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絕命狙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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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能飛關了手機熱點,嚷嚷道:「不行,流量太貴了,不讓你用了。你不會上網看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吧?」

「小氣鬼,不用就不用。」雲錦書已經和徐圖聊完了,打算收起手機,卻驚喜地發現手機有信號了,「哼,我的手機有信號了,不稀罕用你的熱點了。」

莊能飛翻了翻白眼:「花了不少流量,連一個謝謝都沒有換來,雲醫生,你的愛心呢?」

「愛心已經冰涼了。」雲錦書話有所指,偏偏何遇不是置若罔聞就是像木頭一樣不知不覺,她更生氣了,「停車,我要上廁所。」

野外之中,放眼望去,除了大海就是草原,哪裡有什麼廁所?不過何遇還是靠邊停車,指向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去樹背後。」

艾慕何跳下車,驚呼一聲:「艾慕何樹。」

「艾警官,你說什麼?我沒聽清。」莊能飛擠眉弄眼地笑了,「你說那樹叫艾慕何樹?誰起的名字?」

艾慕何指了指何遇:「當然是何醫生了,他說這種樹又有水又有果實,卻沒有名字,叫艾慕何樹正好。」

「撲哧……」莊能飛笑得前俯後仰,「艾警官,來看看。」

艾慕何不明就裡,湊過去一看,莊能飛手機上麵的圖片和不遠處的大樹一模一樣,名字卻是猴麵包樹。

艾慕何這才知道自己被何遇騙了,頓時大怒:「何遇你過來。」

何遇早就跑遠了。

夏明遠陪雲錦書去猴麵包樹後麵,艾慕何留在原地警戒。莊能飛百無聊賴,圍著車轉來轉去。徐行也下了車,推了莊能飛一把:「你轉來轉去看什麼呢?」

「我在想一個問題……」莊能飛站在車的左後方,打開左後門又關上,再打開再關上,如此數次,「總覺得哪裡不對,這車改裝過沒有?」

徐行搖了搖頭:「印象中沒有,這車是新車,買來才沒多久。平常我哥也很少開,他不喜歡suv。」

「不對,這車改裝過,雖然改裝得不明顯,但肯定加過什麼東西。」莊能飛在後座翻來翻去,「憑我多年修車的經驗,一輛車是原裝的還是改裝的,哪個地方動過手術整過容,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何遇拉住了莊能飛:「別折騰了,改裝不改裝有什麼區別,反正也不是你的車。上車,趕緊出發,時間來不及了。」

「等等。」莊能飛發現了什麼,手伸到後座的縫隙裡麵扌莫索了一番,拿出一個東西,是一個紐扣大小的金屬件,「這是什麼東西?」

艾慕何湊了過來:「跟蹤定位儀,可以隨時跟蹤定位車輛的位置。徐小妹,你怎麼解釋?」

「我……我不知道。」徐行心中一緊,哥哥為什麼要在車上安裝定位裝置,又特意將這車借給救援隊使用,她不敢多想,「可能是我哥怕車丟了不好找,所以才……」

「徐總那麼有錢,還會在乎一輛63?」艾慕何拿過定位儀,扔在地上,一腳踩壞,「為了保證此次任務的安全,定位儀先毀掉,反正車在救援隊期間是不會丟的。就算丟了,讓何醫生賠一輛不就行了。徐小妹,你沒有意見吧?何醫生,你更沒有意見吧?」

何遇暗暗贊嘆,艾慕何的做法既強勢又讓人無話可說。不過他隨後反應過來艾慕何是在挖坑讓他跳,開什麼國際玩笑,他哪裡有錢能買得起一輛63?

