嘴巴，心裡一個勁的懊惱，自己剛剛那話，不是明擺著在說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姑娘雖說是男子打扮，但你耳垂上的耳眼以及脖頸處的咽喉早已出賣你是個女子。昨日，白老爺說我是座上賓，其他人都對我禮貌有加，唯有你，對我一番質問。再者，昨夜，白蒼蒼因過錯而被罰至跪在大堂，想必怕是一夜未曾寬衣解帶，而你身上的衣服泥點綻綻，與這一點極為符合。因此，光憑這三點，我就已斷定你是白蒼蒼。」
衛清塵看著白蒼蒼那還有些發懵的樣子，又繼續道：「坊間有聞，白蒼蒼貌醜無鹽，粗魯不堪。今日一看，所言非虛。」
「哼！衛清塵，我告訴你，以後你最好不要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要不然，本大俠不會放過你！」說完，白蒼蒼就氣鼓鼓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