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秋雨連綿（1 / 2）
今日，各路新兵匯集，各鄉親們更是帶來自家捕獲的野山羊等山珍，滿懷關切地送至軍營。他們既憂慮自家孩子初上戰場可能食不果腹，又借此良機，以豐盛的野味向浴血奮戰的大秦勇士們表達敬意與犒賞。
將軍並未將這滿載深情的肉食分配給久經沙場的老兵，而是將其作為新兵入營的第一頓盛宴。他希望這些平日難得一嘗葷腥的孩子們，能借此飽餐，積蓄力量，以應對即將到來的長途跋涉與嚴酷訓練。
眾人圍爐而坐，手執碗筷，共享這熱氣騰騰的羊肉大餐。
胡度特意擠到白楊身旁，帶著幾分欽佩調侃道：「哥，你可真夠神的，剛才那一出差點把我嚇得魂飛魄散。我還以為他們把你挑出去是要拋棄你呢，沒想到竟是讓你去比武顯威風。」
白楊揉著月匈口，苦笑著回應：「說實話，那幾拳砸下來，我可是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什麼叫皮開肉綻。不過，疼歸疼，值了！」
胡度此刻正津津有味地咀嚼著一塊滾燙的羊肉，口中含混不清卻滿是贊美：「哥，你這一身力拔山河、氣吞山河的豪情壯誌，簡直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校場之上，你單槍匹馬挑翻那五個家夥，打得他們毫無招架之力，這等身手，怕是連那些老將也要自愧不如。」
周圍的新兵們紛紛響應，他們的眼眸中閃爍著對白楊的仰慕與期許：「沒錯，白楊哥，你的武藝真是獨步天下！待將來與魏國對陣之時，我們定會緊隨你的步伐，聽從你的調遣，一同沖鋒陷陣，為大秦立下赫赫戰功！」
剛剛在校場上與白楊較量過的甲乙丙丁五人也圍攏過來，誠懇地說：「白楊哥，我們都願意聽你的指揮，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閒暇時，你可得教教我們幾招。」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對提升自身本領的渴望。
白楊心中暗自得意，沒想到自已剛來第一天，還不足十二個時辰，就已經贏得了眾人的信賴與尊重。但他明白，既然這些新兵們如此信任並決心追隨自已，他就必須擔起責任，保護他們，引領他們成長。「沒問題，今後操練之餘，我定會毫無保留地傳授你們武藝。但咱們兄弟之間醜話說前頭，誰也不許偷懶耍滑！」
「好咧！」小夥子們樂嗬嗬的吃著飯。
飯足之後，新兵們在軍士的指揮下，紛紛動手收拾碗筷、整理灶台，個個忙得熱火朝天。這是他們初次離家，也是初次承擔起成人世界的責任。盡管鍋具沉甸甸，碗筷堆積如山，但他們圍聚一處，一邊歡聲笑語，一邊手腳麻利地乾著活，那股新鮮勁兒洋溢在每個人的臉上。
軍士喚白楊步入中軍大帳。
白楊見狀，立即拱手施禮，恭敬道：「將軍！」
「坐！」將軍話語簡短，直截了當。
他緊盯著白楊，目光中透出贊賞：「小夥子，你的身手實在了得，本將今日原打算直接提拔你為兵尉。然而，你身為新兵，老兵們恐怕難以信服，若讓你統率這批增補的新兵，恐怕你的才華難以施展。因此，暫且任命你為伯長，待……待我們與魏國的大戰結束後，隻要你建功立業，定會有豐厚的封賞等著你。」
白楊謙遜回應：「將軍過譽了，小人不過是有些力氣罷了，若驟然委以高位，隻怕我誠惶誠恐，難當重任。還是感謝您的關照。」
將軍擺擺手，寬慰道：「不必顧慮太多，我大秦連年征戰，武卒傷亡無數，將軍級軍官同樣損失慘重。對了，小子，你會識字嗎？」
「識得，識得。」白楊應答，心中暗自慶幸自已臨時編造的謊言似乎並未被戳破，「早年家父有教習於我。」
「識字就好。」將軍滿意地點點頭，「明日等剩餘新兵抵達，我們將拔營前往少梁。其間，你抽空來我帳中研讀兵書。」
白楊心懷感激，覺得自已簡直是走了狗屎運，祖墳怕是都冒青煙了。殊不知，他可是文理雙修的碩士，飽讀詩書，《孫子兵法》這類經典更是中學時期就當作閒書爛熟於月匈，甚至還深入研究過諸葛亮的《八卦陣》。
突然，天空響起嘩啦啦的雨聲，天色也隨之迅速暗淡下來。
軍士在外高聲喊道：「下雨了，各營留哨兵值守，其餘人員回帳休息！」他邊走邊敲打著一塊金屬板，通知聲在雨中回盪。
將軍接著叮囑白楊：「明日清晨，你們新兵也要參加操練。屆時會詳細講解三軍號令以及步兵方陣的攻防隊形配合，務必用心記取，不得敷衍了事。好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白楊恭敬作揖，隨即頂著風雨，匆忙尋找自已的帳篷。
但見，不遠處，一個身披蓑衣、身影酷似胡度的少年向他揮手：「白楊哥哥，我們在這兒呢！」
「好嘞！」白楊笑著回應，朝著那個方向奔去，跟著他一同鑽進了一頂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