徐行笑著擺手:「一輛車而已,怎麼會讓何醫生賠?何醫生可是救過我的命,這麼說,不是要我賠我的人給他?」

艾慕何挑釁的地打量了何遇幾眼:「何醫生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賠不起?賠不起沒關係,你直接娶了徐行不就行了。」

「真的?」徐行配合何遇演戲,抱住了何遇的胳膊,「何醫生要是娶我,我的嫁妝會是十輛63!」

要是何遇是莊能飛,哪怕是何見,估計也會多少配合徐行一下。可惜的是,何遇就是何遇,他不會像莊能飛一樣抱住徐行假裝興奮,也不會如何見一樣紳士地表示期待和開心,而是退後一步:「我是很喜歡63,但也不會為了一輛車而出賣自己的愛情。」

徐行無語了,隻好朝艾慕何投去了愛莫能助的眼神。艾慕何一推何遇:「趕緊開車,再晚今晚就回不去了。」

何遇也不傻,知道艾慕何還在生猴麵包樹的氣,就很認真地說道:「在我的心目中,叫猴麵包樹還是艾慕何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不但是非洲人的生命樹,也是我們的愛情樹。」

何遇的情話雖不動人,卻勝在真誠,艾慕何瞬間被他認真的態度擊中,臉上微微一燙:「是你的愛情樹,別扯上我。」

正好回來的雲錦書站在何遇的身後,將何遇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不甘、委屈和氣憤全都湧上心頭。

上了車,手機微信響了。雲錦書拿出手機一看,是徐圖發來的消息。

「到哪裡了?」突然失去了定位,徐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忙找雲錦書問個清楚。

「才到半路。」雲錦書快速地回復,「真氣人,一路上何遇和艾慕何眉來眼去,挑逗暗示不斷,變著花樣秀恩愛!」

「路上是出什麼事情了嗎?不應該現在才走到半路啊。」徐圖套話。

「也沒有,挺順利的,就是剛才停了一下,我去方便了一下。然後……好像莊能飛在車上發現了什麼東西,被艾慕何扔掉踩壞了。」

徐圖明白了:「這樣,每過半小時,你就告訴我你們的位置,我好隨時做好保護你們安全的準備。還有,不要告訴別人,何遇和艾慕何都不太喜歡我,總覺得我對救援隊有企圖……」

「知道,我不會告訴他們的。他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雲錦書收起手機,覺得又氣又累,就閉目養神了。還好,何遇在認真開車,艾慕何觀察四周,二人沒再說話。

十二點的時候,車隊越過了索蘇剛和坦乾亞的邊境線,進入了坦乾亞境內。索蘇剛和坦乾亞的邊境既沒有明顯的標識,也沒有人把守。非洲大陸許多國家之間的邊境,都是如此。

下午一點,車隊終於來到了坦乾亞機場。

坦乾亞機場不大,周圍全是荒野,隻有一座航站樓。停機坪上隻停著三架飛機,其中兩架是小型的私人飛機,唯一的一架大型飛機上明顯的中國標誌,讓何遇一行人歡呼不已。

當然,歡呼的是莊能飛幾人,何遇一臉平靜,在辦理完相關手續將車開入機場停在飛機下麵時,他還是無比鎮定地看著從飛機上走下來的孔祥雲和許多前。

孔祥雲和許多前隻一眼就看到了靠在車邊淡然而立的何遇,孔祥雲悄悄碰了碰許多前,小聲說道:「何醫生又帥了,你看他的眼神,比以前更深邃了。」

「你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他哪裡又帥了,還不是和以前一樣裝帥扮酷?」許多前的視線停留在吳平生身上,「這些人裡麵,就吳警官最帥氣、最有男人味。男人就得有男人樣,不能像莊能飛一樣油嘴滑舌,也不能像何見一樣油頭粉麵……」

「胡說,何見哪裡油頭粉麵了?」孔祥雲悄悄擰了許多前一把,「何見是文雅,不懂別亂說話。你發現沒有,何見的眼神也成熟了許多。索蘇剛的環境真是鍛煉人,我都想留下來見識見識了。」

