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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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綠醒來時,博延已經不在房間了。

昨晚被兩人弄亂弄髒的房間,也已經進行過簡單的清掃整理了。

她毫無察覺。

遲綠掃視了一眼房間,拿過一側的手機看了看,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了。

她看了眼博延給自己留的微信消息,是早上九點的,說他到公司了,讓她起來記得吃早飯。

遲綠默了默,回了個句號。

這男人到底哪來的精力,昨晚折騰到三四點,為什麼還能這麼準時地早起去上班。

對此,遲綠非常好奇。

她句號剛回過去,博延的電話來了。

「醒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緣故,遲綠聽著他聲音,總覺得還有些性感。

她耳朵一熱,伸手揉了揉:「嗯,剛醒,你一直在看手機?」

博延失笑:「正好看到。」

遲綠撇撇嘴,「老板也上班不專心哦。」

「嗯。」博延笑了下,「今天能早點下班。」

「……」

遲綠:「然後呢?」

博延莞爾,看了眼時間:「晚點到家了帶你去個地方。」

遲綠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是我想的那個地方嗎?」

「嗯。」

博延哭笑不得:「就是你想的那個地方,晚點帶你去,先起床吃早……」他一頓,「午飯,需要我給你們點外賣嗎?」

「不用。」

遲綠好笑說:「昨天買了菜,我和博盈自己做吧。」

「行。」

博延也不多問,叮囑了兩句後掛了電話。

得到他肯定回答,遲綠心情頗好。

她掀開被子下床,進浴室洗漱下樓後,博盈已經捧著手機在樓下玩遊戲了。

「快快快我這邊有人。」

遲綠:「……」

博盈戴著耳機,小聲撒嬌:「有沒有藥呀,我沒有藥。」

「人在左邊左邊,我看到他了。」

「……」

遲綠聽了會,走近去看了看。

注意到旁邊有人,博盈抬起頭看了眼,「醒了啊?」

「嗯。」

她指了指:「你玩你的。」

博盈「哦」了聲,還有點不好意思:「我是菜雞呢。」

遲綠彎唇一笑:「我知道啊。」

她看了看隊友那一欄,「你跟同學還是同事玩?」

「同事。」

遲綠沒再問,進廚房倒了兩杯水出來。

遲綠折騰完水,又進廚房開了冰箱。

她打算做飯了。

剛把飯煮好,菜還沒來得及弄,博盈忽然站在了後麵。

「你遊戲不玩了?」

博盈點頭,「我來給你打下手啊,需要我做什麼?」

遲綠好笑看她,「不用幫忙,你陪你同事玩遊戲去。」

「不用不用。」

博盈高興道:「我同事也要吃飯了。」

「這樣啊。」遲綠看她臉上的笑,挑挑眉問:「跟你玩遊戲的同事是我認識的嗎?」

博盈手一頓,應了句:「我老板。」

「……」

遲綠了然一笑,「這樣啊,你老板也玩遊戲?」

「嗯呢,他說偶爾會玩兩把放鬆一下。」

遲綠看她垂下眼心虛模樣,沒再問下去。她怕自己繼續問,博盈得躲進龜殼裡去。

兩人合作,做了三個簡單的家常菜出來。

「好像還差點東西,晚點我和你哥會出去一趟,你想不想去?」

博盈無言瞅了她一眼:「我去乾嘛呢,當電燈泡呢?」

她看了眼睡醒的遲小遲,指了指說:「我在家陪它。」

遲綠:「……」

她瞥了眼,酸溜溜說:「遲小遲現在跟你越來越熟了。」

聞言,博盈哭笑不得:「怎麼,你還吃遲小遲的醋啊?」

遲綠輕哼,「那我沒有。」

她絕不會承認,自己覺得遲小遲沒良心。現在她回家了也不黏著她,總是跟在博盈屁股後麵。

博盈笑,捏了捏遲小遲的爪子,把它抱在一側椅子上放著:「遲小遲是知道我沒對象,特意陪我的。」

遲綠笑,「那它還挺懂事的。」

博盈為遲小遲說話,「那當然,對吧遲小遲。」

遲小遲像是能聽懂一樣,睜著它圓碌碌的眼睛看著兩人,又轉開頭,從椅子上往下爬了下去。

它怕摔跤,很少跳,一般都是借住外力慢悠悠地往下滑。

遲綠欣賞了會,不得不承認她養的貓就是聰明-

吃過飯沒多久,遲綠便回房間化妝換衣服了。

雖然可能沒什麼大事,但好歹也是去窺探博延的秘密,怎麼也要打扮打扮。

她剛收拾好沒一會,博延便回來了。

遲綠看了看時間,抬起眼睫望著穿著深色大衣的男人,「怎麼這麼早?」

博延斂目看了她一會,輕笑了聲:「不早了,公司沒人了。」

遲綠笑:「那當然,明天新年了,也就你還在加班。」

博延覷她眼。

他環視看了一圈,淡聲問:「博盈呢。」

「在房間裡睡覺呢。」

博延沒再問,握著她的手捏了捏,低聲說:「現在過去?」

「好。」

兩人出發去公館那邊。

公館是一個區,名字取的就很高不可攀。一般人也確實買不起。

公館裡的房子數量不多,地理位置優越的緣故,即便是樓層低,也確確實實能看到這座城市的很多風景,夜景。

它一排排的,在江景旁邊,前麵還種了一排排的銀杏樹,每年秋天,這邊就是一條靚麗的風景線。但小區管理很嚴,外來人不允許入內,所以這風景能看到的人少之又少。

博延帶著遲綠過去時候,她看了看低調又奢華的大門一眼,看向旁邊男人:「你什麼時候買的這邊的房子?」

博延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頓,低聲說:「你畢業的時候。」

