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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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可知這是什麼花?」用過午膳,屏退丫鬟,綺玉獻寶似的捧起那瓶插好的枝葉。

「你有那枯木發芽的本事,自然說什麼花便是什麼花,打趣我作甚?抄了這會兒的經,一人的也沒完,也不知是誰讓我受這勞心罪,日後再有這樣事,我可再不幫你了,」黛玉嗔道。

「好妹妹,我連字都還不會寫呢,趕明兒你教教我,以後自是我自己抄,海棠花你看過了,再給你看看這花兒。」木係異能注入花苞,逐漸膨脹變大,裂口處泄出一抹白,又盡數綻放。

「曇花為誰現,淡蕊知誰憐,」黛玉吟道。(注1)

這並非曇花,而是芙蓉花,因還在孝期,綺玉選了白芙蓉,乍一看倒是合了「曇花一現」。她知黛玉是惜花人,本想逗她開心,聊表謝意,沒成想反讓她傷感起來。

「妹妹若是憐惜這花,我可用仙力維持它的生機,留數月不成問題,」綺玉道。

「罷了,花開花落自有時,何必強求?現下不是芙蓉花開的時節,留著恐生變故,還是落了吧,」黛玉沉吟道。

「我既折來予你賞玩,便不是看看了事,不用仙術我也有法子留下這花,你且看吧。」綺玉將不合時節的白芙蓉藏於櫃內,叫紫鵑去取些絹紗,木材及豬皮膠,她要做的就是押花。

前世她就將喜歡的花草製成押花,或做書簽,或是賞玩,也算一點生活情趣。

紫鵑很快將一應用具取來,綺玉熟練地加工木材,製作裱框,裁剪絹紗將其夾於裱框之中。取海棠花正麵朝下放置於絹紗之上,再撿些嫩枝葉一齊放上,又將大小恰當的木板押於海棠花及枝葉上,填平空缺,放置重物在其上,最後置於通風處等待幾天即可。

正做押花的功夫,老太太著人請的大夫到了,綺玉雖年幼也要講男女大防,隻得停下活計,拉起簾子隻露出覆著帕子的手腕,請大夫診脈。

「這倒是奇了,」胡太醫一時拿不準,反復診脈卻還消不了疑慮。

「大夫,我家姑娘可有恙?」雲雀忙道,她自幼服侍大小姐,請過的大夫不知凡幾,皆言脈相無礙卻是看不出病根在哪兒,見胡太醫這樣難不成診出病來了?

「從脈相上看無恙,隻是這脈相太有力些,不像是閨閣小姐,倒像是哥兒,」胡太醫扌莫了把胡子不確定道。

「什麼像個哥兒?脈相有力不是好事?你倒在這兒編排起來了,我去回了老太太,叫老太太來治你,」簾後傳來一小姑娘喝罵聲,胡太醫臉上也不好看。

「妹妹別惱,左右我身體無事。」

「我可不管你是什麼胡太醫塗太醫的,把閨閣小姐診成哥兒,傳出去人家也隻說你無能。」

胡太醫連連告罪,忙道:「是我一時糊塗了,小姐的身體十分康健,亦無需進補,我這便走了。」

紫鵑送胡太醫出去,又去回老太太的話,說林大姑娘身子好的很,也不必吃什麼藥,賈母又打發人賞了胡太醫十兩銀子。

這胡太醫自賈府出來心裡便一直不對味,憑白被個小丫頭一通懟,偏又是賈家老太君最疼愛的外孫女,明明是哥兒的脈相怎能是小姐呢?他又看了些市井小說,便腦補國公府種種秘事,從此卻不敢再登門,賈府再來請隻推脫有要事,幾次三番這般賈府也不再請他。

話說回來,綺玉見氣呼呼的妹妹活像隻充水的河豚,忍不住揉捏起來,黛玉麵色仍不好看,冷哼一聲卻是不與她說話。

「妹妹為一個庸醫生這般氣作甚,憑白氣壞了身子,」綺玉好言勸道,揉捏的手卻是沒停。

說聲庸醫可不算冤枉,這胡太醫給晴雯開男子才用的虎狼之藥也罷,還能用醫術不精來搪塞。可把尤二姐的孕相診為瘀血凝結,開了迂血通經脈的方子,生生將一個已成形的胎兒打下來,就再無從辯駁了。

「你還說笑,若讓那庸醫把你的脈相像哥兒傳出去,還不知道會傳什麼樣子,」黛玉又急又氣,隻恨那庸醫長了一張嘴。

「傳我其實是個哥兒?充女孩子養?」綺玉調笑道,「流言蜚語何懼之,我自橫刀向天笑!」(注2)

「你這算是什麼詩,」黛玉細思這兩句,雖不成詩,卻是好氣魄,氣也消了大半,卻還惱那庸醫,又道:「若不嚇他幾句,恐就當軼事說了出去,如今倒是不必太擔心。」

「你若還是不放心,我便去將那庸醫」話還未說完,就聽雲雀來報:「姑娘,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來了。」

原來是探春在王夫人處聽說林大姑娘病好了,便協姐妹們同來探望,昨日相見她們亦是惋惜大姑娘的病,如今好了又可多個姐妹頑樂。

探春見做了一半的押花,問在做甚,綺玉如實告知,三春也起了興致,便一同來頑。

黛玉原在抄經,見姐妹們都在頑什麼押花,也覺得有趣,便把經文放在一邊。

五個姑娘家,加上伺候的丫鬟,這碧紗櫥就有些擠了,綺玉命雲雀帶上用具,又讓紫鵑再取些來,與姐姐妹妹們去園子裡押花,也方便取些其他花草。

惜春年齡尚小,還不省事,隻看顧著花草,迎春最年長卻是個沒脾氣的,看別人如何便照做,也沒什麼主意,倒是年齡小些的探春與綺玉,黛玉商議著怎麼押花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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