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泳(番外2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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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主任在值班室到底還是不能安心眯乎。他安排好司機去高速公路出口等著接謝遜之後, 又看過兩台腎移植手術了,就跟在各個手術間穿梭、查缺補漏的護士長報告自己的去向,然後來看心髒移植這台手術。
石主任和柳主任的專業有很多重疊內容。這五、六年裡, 倆人在手術台上磨練出來的配合,基本達到了不用說話就能明白對方所想的默契程度。再加上助手是潘誌和石屹,四個人很順利就把受體的心髒移除了。
第一組的工作到此完成。
第二組的陳文強和李敏接手上台。
此時梁主任踢門進來了。
他先看到石主任和柳主任不顧器械護士的嬌嗔, 從器械台上拽了濕紗布, 去擦手套上的血跡。潘誌和石屹則圍在手術台那兒, 看陳文強和李敏在手術台上忙嗬, 台上拉鈎的是兒外科的小詹和心月匈外科的小苗。
梁主任就打趣石主任:「你倒是會偷懶啊。」
石主任抱屈道:「老梁, 你這麼說我就不夠意思了。一會兒老陳和小李口勿合了主動脈就下台, 去你那邊幫你做肝移植。我這可是為你打算的。」
梁主任立即朝石主任嘿嘿一笑:「那可是好事兒啊。我承你情了。」
梁主任說承情不是虛話。陳文強和李敏配合, 血管口勿合的速度快, 能夠有效縮短無肝期, 那是手術成敗、減少術後並發症的重要一環。
柳主任提著擦完手、沾滿血色的濕紗布,在器械護士麵前晃悠:「放哪兒?」
梁主任笑笑,這老柳啊, 閒著沒事兒又開始逗小護士玩了。
「你給我。」器械護士一把奪過髒紗布, 順手還把石主任擦手的那塊紗布也搶過去了。然後鼻子不是鼻子, 臉不是臉地高聲數落:「你倆都是當主任的, 隨便就來我這兒台上抓東西,碰髒、碰掉器械怎麼辦?」
另一個器械護士遞給同伴半盆生理鹽水,示意同伴把紗布洗出來。嘴裡還不忘給同伴助威:「看待會兒少了一塊紗布,你們怎麼關月匈。」
洗紗布的那器械護士就大喊:「陳院長, 陳院長。」
陳文強假裝自己耳聾了沒聽見。
小護士氣急敗壞卻朝陳文強撒嬌:「你也不管管他倆!怎麼上器械台抓東西。」
陳文強嘿嘿一笑:「你管他倆就足夠了。」
石主任哈哈一笑:「小姑娘不好氣性太大啊, 太厲害了不招小夥子喜歡。」
恰好巡台護士離開了, 小護士在台上找不到幫手, 隻能呼哧呼哧地使勁瞪他。
另一個器械護士幫忙吵嘴,她威脅石主任:「你等護士長來的。」
石主任絲毫不把護士的威脅當回事兒。他哈哈幾聲,轉頭問梁主任:「你什麼時候開台?」
「我得等小謝回來的。肝移植讓他做術者合適。」梁主任雙手抱肘,神色篤定。
「那他什麼時候能到?」石主任知道謝遜開會的事兒。
他是在取完供體坐救護車回醫院時,才知道梁主任是在取供體之前幾分鍾才通知謝遜的。梁主任這麼做,他能夠理解。無非是今天下午能不能取到供體沒把握,怕影響了謝遜那邊的腹腔鏡研討會。那是謝遜在東北三省揚名立萬的一個大好機會。
「別提了。」梁主任懊惱。「他沒趕上最後一班渤海號,在火車站包了出租車走高速回來。還不得再等幾個小時的啊。」
梁主任現在的懊惱,石主任更能理解了。因為器官移植手術當然是供體離體時間越短越好了。要是供體離體超過24小時,基本就沒再做移植手術的必要了。勉強做了也是會大幾率地發生供體移植後功能不全、排斥反應等。那還不如給大家炒月要花、溜肝尖加菜了呢。
柳主任拍拍手,把仍舊黏糊糊的、戴著乳膠手套的雙手插進月匈腹前的口袋裡,笑著說:「那正好老陳和小李這邊也乾完活了。」
「是啊。也許那時候我們這台都完成心跳復蘇了。」石主任也開口安慰梁主任。他朝梁主任夾夾眼說:「最後陰差陽錯的,倒成全你老梁和謝遜了。」
梁主任心裡一動,眯縫著眼睛,半截白眉上挑,笑著接受了他倆的安慰。「也是啊,誰也不能算無遺策的,歪打正著的事兒遇著了,那也是命。對不對?」
仨人心照不宣地哈哈哈。
兩個器械護士因台上沒事兒,都在聽這三個老主任閒聊,看他仨那話裡有事兒的模樣就撇嘴。但人家不挑破了說,自己不明白,追問也未必會告訴自己。還是別自討沒趣了!
這個肝移植手術,梁主任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術者的位置留給謝遜的。原因不外乎是他自認馬上就60歲了,作為一個外科大夫,在有生之年,能把肝癌做利索、能把胰腺癌等做利索就足夠了。
但謝遜不同。
他才剛剛扌莫到四十歲的邊,正是一個外科大夫的最好年華,如果他要在自己之後繼任普外科的大主任,就需要在普外科、在肝膽方麵走得更遠。
他仨說過話,石主任和柳主任靠牆邊坐著休息去了,梁主任搬了一個踏腳凳,他想站到李敏的後麵看看手術。石屹很有眼色地立即把位置讓給了梁主任,然後還不敢表露情緒地到牆邊,挨著他父親坐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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