「趕緊收起你那不安分的想法,聽說他們剛剛遭遇了叛軍的伏擊,差點死人知道不?」許多前連連搖頭,「這麼危險的地方,我可是一分鍾也不想待,趕緊交接了東西飛走是正經。」

二人來到何遇麵前,簡短地說了幾句,辦完交接手續之後,何遇就讓莊能飛、吳平生幾人去裝東西。

隨後,何遇、艾慕何又和機長聊了幾句,得知是由中國政府出麵才說服坦乾亞政府同意借用機場。坦乾亞和索蘇剛交界的地方很多,坦乾亞政府擔心讓中國的飛機降落會引起索蘇剛叛軍的報復。

本來飛機是要飛到鄰國的,在得知救援隊急需物品和g材料後,機組接到命令,臨時到坦乾亞中轉。開始時許多前還擔心機上的乘客會有意見,孔祥雲卻說她相信中國乘客會體諒中國救援隊的困境,直接向乘客說出了真相。

結果所有乘客沒有一人反對,全部鼓掌通過,還有不少乘客向機組的勇敢和擔當表示了敬意,讓孔祥雲既感慨又感動。

很快物品交接完畢,孔祥雲和許多前上了弦梯,正要揮手告別時,兩個小孩忽然從艙口冒了出來。二人動作極快,孔祥雲和許多前想要攔下,卻晚了一步,兩個小孩一前一後地沿著弦梯跑了下來。

「一弦、一柱,你們不要跑。」孔祥雲急忙追了下來,佯怒道,「再不站住,阿姨要打你們屁股了,快站住!不能下飛機!」

話未說完,兩個小孩已經下了弦梯,沖到了何遇麵前。

何遇先是一愣,隨即蹲下,伸開了雙臂。一弦一柱撲入了何遇的懷中,抱著何遇不放。

「何爸爸,何爸爸!」

雲錦書、夏明遠、莊能飛和何見都驚呆了,何遇怎麼會有兩個孩子,而且還是雙胞胎!

莊能飛碰了碰何見:「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何帥怎麼突然有了兒子,而且還是兩個,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我怎麼知道?」何見也是張大了嘴巴,「如果我沒記錯,他確實還沒有結婚,戶口本上也是未婚。難道是未婚生子?不可能,我哥不會做出先上車後補票的事情,他對愛情一向特別認真。」

「這樣,你過去告訴他們,你是他們的叔叔,讓他們告訴你真相。」莊能飛鼓動何見去查個清楚,他按捺不住好奇,卻又不敢過去。

何遇卻一手拉著一個,走了過來。

「你們別亂猜了。來,介紹一下,他叫一弦,是哥哥。他叫一柱,是弟弟。他們的名字出自李商隱的《錦瑟》: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何遇又為一弦一柱介紹何見等人,「他是何叔叔,是何爸爸的弟弟。他是莊叔叔,她是雲阿姨,她是夏阿姨,她是……」

一轉身,何遇愣住了,身後的艾慕何一臉震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弦一柱,怎麼是你們?」艾慕何無比驚喜,「你們是要去哪裡?」

「是你呀,沒男朋友的姐姐。」一弦也認出了艾慕何,眨眨眼睛,開心地一笑,然後又看了看何遇,「不對,你好像有男朋友了,就是何爸爸,對不對?」

何遇也是一頭霧水,怎麼一弦一柱和艾慕何也認識?

艾慕何和何遇心意相通,二人同時手指對方:「你先說!」

「算了,還是我來說吧。」一弦小大人一樣背著手,圍著何遇和艾慕何轉了一圈,「我和沒有男朋友的姐姐是在首都機場遇到的,當時她好像在追一個犯人卻沒有追上。」

「你為什麼叫他何爸爸?」艾慕何迫切地後的故事,「難道你們真是他的……」

「笨,他要真是我們的親生爸爸,我們怎麼會叫他何爸爸?你叫你爸爸也會帶姓一起叫嗎?」一弦奉送了艾慕何一個鄙夷的眼神,「我有三個爸爸,一個是親爸爸,不過他已經不在了。後來又有了何爸爸和華爸爸兩個爸爸。他們雖然不是我們的親生爸爸,卻救過我們的命。媽媽說,他們就像我們的親生爸爸一樣。可惜的是,三個爸爸,現在隻剩一個何爸爸了。」

