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莫戰栗（1 / 2）
「我恨哪。」
「我恨他們，恨他們對我所做的一切。」
「憑什麼他們蠱師就可以高高在上，可以擁有一切，而我們就要被踩在腳下？」
「等著吧，隻要我不死，總有一天會回來的，那些欠我的，辱我的人，統統都要死。」
「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一個青年站在一座山頭上，披頭散發，麵容扭曲，布滿血絲眼中充斥著仇恨，這種扭曲的麵容，破壞了他整體的形象。
如果不看他的麵部表情，倒是看起來儒雅端莊，但是這一切美好卻被他的眼神破壞了，他的眼睛就像是無底深淵，裡麵醞釀的是無邊的仇恨，像是要吞噬一切。
這仇恨就像是要焚毀世間一切的烈焰一樣，焚毀自己。
此時，正值清晨時分，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莫戰栗早早就離開了自己的家，他要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
每每想到這裡，痛徹心扉。
蠱師高高在上，藐視一切，而他們這些凡人就像是被圈養的畜生一樣，予取予奪，生殺隨心，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命運就這樣被玩弄於別人的鼓掌之中。
一天前，正是自己的大喜之日，卻被蠱師搶走了自己的新娘，還殺了自己的父親。
他當然不甘心，他拚死反抗，卻被羞辱毆打，像是一條死狗一樣被踩在腳下。
那種深深的無力感，真的比死還痛苦，指甲刺進血肉，牙齒咬的咯咯發響，又能如何，沒有力量，什麼也沒有。
比起心裡麵的痛，這點皮外小傷，又算得了什麼。
蠱師力大無窮，而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他反抗反而被羞辱，最後被打暈在一旁。
蠱師搶到了自己想要的，得意的揚長而去，而旁邊的村民卻連多看自己一眼都不敢，更別說是上前幫忙了，他們都迫於蠱師的淫威。
直到晚上被凍醒，他才回家，匆匆收拾了東西，決定離開這裡。
這些凡人，他們都畏懼蠱師，不敢反抗，尊卑觀念早就被埋在心裡，早已麻木，見到蠱師隻會卑躬屈膝，永遠也不敢抬起頭來。
奴性，這就是奴性啊。
這世界上有一種人，雖然是人，但他們從來就沒有過過屬於自己的生活。他們的一切都遵照他人的意思而活，這種人千古以前就有，千古以後還是不會消失。這種人永遠都得不到自由，因為他們的心靈早就被枷鎖禁錮了。
而他，莫戰栗，要去追尋自己的自由。
離開村子已經有一段路程了，站在一座不高不矮的山頭上，山下的村莊隱約可見。
清新的空氣迎麵佛來，甚至還帶著泥土的氣息和花草地芬芳，自然的氣息充溢在四周。
但是莫戰栗卻無心關注這些，他知道，這些都是表象，在這美麗的外表下，處處都潛伏著危機，隨時都麵臨著死亡的危險。
不過幸運的是，蠱師山寨周圍都會有蠱師對一些危險物進行定期清理，相對來說安全一些。
否則，自己還沒有走多遠，可能就要死在這森林裡了。
而且這附近的路他也比較熟悉，以前也在村裡麵老獵人的帶領下走過幾次。
他知道在不遠處有一條河，順著河走，比翻山要容易一些，而且河水可能還會將自己的出逃的痕跡沖刷掉。
說的簡單，逃離村莊卻沒那麼容易，凡人本來就沒有力量，基本上不可能離開村子到太遠的地方去，沒有蠱師所擁有的力量，出去就是死路一條。
外麵充滿危險，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更何況，如果自己兩三天沒有回去，村子裡麵肯定會有人發現自己，上報蠱師後，一定會被再次抓回去。
凡人都是蠱師的財產，蠱師可以自己破壞自己的財產，但卻不允許財產私自出逃。
若是被發現，抓回去後必定是死路一條。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殘酷。
強者決定一切，弱者被決定一切。
如是而已。
莫戰栗向前走去，他這一次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離去的，也可以說是自殺、找死。
活著對他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十幾年的人生，莫戰栗早已看透了一切，作為凡人，隻會庸庸碌碌地過完這一生。
死或許也是另一種精彩，但是如果能不死，就更好了。
或許自己離開後依然會被抓住，成為其他蠱師的奴隸，誰知道呢。
前路漫漫，前途迷茫，十死無生。
就這樣想著，莫戰栗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要尋求新生，向死而生。
山路崎嶇，但是兩個時辰後，他依然到達了小河邊，順著這條河走，可以遠離這個地方。
正常下山的路肯定不是這條，但是走正常的道路更容易被發現，翻山越嶺危險程度更高，而且也更困難。
有趣的是，這條河叫做小望河，也不知道是哪位蠱師起的名字，聽說這條河直通赤龍江。
小望，小望，望什麼呢？
河水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在這清晨倒是顯得格外清脆，清澈見底，甚至還可以看見水底的水草和遊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