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咱倆是兄弟了，你作我哥哥怎麼樣（1 / 2）
秋風蕭瑟，離別的哀傷如影隨形。
片片落葉如同心緒般紛飛，飄零無定，何時才上歸途，再見此景？
白楊此刻被深深籠罩在淒涼的愁緒中。
剛剛的離別，或許已成永訣。
平日裡粗獷堅韌的性格，此刻竟也變得柔弱而感傷。
「僅僅一日一夜之間，爺爺將他視為一生珍寶的寶劍交予白楊手，村裡人對我身份的接納毫無保留，這份質樸真摯的情感，對我來說前所未見。甚至，我連爺爺的名字都未曾得知，耳畔縈繞的，不過是「瘸子」、「碎小子」、「老殘」、「碎女子」這些看似親切的稱呼。」
「你們倆最好先歇歇腳，從咱們陳倉到邊境路途遙遠，徒步怕是要走上好一陣子。」爺爺揚起鞭子輕輕抽打黃牛，語重心長地說。
「謝謝叔，我們還不累。」白楊應聲答道，雙手枕在腦後，倚靠在行囊上，一副悠然模樣。
「嘿，白楊，我是胡度，看來咱倆這一路要相伴很久了。對了，你今年多大啦？我十四歲。」胡度學著白楊的樣子，也倚在行囊上，側臉看向他。
這個問題讓白楊一時語塞。他的真實年齡，研究生畢業後又服役兩年，如今已是二十六歲。然而此刻，他卻無法直言。但憑直覺判斷，自已這副身軀顯然比胡度年長許多。於是，他含糊其辭：「我嘛，比你大三歲，十七了。」
「哦，原來你真是我哥呢！」胡度撓撓頭，嘴角勾起頑皮的笑容，「那，以後我們就以兄弟相稱吧，你當我哥，怎麼樣？」
「我們本就是一家人，我是你哥，你是我的弟弟，沒錯吧？」白楊微笑著，輕輕撫扌莫著胡度的頭發。
「嘻嘻嘻，哥哥說得對！」胡度喜出望外，仿佛找到了堅實的依靠。
實則，村中的男丁大多戰死沙場。醫療匱乏，生活困苦，新生兒存活率極低，不少孩子尚未長大便早早夭折。胡度這個年紀的孩子，全村隻剩下他一人。原本他還有一個弟弟，隻因要供給軍中的父親口糧，幼嬰得不到足夠的營養和溫暖，最終也未能幸免於難。
萬裡長天，陳倉村的境況並非個例，而是遍布天下的寫照。烽火連天，隻是喊殺聲震天動地，掩蓋了這無數家破人亡的婦孺悲鳴。
「哎呀，胡度你這小鬼頭，剛到這就找個靠山啦？」瘸子不禁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