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2 / 2）
林如海初臨揚州那些年，對鹽商態度極為冷淡，清查鹽業亦是毫不手軟，鹽商們應能猜出幾分，林如海對妻兒的死有所懷疑。
可如今他們還交好林如海，也相信林如海是服了軟真心與他們交好，蓋因在他們心中，至親血仇亦可被共同利益化解，於是便認為其他人是同樣的。
徐五姑娘的生辰宴上，綺玉並未發現什麼，或許是人多眼雜徐家人處處留心，不曾留下破綻。但之後她一直沒有放鬆對徐家的監視，也將陳家與徐家可能暗中勾結之事轉告林如海。
林如海本就對陳大人未完全信任，他見過太多被鹽商重利引誘的官員，自己的真正計劃也不曾告訴陳大人，反而利用他放出假消息，進一步取信鹽商。
徐五姑娘的生辰宴結束不久，徐家就托冰人來林府尋林如海。冰人本該尋當家主母，可賈敏去世後林如海並未再娶，綺玉，黛玉回來後一直是她二人掌家，這種事與她二人說不合適，隻能與林如海商議。
徐家冰人來後，綺玉一直借助藤曼聽他二人談話，往日為尊重林如海的**，她從未探聽過林如海往來之事，這還是第一次。
冰人先是將林家兩位姑娘和徐三爺一通誇贊，後才表明來意，是受了徐家的囑托，為徐三爺求娶林家大姑娘。並代徐家主承諾，林大姑娘嫁過去就是當家奶奶，徐三爺不通商業，徐家上下千萬家產都由林大姑娘打理。
徐家在京城也有人脈，林家二位姑娘經營拆白花鋪子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卻也不是秘密，且他們還知道林大姑娘頗喜商賈之事，這樣的價碼對林大姑娘應極有吸引力。
林大姑娘天生癡傻，這是不論哪戶人家稍加打聽都能打聽到的，且因經商常見外男，在京期間還曾搬離賈家單獨在外。這些都是極損聲譽之事，尋常姑娘隻要沾上一條，就別想著說個好人家了，哪怕林如海日後位高權重，也隻能低嫁。
如此算來，徐家是極好的選擇，雖為商賈卻富甲一方，恰好林大姑娘又喜經商，林如海疼愛女兒，必會答應。
徐家主都算計好了，這才請冰人來林家提親，第一次上門被林如海拒絕也不意外，是徐家高攀林家，為著矜持也不能馬上答應，備好禮物再請冰人去便是。
近來揚州城內也有傳言，說徐三爺在徐五姑娘的生辰宴上對林大姑娘一見傾心，已托冰人去了林家好幾趟。
徐五姑娘，甄夫人也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誇贊林家兩位姑娘，尤其是林大姑娘，雖然林家還未應下，可在許多人心中，這是遲早的事情。不過是因為徐家是商賈之家，而林家乃詩禮之族，故作矜持罷。
黛玉聽聞這等傳言，暗生悶氣，現在她不常落淚了，隻想著尋個機會，將那徐三爺結結實實胖揍一頓。什麼一見傾心，她們姊妹根本不曾見過徐三爺，不過是故意放出些閒話，逼迫林家嫁女兒。
再看姐姐，倒是一點都不急，近來愛上作畫，可畫出來的都像是那官府的通緝圖。
綺玉正練習作畫，同時分出部分心神監視徐家，尤其是徐三爺。往日不過是看見些徐家人如何指使下人散布謠言，或是徐家主和甄夫人背後咒罵林如海與她，都是意料之中的，無甚稀奇，今日倒是看見些不尋常的。
「你且放心，謠言可解，」綺玉道，「今晚陪我出去走一趟。」
「你看見什麼？可不許賣關子，現在就要告訴我，」黛玉聞言麵色好看了許多，笑問道。
「我見一身懷六甲的年輕婦人去尋徐三爺，」綺玉道，又取過一張空白宣紙，幾筆勾勒出一美貌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