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僅招式是無差別攻擊,說出來的話也一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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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還挺有打掃庭院的天賦的。」在周圍都安靜下來後,三師兄從地上坐了起來,雙手隨意地揮了揮,往淌血的傷口封上了一層冰霜,止住了不斷外湧的血流。隨後,他看了看周圍被他自己弄得寸草不生甚至裂了上百條痕跡的地麵,不禁地感慨了句。

「還挺牛。」我說,我倒是沒見過有誰打掃地板能把地板給掃裂成這副模樣的。

「那可不!」三師兄說,「我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自己狠起來都能把自己嚇到……」

——他這可是真好意思說?

「……」對此,一旁的二師兄隻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不作任何評價。

此時,因為之前過於激烈的打鬥,他臉上本來係著的麵紗早已不知所蹤了,縱然現在夜裡光線並不充足,可在清冷的月光照耀下,那道在這本該如白玉一般的麵容上的傷疤顯得非常突兀。

看起來本想說幾句緩和氣氛的三師兄,方才嘴角還揚起的弧度也消退了下來,無言地盯著那道傷痕看。

這樣的情景讓我心裡不禁隱隱地感覺到了痛楚,好似落定了我之前設想好的結局,我幾乎是不怎麼抱有希望地問他:

「三師兄,藍雪蓮拿到了嗎?」

三師兄沉默了下來。

這確實就是我預料的結局。

「其實有那麼一瞬間,我是想直接拿了了事的。」良久,他才沉沉道。

眼下花月掌門和左護法都依然昏迷著,禁地門前再無阻攔,就算沒拿到,我們也完全可以現在進去拿。

但看著他們此時略顯沉重的形貌,我覺得當中定還有其他原因——比起守衛的阻撓,更根本的一個原因:

「禁地裡的草木植根盤根錯節,實則每一條都緊扣著整座山的命門,牽一發而動全身。」二師兄的聲音裡聽不出多少情緒的起伏,「早在先前,紅影帶我看過了。」

他說不久之前,他恰好來得及趕來這裡,阻止了三師兄……

當時,李雲鶴撂倒了所有阻擋他前進的阻礙,卻剛好在踏入禁地時聽到了玉殊的呼喚。

「李雲鶴!」那是玉殊極少數帶著些焦急意味的語氣,這使得李雲鶴有些愕然。

「怎麼啦?」料想著對方可能是看見了自己摘下了手套後的一雙手,李雲鶴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我剛剛……」

「我跟你一起進去。」不想,玉殊隻是多看了一眼他那雙手,並沒有太過在意的樣子,而後走到他身旁,跟著他一同進去花月門的禁地。

那是一個暗無天日、極其潮濕的地方,濕潤柔軟的泥土上遍布著粗細不一的植根藤蔓,外邊縱使是再熱烈的陽光,也在通過頂部細小的縫隙艱難地漏進來後,變得非常微弱。

也正因如此,放眼望去,外邊稀奇罕見的奇花異草卻盡能在這裡找尋得到,幽靈花、黑薔薇、各式各樣的蕨類……

也包括了那傳聞中極為罕見的藍雪蓮,猶如碗大的晶瑩剔透一朵傲然獨立在漆黑一片的花朵藤蔓上,綻放的花瓣幾近透明,湊近細看,花瓣尖上還泛著幽幽的藍光。

在李雲鶴果斷伸手去摘時,玉殊一把扣住了他的手。

「……你早來過這裡。」李雲鶴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什麼,轉頭看向他,「對不對?」

「之前跟你晚上出來,下雨的那天,紅影帶我進來看過。」玉殊的聲音聽起來依然是一貫清冷得聽不出任何摻雜的情感,「他不是會為了整座城百姓考慮的人,但北雲城的淩家會,守護這裡的百姓是淩燕的心願,他是為了她而來這裡的。」

「所以呢?」李雲鶴不由地苦笑了一下。

玉殊:「這裡每一植根都和整座山相連,牽動分毫都有可能導致大規模的山崩,殃及作為盆地城市的北雲城。」

李雲鶴:「……」

玉殊:「更何況,這麼大的一朵藍雪蓮。」

「……」

沉默了良久,李雲鶴率先開口道:「興許,我們可以把它割下來?小心一點,不去碰到它底下?」

就在玉殊沉默的期間,他利索地抽離了被扣住的手,試著運功凝出了氣刃往花上切去——他隻試探性地輕輕割下一片花瓣,卻遠遠沒有想到就這麼一小片花瓣,竟使得整朵花都輕輕搖晃了起來,頃刻間還有不少泥石從上方滾落下來!

以致於李雲鶴運功的手再度被玉殊扣住了。

整個氣氛也自此陷入了僵局……

有那麼一瞬間,李雲鶴其實是想乾脆直接摘了算了,事實上北雲城的人如何,甚至這個花月門如何,原本都與他們無關的。

他們原本就是為了尋此藥而來,這是他們此行唯一的目標。

而且,都隻是說是「可能」引起山崩。

但是他不能,茫茫思緒交戰間,理智還是占了上風。

而且手上握著他的冰冷的手,也在提醒他這個事實。

包括那把依舊冰冷淡漠地聽不出任何感情的聲音:

「若隻為了醫治我臉上這麼一道疤痕,需要賭上一城百姓的性命,那樣也太過自私了。」

李雲鶴沉默了許久,終是收回了手。

隻是,在轉身離開這裡時,他低低地說了一句,似在輕笑,又似在自嘲:

「你這搞得,我好像就是個笑話。」

原來到頭來,全都是在瞎折騰,竹籃子打水,一場空。最想幫的人,一個也幫不上。

摘去了束縛的一雙手,指間縈繞著的強勁氣流一直繚繞不散,待到他察覺自己心緒不穩從而逐漸操控不了這滿溢的內力時,時機已經過晚了。

——以致於待到親眼見著袁霜靈被紅影所傷時,那澎湃的內力直接崩潰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不過說起來也挺牛的吧,我居然還能把這魔頭給打跑了?」三師兄回想道。

「你不但把他打跑了,你還差點把我們也打沒了。」我想了想,補充地,「你甚至差點把自己也打沒了。」

「他隻是沒想跟你打。」相比起我的附和與「誇贊」,二師兄直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對了,還得是二師兄按住你了,你才沒反手把自己打沒了。」我見狀,便又補充道。

同時心裡不禁地去想,這就是被苑裡譽為「渾身都是槽點的男人」嗎?我可算狠狠地體會到了,這種槽點多到吐完一個又冒出一個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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