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她也喜歡他,他們兩人在一...〕(1 / 2)
林素痊愈了。
這對林素來說, 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時間像是被無限拉長,她度過的每一秒, 都沉重而緩慢。
從兩年前病發,到認識陶牧之,這段時間林素覺得她像是個透明人,屬於她的色彩在這個世界一點點消失。
好在徹底消失前,陶牧之拉了她一把。
但她就算被拉了一把,也是半死不活的。在這種半死不活中, 汪佳樺出現,她耐心細致地引導她,指引她走出霧霾看到前路。而在她前行時,陶牧之則一直握著她的手,陪伴在她的身邊。
就這樣,她透明的身體又恢復了色彩, 重新光彩照人了。
經過這麼痛苦的恢復,林素以為自己在痊愈後會嘶力竭的大哭, 會找個無人的角落默默流淚, 總歸是要為了痛苦的過去哭一場。
然而林素沒有。那都是她在她病著的時候想的, 如果她還那樣做, 那她肯定是還沒好。但是她現在好了。
林素在聽汪佳樺說完她痊愈後, 她有愣了那麼兩秒,而後,她回過頭來,對著汪佳樺鄭重地鞠了一躬。
在林素俯身時, 汪佳樺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看著她彎月要鞠躬又直起身體, 汪佳樺笑了一聲。
「你這是做什麼?」
林素的臉頰因為鞠躬的充血而變得非常紅潤,她看著汪佳樺,雙眸瑩亮。
「謝謝您汪教授,這段時間真是麻煩您了。」
林素心理疾病能痊愈,離不開汪佳樺的耐心引導和細心幫助。
而聽林素這麼說,汪佳樺笑了一聲,道:「這有什麼好謝的,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而且你自己也非常努力。」
林素雖然深陷心理疾病的痛苦,但是她同時擁有堅韌的意誌,她渴望痊愈的心情非常強烈,這也是她能徹底恢復的重要原因之一。
被汪佳樺這樣誇獎了一句,林素還有些不太好意思,她抬手抓了抓頭發,眼睛望著汪佳樺,猶豫了一下後,道。
「我抱抱您可以嗎?」
汪佳樺聽到她的要求,笑著張開手臂,道:「當然可以。」
汪佳樺手臂張開,林素走到了她的麵前,抱住了她。
在抱住汪佳樺後,林素心底的陰霾像是隨著抱住麵前這個女人而消散。她那沉重的,被痛苦纏繞的心髒,現在徹底清明一片了。
林素是開心和激動的,這兩個月她過得並不是特別好。心理診療的過程,像是讓你把曾經的痛苦拿出來,一點點撕碎。這個過程,比痛苦本身還痛苦。
好在現在,林素把所有的痛苦都撕完了。她劃著船,迎著風暴抵達了終點。
「要是有什麼不對,隨時回來找我。」汪佳樺抱著懷裡的林素,在她單薄的後背上輕輕拍著,她像是一個長輩一樣的叮囑著。
林素聽著叮囑,下巴搭在汪佳樺的肩膀上,笑了一聲,乖巧道:「嗯。」
「當然我是不希望和你再在診療室裡見麵了,所以一定要好好的生活。」汪佳樺道。
「好。」林素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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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汪佳樺好好道完別後,林素離開了汪佳樺的診療室。
診療室外,走廊空盪盪的,隻有光和風吹在走廊裡。林素站在空盪盪的走廊,目光落在了陶牧之診療室的方向。
早上去爬山的時候,陶牧之問過她診療的事情。他問她診療什麼時候結束,林素當時不知道,也就說了不知道。陶牧之很少過問她診療的事情,不知道今天早上怎麼就問了。她問他問這個做什麼,他說沒什麼,林素也就沒再問。
現在,她痊愈了,她腦海中空盪盪的,在空盪盪的腦海裡,就浮現了早上的這個情景。
他為什麼這樣問?
林素和陶牧之現在是住在一起的,他照顧著她的飲食起居,帶她爬山,幫她餵魚,甚至陪她回家,也帶她回他家。他們還擁抱過,接口勿過,有過很親密的肢體接觸。
他們好像已經在做著隻有很親密的關係才會做的事情。而實際上,他們的關係非常脆弱,僅僅靠著陶牧之說的「我要對你的心理疾病負責」這點微薄的責任心支撐著。
而現在她痊愈了,陶牧之這點微薄的責任心在他們兩人之間也不復存在了。
那陶牧之早上問她這個問題是為什麼呢?
是想快點離開?還是想離她更近?
這兩個結論像是坐落在了天平的兩端,這個天平很敏感,甚至細微到一毫克的變化,都會朝著另外一旁徹底傾倒。
林素的心像是懸在了鋼索上。
她痊愈了,她的世界也要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林素這樣想著,她朝著陶牧之的診療室走去。
陶牧之所在的診療室和汪佳樺所在的診療室位於走廊的左右兩端,要從汪佳樺所在的診療室走到陶牧之所在的診療室,中間會經過護士台。
林素朝著陶牧之的診療室走著,在路過護士台時,護士台後的小護士們還在聊著剛才沒有聊完的話題。