「……」

遲綠怔了下,看著他側臉半晌,笑了笑:「你這不會真是準備的婚房吧?」

博延:「嗯。」

這一下,輪到遲綠說不出話了。

她嘴唇翕動,沉思了幾秒說:「那你現在帶我來乾嘛?不打算藏到結婚後嗎。」

博延掀了掀眼皮,淡聲提醒:「昨晚是誰想要來的?」

遲綠一噎,扌莫了扌莫鼻尖說:「那我不是好奇嘛,你連博盈都不讓來。」

「嗯。」博延笑笑,坦然說:「確實在這邊藏了點東西。」

遲綠好奇不已,但想著馬上能到了,也沒窮追不舍問下去。

沒一會,車停下。

遲綠抬頭看了眼,這房子很大很大,前麵有陽光房,還有很大的一個花園,裡麵種了很多漂亮的鮮花。

她抿了下唇,突然問:「這就是你準備藏我的地方?」

博延愣了下,被她逗笑:「有這樣想過。」

他下車,看向遲綠:「下車看看,滿不滿意。」

遲綠笑:「不滿意的話能換嗎。」

「能。」博延回答的毫不猶豫。

除了他這個人不能換,其他的隻要遲綠不喜歡,都能換。

當然這話,博延沒說。

遲綠看了看院子,轉頭看向外麵:「從二樓就能看到江景了嗎?」

「嗯。」

博延說:「晚上這邊很舒服,現在會有點冷。」

遲綠點頭。

她側眸看向他,「你之前會經常來嗎?」

博延頓了下,點了點頭:「會。」

偶爾心情不好的時候,或者是心情很好的時候,他都會過來。

在這裡,博延能清楚且理智地想很多事,甚至疏通。這個地方,可以說是他這兩年多精神疏導的地方。

站在門口,遲綠忽然有些緊張了。

她抿了抿唇,轉頭看向博延:「我有點不敢進去。」

博延笑笑,把門解鎖打開。

「進吧,其實也沒什麼,之前隻是沒找到機會告訴你。」

兩人無聲對視一眼,遲綠率先妥協。

她輕輕應了聲,主動地推開了門。

推開門,裡麵明亮又寬敞。

這會外麵還有太陽,屋子裡麵對江邊的位置,是很大的一片落地窗,窗簾全部拉開,陽光從外麵鑽了進來。

她一抬眼,就能看到光,能看到院子裡開得奼紫嫣紅的花,看到牆上攀藤的花。

被風一吹,花兒耀武揚威的,像是在跟她打招呼。

博延看她目光盯著的方向,淡淡提醒:「看前麵。」

遲綠轉頭,一抬眼便看到了客廳正中間擺著的畫。

她怔鬆幾秒,不可置信地望著他:「這是照片還是畫?」

「畫。」

博延看她,「你走近看看。」

遲綠走近,這才發現是一幅油畫。上麵的人是她。

但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這身上的裝扮,造型和衣服,都特別特別熟悉,是她第一次走秀時候的。

她側眸去看旁邊男人,「這幅畫……你買的嗎?」

博延瞥了她一眼,「你覺得呢。」

「……」遲綠喉嚨有些酸澀,發不出聲:「你什麼時候畫的?」

「睡不著的時候。」

博延雲淡風輕說。

他一字一字,砸在她心底。

「不是。」遲綠啟唇,眼睛明亮看著他,「我意思是……網上好像找不到我這個造型的照片,你是在哪裡看到的?」

她腦海裡有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可又不敢確定。

博延盯著她看了半晌,低聲道:「上樓吧。」

「嗯?」

「樓上有你答案。」

遲綠眼睫一顫,跟著他上樓。

博延直接帶她去了三樓。

一踏進三樓的領域,遲綠便有些懵了。

這套房子的裝修,和一般入住的不太一樣。

三樓沒有太多的遮擋,兩邊都是玻璃門,能一眼看到裡麵的東西。

遲綠望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些熟悉物品,猛地揉了揉眼睛,想確認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兩邊,一邊擺放的是一格一格的包包,另一邊全是衣服。

遲綠望著這些衣物和包包,嘴唇動了動,終歸沒能說出完整的話。

這些東西之所以熟悉,並不是因為它們是各大品牌新出的款式,這些包和衣服,第一時間能勾起遲綠腦海裡塵封的記憶。

這些,不出意外的話,全部都是她在各大秀場穿過的。

有上百萬的禮服,有簡簡單單的休閒裝,有秀場提著的包,有鞋,還有一些小小的配飾。

遲綠認認真真回憶著,每一場秀,好看的不好看的,暴露的不暴露的,有名氣的還是沒名氣的,好像全部都在這兒。

除此之外,包包房那邊,還有一麵櫃全是同一品牌的包包。

遲綠直勾勾看著那邊。

博延順著她目光去看,低聲道:「那是這兩年出的,之前的一些找不齊了。」

「我知道。」遲綠重復:「我知道。」

她看著那些熟悉的包包,腦海裡浮現了一個畫麵,是她大學時候被博延寵到無法無天的時候。

她很喜歡一個品牌的包包,當時跟博延說,以後每一季度他們出的新品,都要把最好看的三個收藏。

博延那會笑著取笑她,問她三個怎麼夠。

遲綠眨眨眼,一本正經告訴他,「夠了,一季度新品太多了,總不能全部買回來,浪費錢也沒地方放。」

博延當時怎麼說的。

他當時扌莫了扌莫遲綠腦袋,平靜道:「這個不用你擔心。」

而現在,遲綠看著,那些包全擺在那裡,不單單是三個,而是這兩年出來的大多數。

雖沒有全部,可真的足夠多了。且他買回來的,都是她偏愛會喜歡的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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