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掃尾(1 / 2)
悄然潛入神醫穀的人盡數被殺,無一人存活。
盧家,盧衍收到消息後,那雙月華凝聚的眼眸冷淡了兩分。
那世間唯一的仙——徹底恢復了。
盧家之大敵啊。
他當即吩咐道:「開始吧。」
身後有人應了一聲,那人不曾離開,但好似已將命令傳了下去。
在神醫穀的聞梵音第一時間察覺到自身仙力被汙染,周身本該清澈縹緲的仙氣上有一層淡淡的黑紅色,看上去極為不詳。
她伸手一抓,將那層黑紅光暈抓出來,仔細探查了下發現這竟是一團業障。
她順著這業障找了過去,撲鼻而來的血腥味讓她反胃。
聞梵音摘下遮目,黯淡的眸光閃過一絲冰冷。她直接聯係風清,說道:「先生,盧家出手了。」
風清臉色微變,語速飛快的說:「我這裡並不曾發現異常,盧家人也沒有特殊舉動。原來他們竟是繞過了我的眼線行動。女郎,他們做了什麼?」
聽女郎的語氣,顯然這不是小事,否則女郎提都不會提。
聞梵音憋著火氣道:「盧家給我獻祭了。」
風清一愣,隨即才意識到了什麼。
女郎作為此世唯一的仙,若有人舍下本錢祭祀她求得一些小小的願望,她自己感應到。她若願意回應,做些好事積攢功德也行。她若不願意回應,不收取祭祀之物便可。
但女郎能被氣成這樣,想來是盧家沒乾人事。
聞梵音給他了一點時間反應,繼續說道:「他們用人命祭祀,有孩子、有孕婦,求得是讓我更強一些。」
風清腦袋轉的很快,本來女郎不收便不會出事,但從結果上看,她似乎被強塞了。或者說,上天認為她收了。
風清立刻問道:「莫非主持祭祀的人與您有關?」
聞梵音鬱悶壞了,她冷聲道:「是我十萬年前的追隨者後輩,他們身上有先輩遺留下來的烙印。一旦他們主持祭祀,上天便默認這祭祀乃是我親自要求,不需要我同意便會自動接受。」
風清懂了,怪道女郎如此氣惱,這等強塞的有違天和的祭祀,竟真被盧家給搞出來了,看著還成功了。
「這事兒交給我,我會盡快查到祭祀地點,為女郎解決此事。」風清勸慰道。
聞梵音皺眉道:「風清先生,我能察覺到正在舉行祭祀禮的地點,但讓你趕過去怕也來不及。而下次的地點也是未知。」
頓了頓,她開口說道:「此次位置,便是在尋仙村仙人墓後,後山的梅花林裡。」
風清記下後,猶豫了下,詢問道:「女郎可有抑製血祭影響的辦法?」
聞梵音嘆息道:「倒是有,但與之相對的,卻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她在此世本就束手束腳,如今又有人血祭給她,讓她直接礙了上天的眼。
「我暫時無法出手幫先生了,幸得神醫穀有四位先生庇護。風清先生,如今便靠你與月皎先生了,你們務必珍重自身。」聞梵音道。
那一層層不詳的業障便是對她的束縛,一旦盧家血祭次數上來,她有可能會被上天驅逐出境。
離開這方世界也無妨,可救世的任務沒有完成,在天道之君那邊也沒法兒交代。
她垂眸深思了下,指尖飛快畫出一個符印,順著與風清的聯係傳送到他身上:「這道符印可以帶你找到祭祀之人,月皎先生也有這麼一道符文,你們二人可互相合作。」
她意有所指,饒有深意道:「追隨我的人最晚可追究到十萬年前,最早在十五萬年前。先生估算下盧家開始布局的時間,他們手中究竟有多少我追隨者的血脈。」
便是以風清的智謀,此時也不由得震撼和無語,心底確實油然而生出一股興奮和躍躍欲試。
盧家越強大,他越是有興趣。這種挑戰高難度和一看便是死局的事情,讓他空洞的心都填滿了。
他甚至興奮的頭皮微微發麻,語調也帶著詭譎微揚:「女郎,交給我,我要與盧家好好過招。」
他能在盧家身上贏過一次,便會贏第二次。
這次是他略遜一籌,也是與盧家之間的信息差造成的。
他單知道女郎是仙,卻不知女郎在十萬年前便已是仙了。他單知道盧家一直在布局,卻不清楚盧家從多久前布局。
如今倒好,這一出戲直接暴露了太多隱秘的東西。
聞梵音見他大包大攬也不意外,有能讓他起興趣的事,她倒也十分樂意。
她神色認真道:「也不怕告訴先生,一旦盧家算計成功,我隻有兩條路走。好的是被此世驅逐出去,不好的便是被困在此世,成為盧家的資糧。」
風清聽罷,臉色微變。
他慎重其事道:「女郎放心,我定不會辜負您的期待,盧家絕不會成功。」
他心中十分感嘆女郎的信任,若他真有小心思,恐怕走盧家那條路也能使得女郎吃虧。
盧家的動作很快,短短半個月便已祭祀了三次,血祭的祭品一次比一次多,她周身的不詳血光越來越濃。
嘭!
純熙嚇了一跳,連忙抬頭看去,便見老師打翻了桌上的茶盞,臉色有些難看。
這些時日老師的心情一直不怎麼好,她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老師,可要我重新沏壺茶?」純熙不知如何安慰,隻能如此說道。
聞梵音長吐了口氣,說:「不必了。」
她察覺到純熙的關心,壓下心中的怒氣,語氣平和的說:「神醫穀一直被人圍困,我隻是覺得不太舒服罷了。」
「來,我教你些東西。」聞梵音說道。
純熙老老實實走上前,在老師的示意下坐在老師身邊聽課。
外麵,守著的四位真君正在聊天。
顧憐眼裡偶爾有紅光閃光:「白衣,聽說女郎在外的事情如今是你的後輩在處理?」
白衣點點頭,她嘴角露出笑意,帶著幾分滿意道:「確實如此,也是那孩子聰慧有能力,能入了尊上的眼。」
溫百歲嘆息道:「我們如今的日子可不好過,盧家喪心病狂使用血祭。我們的力量都來源於尊上,如今尊上仙力被汙,我實在是擔心……」墮仙!
這兩個字沒有說出口,但他們四人心中都明白這兩個字的分量。
一旦成為墮仙,那等同於站在人族對立麵,那可就完了。
孫秀語氣帶著天然的嬌媚說:「我們也得想想辦法了。」
「如今有何辦法可想?尊上現在無法輕易動手,我們需保護尊上安危,想出去幫那小輩也無從下手。」溫百歲嘆息道。
幾人之間的談話聞梵音並不清楚,她教導完純熙後,直接當著她的麵聯絡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