「華爸爸?」艾慕何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她眼中的光芒一點點黯淡下去,「華年?」

「你也認識華爸爸?」一弦驚喜地抓住了艾慕何的手,「沒男朋友的小姐姐,華爸爸是不是和何爸爸一樣帥?我和一柱都沒有見過他。」

「我姓艾,叫我艾姐姐。」艾慕何神情黯然,無比落寞地看了何遇一眼。

何遇察覺到了哪裡不對,忙說:「事情是這樣的,當年四川地震,我去救災。一弦一柱的爸爸在地震中不幸遇難,他們和媽媽也被埋在了下麵。當時有一個名叫華年的武警戰士冒著生命危險救出了他們母子三人,我在幫一弦一柱手術時遇到了餘震,如果不是華年挺身而出,我已經死在地震現場了。為了救我,華年被一根木頭砸中頭部,犧牲了。華年救了我,也救了一弦一柱……」

「就是,就是,媽媽說,當時隻有何爸爸能救我們的命。要是何爸爸死了,我和一柱也會死掉。所以媽媽讓我們叫何醫生何爸爸,也叫華英雄華爸爸,還讓我們改了名字,一弦一柱思華年。」一弦搖動艾慕何的胳膊,「艾姐姐,你是不是認識華爸爸?給我們講講他好不好?」

吳平生揉了揉鼻子,背起了《錦瑟》:「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別念了!」艾慕何大喊一聲,製止了吳平生,她轉身對何遇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現在返程,還能在天黑之前回到駐地!」

何遇上前一步,抓住了艾慕何的胳膊:「慕何,你怎麼了?」

「別碰我!」艾慕何甩開了何遇的胳膊,「我沒事,不要管我。何醫生,請立刻安排返程。」

莊能飛一推何見:「壞了,出事了,有故事。」

何見反推了莊能飛一把:「別鬧了,趕緊上車。」

何遇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觀察後麵的車輛,依稀可見坐在後車副駕駛座的艾慕何抱著槍靠在車窗上,雙眼茫然地望向窗外。

回程時,艾慕何沒坐何遇的車,而是坐在了後車。雲錦書巴不得艾慕何不和何遇同車,她順勢坐在了何遇的副駕駛座。雖說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她很樂意見到艾慕何對何遇的冷漠。

莊能飛和何見坐在後座,二人一上車就討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艾慕何會突然變臉,討論了半天也沒有得出結論。何遇除了安靜地開車並且通過後視鏡觀察幾眼艾慕何之外,始終沒有說話。

雲錦書從他疑惑的眼神和不安的神情可以看出,何遇很在意艾慕何,心中有了惶恐。

「車到哪裡了?順利嗎?」雲錦想說點什麼,還沒開口,徐圖的微信就發了過來。

「正在返程,一切順利。」雲錦書回復了一句,本想收起手機和何遇說說話,不想徐圖又發來一句話,頓時讓她大吃一驚。

「你小心一些,叛軍可能會在半路伏擊你們。」

雲錦書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她看了何遇一眼,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來,因為徐圖緊接著又發來一句話。

「千萬不要告訴何遇,否則你和何遇單獨相處的機會就沒有了,而且這極有可能是唯一的一次機會!」徐圖加了幾個嚴肅的表情,「叛軍伏擊你們,不是要殺你們,是想搶你們的東西。記住我的話,錦書,任何時候,生命最重要。不反抗,主動交出東西,叛軍就不會對你們下狠手。」

「可是叛軍怎麼會講道理?」

「沒有可是,聽我的話,我保證你們沒事。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和小妹,你們都是我最在意的人。」徐圖又發了一個流淚的表情,「你肯定不會知道,我雖然在努力為你創造和何遇單獨相處的機會,但我的心卻在流淚。畢竟是為了我的女神和她所愛的人在一起……隻希望事情過後,如果你和何遇真的沒有緣分,錦書,我就在你身後觸手可及的地方。」

