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2 / 2）
「老師。」
遲綠喊了聲：「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班主任沒好氣看了兩人一眼，「你們說呢？」
遲綠：「……不知道。」
她一板一眼說：「是又要月考了嗎？老師放心，我這回數學一定及格。」
班主任被她給氣笑，睇她眼：「你今天上課怎麼一直在睡覺？」
「……」遲綠「哦」了聲，不好意思說：「沒睡好。」
班主任看她，「因為看小說熬夜了？」
遲綠：「……？」
她茫然看著老師，「沒有呀。」
她說：「我昨晚沒看小說。」
「是嗎？」班主任老神在在說：「有同學舉報你們兩，不僅把這種沒營養的小說帶到教室上課看，甚至還熬夜看，以至於上課時間都用來睡覺。」
班主任語重心長道：「老師能理解你們這個年紀的好奇心，但也要知道分寸。」
她點了點博盈的那本小說：「這種小說沒有太大的營養價值，要看可以，但周末花點時間看看就好，不要帶來學校，更不要在上課時間，也不要晚上熬夜看，既耽誤時間又影響自己的精神。」
遲綠：「……」
博盈：「……」
博盈默了默，舉著手道：「老師，上課看的是我。」
班主任覷她眼。
博盈哭笑不得，低聲道：「遲綠沒看，她昨晚應該就是很單純的失眠了，不是因為看小說。」
「嗯。」班主任之所以把兩人叫來辦公室，也是因為有人舉報了。
他們學校雖不是那種很嚴謹很嚴謹的風格，但既然有人舉報，怕影響到其他人，老師還是要管一管的。
班主任知道遲綠和博盈是什麼樣的學生，自然也不會對她們有什麼懲罰，最多也就是提醒提醒。
班主任看了她們兩眼，好笑說：「行吧。」
她點了點桌麵上的小說：「這小說就不還給你們了，以後別把小說帶來學校。」
博盈：「……好的。」
她嘆了口氣，和老師打著商量：「我能看完大結局嗎老師？這本小說是絕版的，買不到了。」
班主任冷著臉看她，「你覺得呢？」
博盈：「……」
遲綠撲哧一笑，「對不起，老師您留著吧。沒什麼事我們就先回教室了。」
「嗯。」老師覷她眼，「上課認真點，高中學習最重要。」
遲綠剛想應『好』，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一老師推門進來了，氣鼓鼓道：「現在的學生每天都在想什麼！」
遲綠和博盈對視一眼，沒來得及說話，他們班主任先問了。
「怎麼了？」
「你敢信嗎？我們班的年級第一和倒數第一在談戀愛。」
她氣呼呼道：「還沒成年就早戀！」
遲綠和博盈還想再聽聽八卦，被班主任給趕走了。
兩人一出辦公室回到教室，教室裡的同學已經在討論剛剛兩人聽到的那個故事了。
博盈對八卦感興趣，立馬追問：「怎麼回事啊？」
同學回答：「就是有人去跟老師舉報了，說隔壁班的兩個人在談戀愛，大中午在小樹林約會，老師就過去逮人了。」
博盈眼睛亮了亮：「逮到了？」
「對啊。據說兩人正在接口勿呢。」
「臥槽！玩這麼大啊。」
「對啊，牛逼吧。」
……
遲綠聽著源源不斷入耳的聲音，一時間思緒有些發散。
高中生，對什麼好像都很好奇，越是不能碰的東西，越是想去試一試。
教室裡同學討論的火熱，甚至還有人說如果可以的話，他們也想談戀愛。
誰不想在青春的尾巴，再叛逆一次呢。或許在多年後回憶起來，也會覺得刺激和開心。
到下午上課，博盈安靜了會跟遲綠說：「遲綠你想嗎？」
「啊？」
遲綠看她，眨了眨眼：「想什麼？」
「高中談戀愛啊。」
博盈托腮道：「我倒是想，但我們學校沒帥哥。」
遲綠：「……」
她沉默了會，鬼使神差道：「那就不找我們學校的。」
話音落下，博盈眼神詭異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遲綠也後知後覺反應了過來，「什麼？我沒說什麼啊。」
博盈一噎，低聲道：「我覺得你說的還挺有道理的。我們學校找不到就找校外的啊對吧，隔壁學校其實有長得很帥的帥哥。」
她說著，嘿嘿笑說：「我去找個帥哥跟我談戀愛吧。」
「……」
遲綠沉默了會，表示支持：「可以。」
「你呢？」博盈突然問：「想不想談戀愛？」
遲綠沒能第一時間把「不想」兩個字說出口。
她安靜了會，莫名其妙地把目光落在了數學課本上。
「不知道。」
博盈無言：「這都不知道？」
「嗯。」遲綠看她，「如果我有喜歡的人，那我肯定想談戀愛的。」
可現在，她好像有喜歡的人，又好像沒有。
博盈想了想，好像也是這樣。
她趴在桌上說：「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我就要找我喜歡的人。」
遲綠：「……」
這是想找就能找到的嗎？
她想問。
-
無論能不能找到，過後的幾天，博盈嘴裡就一直念叨著隔壁學校大帥哥事件。