雲錦書被感動了:「謝謝你,徐圖,我會永遠記住你的好。如果這一次之後,何遇對我還是不冷不熱,我會對他徹底死心,然後和你……在一起。」

「我永遠不會讓你失望!」徐圖一連發了三個感嘆號,「永遠!!」

雲錦書放心地收起了手機,問道:「到哪裡了?」

「還早,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莊能飛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月要,「何帥,累的話就讓我來開,你休息一下。」

何遇立即停了車,打開車門跳了下去:「好,你來開。」

莊能飛愣了愣,他隻是隨口一說,按照他對何遇的了解,何遇不喜歡讓別人開車,他喜歡緊握方向盤掌控一切的感覺。

「真的?」莊能飛下了車,想再和何遇說幾句,卻見何遇徑直朝後車走去。

「唉,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何見搖了搖頭,也下了車,敲了敲副駕駛的車窗,「雲醫生,你坐後麵吧。」

艾慕何見何遇走了過來,也不回避,打開了車窗:「為什麼停車?」

此時已是下午,陽光依然很強,天地之間明晃晃的一片,明亮得讓人睜不開眼睛。何遇眯著雙眼,皺著眉頭:「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艾慕何漫不經心地在槍上磨指甲,「沒怎麼,趕路要緊,別耽誤時間。快一秒,病人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可能。」

「我分得清輕重。」何遇冷冰冰地說,「我們是不是這就分手了?」

艾慕何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都沒在一起怎麼就分手了?何醫生,請注意你的身份,擔起你的責任。」

「好!」何遇乾脆利落地脫下了身上的防彈衣扔給艾慕何,「艾警官,也請你注意你的身份,肩負起你的使命,穿上你的防彈衣,不要違反紀律。」

艾慕何臉色一變。

吳平生從後車下車,湊過來酸溜溜地說道:「艾警官,你把自己的防彈衣送給何醫生,是用生命示愛,我服了。不過你違反了紀律,我會向上級匯報。」

「閉嘴!」艾慕何迅速穿上了防彈衣,直視何遇的雙眼,「每個人都有鬼迷心竅做錯事情的時候。何醫生請放心,以後我不會再在你麵前違反紀律。」

徐行坐在駕駛座,饒有興趣地看著二人你來我往,不說話。

「那就好。」何遇冷著臉,返回車上,沖莊能飛說道,「開車!」

莊能飛發動了汽車,小聲嘟囔了一句:「沖我發什麼火,又不是我的錯。」

何見小聲說道:「少說兩句,開你的車。」又回身問何遇,「哥,你和艾警官……」

「別問了,讓他休息一會兒,他累了。」雲錦書製止了何見,輕拍何遇的肩膀,「何醫生,你一路上辛苦了,別想太多了,你還有何見、莊能飛和……我,我們會永遠在你身邊。」

何遇沒說話,望向了窗外。

進入索蘇剛境內之後,道路兩旁的景色隨之一變,和坦乾亞相比,索蘇剛的道路質量更差,坑坑窪窪更多,車速就慢了不少。好在一邊大海一邊原野的風景還算賞心悅目,多少減輕了幾分焦慮。

何遇似乎睡著了,半躺在座椅上,閉著雙眼,呼吸均勻。莊能飛從後視鏡中看到後車的艾慕何也在閉目養神,不由感慨:「他們心真大,說分手就分手。前一分鍾失戀,後一分鍾睡覺,瀟灑的人生我們看不懂。」

「你想學?」何見朝雲錦書努努嘴,「你可以向雲醫生示愛,立刻就會體會到失戀的感覺。」

「得,免了,我現在的目標由雲醫生轉向了徐妹妹。」莊能飛嘻嘻一笑,「雲醫生讓給你追,畢竟你爸媽也喜歡她,不管是何帥還是你娶了她,總歸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莊能飛,有一件事情我想你從來沒有想明白……」雲錦書坐在後座,何遇睡覺,她百無聊賴,「我不喜歡你,徐行也不會喜歡你。像我和徐行一樣有品味的姑娘,基本上都不會喜歡你這樣油嘴滑舌的男人。所以,你省省吧,別做不切實際的幻想了。陳小也、路愉程這樣的女孩才是你應該選擇攻克的對象。」

「瞧不起人是不是?」莊能飛朝後視鏡中看了後車正在聚精會神地開車的徐行一眼,「今天我就把話撂這兒了,離開索蘇剛之前,我一定拿下徐行。要是做不到,我就留在索蘇剛當酋長。」

「閣下何不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何見笑了。

「文人說話就是有水平,諷刺人還要用詩,你是說我咋不上天呢?等著,狗尾巴草也有春天,癩蛤蟆總有一天也能上天。」

何見還笑:「井蛙不可語海,夏蟲不可語冰……」

「聊不到一塊兒就不聊,誰稀罕?」莊能飛翻了翻白眼,正要再說幾句,忽然臉色一變,猛地朝左打方向盤,「小心!」

車身猛然傾斜,雲錦書猝不及防,撲在了何遇身上。

「出什麼事了?」何遇托住雲錦書,睜開眼睛,「莊能飛,你會不會開車?」

莊能飛訕訕一笑:「不好意思,剛才路上有一段木頭,我看錯了,以為是一條蟒蛇,躲得急了些。」

雲錦書卻一反常態地替莊能飛說話:「何醫生別怪他,他也不是故意的。」

「謝謝雲醫生仗義執言。」莊能飛嘿嘿一笑,其實他心裡清楚雲錦書是感謝他讓她和何遇有了一次正當的近距離接觸,「天快黑了,估計晚上八點之前能趕回駐地。」

「你下來,我來開。」何遇心裡焦急,「八點太晚了,病人耽誤不起,爭取在七點前到。」

「路況不好,開不快。再說,開快了有危險。」莊能飛沒有停車。

「停車,我來開車!」何遇堅持。

「正好我想方便,停一下車也好。」雲錦書收起正和徐圖聊天的手機,打圓場道,她又朝莊能飛使了個眼色。莊能飛隻好點了點頭,靠邊停車。

雲錦書迅速地回復了徐圖一句話:「車停下了,我打開了位置共享。」

「怎麼又停車了?」艾慕何下車,來到何遇麵前,「別忘了車上的藥品關係到許多人的生命,時間寶貴!」

雲錦書忙上前說道:「艾警官,何醫生嫌莊能飛開得慢才停車換他來開。正好讓大家方便一下,然後一口氣開回去。」

「好吧。」艾慕何不滿地看向何遇,何遇卻故意背過身去,不理她,她也轉身過去,「原地休息十分鍾,要方便的趕緊去,接下來就不停車了。」

幾人三兩結伴,朝荒野中的大樹走去。正好有幾棵猴麵包樹在夕陽下矗立,眾人自覺地按照男左女右分開,朝猴麵包樹走去。

何遇靠在車頭愣神,眯著眼睛望著夕陽。艾慕何站在他身邊三米遠的地方,也是出神地望著夕陽。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不多時,大家陸續回來了。艾慕何警惕地望向四周,問了何遇一句:「醫療隊的人到齊沒有?維和小隊的人已經全部回來了。」

何遇回身看了一眼車內:「何見和莊能飛還沒有回來。不對,雲錦書也沒有回來。誰和雲醫生一起去的?」

「我。」徐行高高舉起右手,「她讓我先回來,我就回來了。」

「胡鬧。」何遇怒了,「你怎麼能扔下雲醫生一個人?天要黑了,多危險。」

徐行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我錯了,何醫生,我馬上去找她。」

「我和你一起去。」艾慕何拉過徐行,二人跳下公路,朝百米之外的猴麵包樹走去。

天漸漸黑了,何遇心中的焦慮又多了幾分。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對吳平生說道:「走,跟我一起去找一下何見和莊能飛。」