唯一有點可惜的是，隔壁學校的大帥比好像是一個隻會學校，每天都在參加競賽的人，讓博盈根本沒辦法窺探一二。
照片也是糊糊的，看不清到底是不是大帥比。
為此，博盈傷心了一小時。
周五晚上。
遲綠和博盈約著到小區門口見麵。
她給博盈送了個蘋果，博盈禮尚往來地給她送了一個。
「這個……你幫我送給你哥吧。」
博盈：「……」
她挑眉，忍不住笑說：「我哥也有啊？」
遲綠：「好歹也是我老師啊。」
「行吧。」博盈有點吃醋：「你真給我哥麵子。」
遲綠：「……」
回到家沒多久，遲綠接到了博延打來的電話。
「餵。」她壓了壓自己上翹的嘴角，輕聲喊著：「博老師。」
「嗯。」博延看著手裡拿著的蘋果，輕笑了聲說：「謝謝我們高中生的蘋果。」
遲綠揚揚眉，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就……平安夜，大家都送。」
博延笑：「謝謝。」
他說：「博老師第一次收到蘋果。」
聞言，遲綠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道：「怎麼可能？之前沒有女生給你送嗎？」
說出來，遲綠後知後覺發現不太對。
她這話說的，好像會讓博延多想。
博延倒是沒去細想，更沒在意她這個話。
他莞爾，聲音清冽，淡聲道：「沒有。」
遲綠：「……」
她輕哼，眼睛裡不自覺有了笑：「誰信呀。」
博延沒解釋。
他想了想說：「博老師不太懂這些，沒給你準備蘋果。」
遲綠：「不用不用，我給你送又不是想要回禮，我就是順便。」
博延笑，故意逗她：「所以博老師隻是順便？」
「對啊。」遲綠坦盪盪承認，「我主要是為了給盈盈送。」
博延：「……」
他哭笑不得，也不生氣：「行。那博老師也高興。」
「不過博盈說你不喜歡吃蘋果，你不用勉強吃的。」
「那不行。」博延淡聲道：「我們最漂亮高中生送的，就算是毒蘋果，博老師也得嘗嘗。」
掛了電話，遲綠還有些說不出的高興。
她不知道怎麼形容。但她就是被博延的話取悅到了，很開心很開心。
這一晚，遲綠睡得很好。
-
次日，遲綠和博盈約著出門。
兩人去吃了烤肉，而後去網吧。
網吧是班裡男同學給的，學校附近的一個黑吧，沒滿十八歲也能進去。
遲綠跟博盈走到門口，那邊的環境不是很好，還有些烏煙瘴氣的。
周圍的房子比較破舊，網吧在小巷子裡麵，有個不起眼的招牌。如果不是兩人認真找了，還真有點找不到。
除了遲綠和博盈之外，兩人進去時候還有班裡的兩個男同學。
「來了呀。」
其中一個男生說：「遲綠，我們給你們占了位置，到這兒坐吧。」
遲綠點點頭：「好。」
兩人過去坐下。
遲綠玩遊戲的時間比較少，博盈倒是多一點。她和那兩個男同學也認識，他們高一的時候也是一個班級的同學。
她剛坐下，旁邊的男生便問：「遲綠，你想玩什麼？」
遲綠愣了下，「隨便吧，我就是來看看。」
她環視看了一圈，看到了抽煙的人，看到了正在吃泡麵的人，還看到了不少黏黏糊糊坐在一起的情侶。
遲綠第一次來這種環境，對什麼都有好奇心。
她盯著看了會，指了指說：「那個是什麼遊戲？」
同學解釋了一下。
遲綠「哦」了聲，沒太聽懂：「你要不要試試？」
遲綠：「我不是很會。」
「我教你啊。」同學熱情道：「想不想試試？」
遲綠遲疑了一秒，「也可以吧，我看挺漂亮的。」
同學：「……」
十分鍾後，遲綠放棄。
她玩不來這種遊戲。
她看了看，博盈倒是玩的很歡樂。
「遲綠，不玩了嗎？」
遲綠點頭，「沒什麼意思。」
男同學默了默，看向她：「你還有什麼想玩的？我們可以試試別的。」
「沒有。」
遲綠掏出了手機，看了看說：「我想出去買杯奶茶。」
她扭頭看向博盈：「盈盈，要不要喝奶茶？」
「要。」
博盈正玩得激動，「你一個人去嗎？等我打完這局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話音剛落，男生說：「我陪她去吧。」
遲綠皺了下眉，但想了想剛剛進來這邊的環境，還是沒拒絕。比起陌生人，班裡的同學還是會相對的靠譜一點點。
隻不過遲綠沒想到，她買個奶茶還能碰到博延。
她和同學站在一起，和街對麵的博延無聲對視了一眼。
博延似乎也是有些意外，還抬起眼朝她身後看了看，這才抬腳走了過來。
是一條小小的街道，沒走幾步他就到了。
「怎麼在這？」
博延問話時候，眼神掃過她旁邊的同學。
「買奶茶。」
遲綠老實道。
博延揚了揚眉，笑了聲問：「你不是跟博盈一起逛街？」
遲綠抿了下唇，不知道是該撒謊還是說實話。
她還沒來得及說，旁邊的同學看了看博延，直接問：「遲綠，這是你哥嗎？」
博延挑了下眉，反問：「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