「怎麼還不回來?別出什麼事情才好。」夏明遠焦急地走來走去,徐行和艾慕何、何遇和吳平生,四人分成兩路去接應雲錦書、何見和莊能飛,去了十分鍾卻不見人影,她不免擔心。

苗晉東也是一臉憂色:「夏醫生,要不我們一起去接應一下?」

夏明遠點了點頭,二人剛跳下公路,「砰」的一聲槍響傳來,嚇得夏明遠驚叫一聲,身子一晃險些摔倒。苗晉東一把扶住夏明遠,回身大喊:「全體戒備!」

幾十米外,徐行露出了身子,她臉色如常,緩步朝夏明遠走來。夏明遠驚叫:「徐行,出什麼事情了?」

徐行不說話。她身後閃出一人,和她一樣,也是默然無語,正是雲錦書。雲錦書臉色蒼白,身子微微顫抖。

雲錦書的後麵跟著艾慕何。艾慕何怒容滿麵,身子一晃,她回身怒喝一聲:「別推我,我自己能走!」

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艾慕何的身後出現了兩個人,手舉沖鋒槍,身穿迷彩服,正是叛軍。

原來是被叛軍劫持了!

苗晉東大驚,立刻拉起夏明遠迅速退回到車隊中,並下達了命令:「各就各位,準備戰鬥。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開槍。」

夏明遠此時反倒鎮定了許多:「何醫生和吳警官呢?他們會不會也被劫持了?苗警官,現在我們一定不能慌亂。」

苗晉東將槍口指向何遇和吳平生去的方向,片刻之後他點頭說道:「何醫生和吳警官也被劫持了,還有莊能飛和何見。」他一腳踢在輪胎上,憤憤不平,「叛軍太厲害了,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時停車,而且還埋伏在樹後劫持了我們的人?」

苗晉東的話引起了夏明遠的思索:「會不會是我們的隊伍裡有人給叛軍通風報信?」

「除了徐行,還能有誰?」苗晉東握緊了手中的沖鋒槍,「肯定是她,她和她哥哥一直在打救援隊的主意!」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徐行走在最前麵,回身朝最後麵的艾慕何大使眼色還連連搖頭,想告訴艾慕何她不是向叛軍通風報信的那個人。艾慕何卻不理她,而是扭頭看向何遇。

何遇離艾慕何有十幾米,他走在莊能飛和何見的前麵,雖然高舉雙手,卻還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艾慕何雖然在生何遇的氣,但在緊要關頭,還是何遇最能理解她的心意,最會配合她的作戰計劃。

何遇看出了艾慕何想要做什麼,他轉了轉眼睛,微微搖了搖頭,否定了艾慕何想要搶下叛軍手中的槍然後反製的意圖。他很清楚,叛軍埋伏在樹後的人數雖然不多,卻都是精兵強將,而且叛軍絕對不會隻出動眼前幾人,他們肯定還有援兵。

艾慕何恨恨地瞪了何遇一眼,責怪何遇沒膽量。何遇將頭扭到一邊,繼續昂首挺月匈地保持投降的姿態,大步向前。

在五名叛軍的看押下,幾人來到了隊伍麵前。為首的叛軍是一個個子高大的黑人,他戴著一副眼鏡,很有禮貌地說道:「何醫生、艾警官,不好意思,讓你們受委屈了,我們的首領想請你們過去一趟。」

「你們的首領?埃弗亞?」何遇見艾慕何悄悄後退一步,又想伺機動手,就忙咳嗽一聲,「艾警官,既然埃弗亞先生這麼客氣地請我們過去,我們中國人一向講究來而不往非禮也,不去反倒顯得我們小氣了。」

黑大個客氣地說道:「我們的首領不是埃弗亞,是巴布魯。」

何遇靠近艾慕何,抱住了她的肩膀:「艾警官,既然巴布魯先生這麼有誠意,我們必須得去會會他。」他一邊說,一邊手上用力,因為再晚一步,艾慕何就準備動手了。

艾慕何想要掙脫何遇,何遇卻不肯放開,還朝她眨了眨眼睛,她差點兒被何遇滑稽的樣子逗樂:「行了,別拋媚眼了,你的眼神一點也不溫柔,還難看得要死。」

雲錦書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如果何遇和艾慕何被綁走,她豈不是沒有機會和何遇單獨在一起了?情急之下,雲錦書向前一步抱住了何遇的胳膊:「何醫生去哪裡,我就跟到哪裡。」

黑大個哈哈一笑:「你,還有你、你、你,都一起去。」他依次指向了何見、莊能飛和夏明遠。

徐行挺身而出:「我也要去。」

「你不要去,你沒有用。」黑大個搖了搖頭,「首領說了,隻要醫生和艾警官。」

徐行拿出手機:「我打一個電話可以嗎?」

黑大個一把搶過了徐行的手機:「不可以。徐小姐,巴布魯先生交待過,要保證所有人的安全。但他也說過,如果遇到反抗,可以開槍。」

「是不是我哥讓你們來的?」徐行終於忍不住了,她很清楚哥哥和巴布魯密切的關係,更知道巴布魯如此準確地知道車隊的位置,肯定是車隊中有內應,這絕對是哥哥的安排。

「我們隻聽巴布魯的命令。」黑大個答非所問地回答了一句,「何醫生、艾警官,首領希望你們明白,他是他,埃弗亞是埃弗亞,如果你們配合的話,他是不會傷害你們的。」

「至少要讓我們知道去哪裡吧?」艾慕何安靜了下來,何遇也就放開了她。她改變了主意,決定要見見巴布魯。

「不遠,就在前麵。」黑大個嘿嘿一笑,「還要借你們的車一用。」

何遇開車,艾慕何坐在副駕駛座,後座坐了雲錦書、何見和黑大個。後車由莊能飛開車,夏明遠坐在副駕駛座,後座坐了三個叛軍。兩輛汽車駛離車隊,沿公路一路疾馳。

臨走時,艾慕何交代吳平生:「不惜一切代價保護物資安全。」

「跟上!」吳平生氣憤地上了車,招呼徐行,「徐行,要真是徐圖向叛軍告密,到時別怪我對他不客氣。」

徐行大概猜到了幾分:「我也會對他不客氣!」

車隊跟著前車,開出不到一公裡,前車就停在了路邊。路邊有一棵大樹,樹下有幾輛汽車和一張桌子,桌子邊坐了一人,正是瘦弱的巴布魯。

見何遇等人到來,巴布魯起身相迎。他熱情地給了何遇一個大大的擁抱,哈哈一笑:「何醫生,老朋友,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巴布魯先生,你想要什麼,趕緊說,我還要急著回去救人,沒時間和你閒聊。」何遇見桌子上還擺了茶壺,知道巴布魯要長談。

巴布魯端起一杯茶,遞給何遇:「先喝口茶。」

何遇二話不說,一飲而盡:「好了,茶也喝了,有話快說,有什麼就快放。」

「什麼快放?」巴布魯好奇地問道。

艾慕何忍住笑:「說正事吧,巴布魯先生是想要救援隊的物資?」

巴布魯大馬金刀地坐下:「何醫生請坐。艾警官說得對,一開始我是想要救援隊的物資,但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情讓我改變了主意。我可以不要救援隊的物資,但何醫生、雲醫生還有夏醫生,必須跟我走。」

何遇瞬間就想到了原因:「是不是有人感染了h病毒?」

巴布魯點頭:「至少有三個士兵感染了h病毒,還有幾個人有發燒、咳嗽的症狀,我懷疑也被感染了。所以要請何醫生過去一趟,幫他們治療,再幫我們檢查檢查。」

「身為醫生,救死扶傷是我們的職責,我們可以跟你去。」何遇朝雲錦書、夏明遠點了點頭,「不過我們有任務在身,要先返回駐地救治感染了h病毒的村民。等妥善安置了他們之後,再去救治你們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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